我叫张峰,2018年我警校毕业,便去社区做了个片警,那时一腔热血,总想着有什么坏人给我抓抓,而且格外的激情澎湃,在给社区的人发放警察的名片的时候,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印了上去。
不到一个月,我便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张sir吗?我是袁成,我想提供一个线索,可以抓到毒贩啊。”
我那时兴奋不已,带着同伴去一个小巷子见了袁成,那时袁成的身上便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他是瘸着走路的,十分缓慢,黑色的巷子中,他冲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的身上有我不喜欢的味道,同伴说,他是一个瘾君子。
那天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抓到,袁成提供的消息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毒品交易,他找我无非是想要点钱。我失望不已,并且警告他,若再无事生非,拨打电话定不饶他。
三个月后,袁成跟我打电话说要自首。
“厚街公园的那起抢劫是我做的,我抢了两个女孩,一个男孩,一共3000多元,临港巷子的服装店是我偷的,我拿了4000多块钱,还有,我还杀了人,那是一家子,我把他们的人皮剥了,再用铁丝和针线穿着,老远看着就像是皮影戏,你见过皮影戏没?”
我听得毛骨悚然,前面两个都是小事,后面一个可是震惊整个c市的大案。
而且一直都没找到凶手,甚至连凶手的半个指纹都没有找到,如今凶手落网了?我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立即出警抓人,一气呵成。
审讯室内,我面对袁成,所有的东西都顺理成章,问答题没有场外求助,选择题没有去掉一个错误答案,所有一切一气呵成,做完笔录之后,我问他,“怎么突然就想到自首了呢?”
他目光呆滞,完全不像个活人,双眼无神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冲我说道,“阿sir,我没有钱,又想吃饭,监狱里面有牢饭,饿不死我,嘿嘿,你还不知道我杀了人吧,那个小女孩儿在我面前哭泣的时候,我真的下不去手,可我却想剥了他们的皮,看看他们的人心,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人皮飘荡在窗子上,真好看啊。”
袁成的脸上,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美景似的。
我浑身一个哆嗦,看着他就像看外星人,他身上的腐臭味道越来越重,我忍不住问他,他便给我看了他的脚。
他的脚已经溃烂了,刚把鞋子打开,血浆和骨头就像是已经融化了的蔬菜汁,滴滴嗒嗒了一路,黏黏糊糊的,我看的恶心,“怎么都成这样了?”
他又嘿嘿笑,“我也不知道,好像从那天起,就成这样了,审判日,对,就是从审判日那天起,我就变成这样了。”
我皱起眉头,袁成的话乱七八糟,有时根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别动,我给你找点东西包扎一下,”哪怕眼前是个杀人犯,十恶不赦,但看见他伤成这样,我那该死的恻隐之心又动了。
我转头,关上审讯室的门,朝着外面走去。
但等我回来之时,短短不到三分钟内,审讯室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