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了江阳郡,向北,截断象州郡与云国之间的联系。向东,可进扰德江郡腹背。甚至还可以江阳郡为根基,进攻如今兵力极为空虚的云国北境,将战火蔓延至云国境内!在场众人想明白这一点,顿时为之一颤。夏国这次的谋划,当真称得上狠辣,一子打在了云国的要害。若是当真让他们成功了,西南局势便彻底逆转了!“可就算是夏军进袭,若欲入江阳郡,还需过险要难攻不下于阳平关的剑州。大帅此前在那边留守了三千精锐,又岂是夏军能够轻易攻破的?”有将领却是忍不住道。程不识闻言,却是沉声道:“剑州之所能够比肩阳平关的险要难攻,是因为城关当山中隘口而建,最宽处不过七八丈,双方士卒难以展开军阵,所以只需千人便足以抵挡数万大军……”说到这里,程不识话锋一转,继续道:“但也正是因为其地势限制,双方士卒难以展军阵的特点,所以若一心想要攻破,却是比阳平关更为容易!只需派遣数十位高手冒死冲上剑州城关,便可轻易破之。”不过七八丈宽的关隘,一次最多只能堆上百余甲士。若是在大军的配合之下,再组织足够的武学高手突袭,拿下可谓是轻而易举!听到这里,众将只觉紧迫感涌上心头,顿感急切。程不识一扫众将,最后在姜维这个年轻小将身上停留住,沉声喝道:“姜维!”姜维闻言,当即抱拳喝道:“末将在!”姜维虽然年轻,资历、官职都不够,但谁让他是程不识麾下,唯一的一个九阶高手呢!“命你率本部八百骑兵,速速绕道,前往剑州驰援!”姜维闻言,当即抱拳应道:“末将领命!”--------云国,中庆城皇宫之中。整个养心殿,此时气氛压抑无比。外殿的内阁行走们、往来的宫中侍者,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说话做事,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动静惊扰到内殿。而就在养心内殿之中,萧承脸色铁青地坐在龙椅之上。在他的面前,在外凶名赫赫的东厂督工、粘杆处都翊卫使,冯保与郭解二人,皆是面色苍白地跪倒在地,死死埋着头,任由额间冷汗低落,也不敢伸手去擦拭。萧承看着二人,声音冰冷无比地道:“去年,朕自内库之中,调拨三十七万八千两的银子,给了尚虞备用处。东厂那边,拨了四十一万又三千六百多两银子。这些钱加起来,在先帝那个时候,几乎是整个朝堂一年的结余。但朕不在乎!因为朕认为,东厂、尚虞备用处是朕的眼睛,朕不能没有你们……可是你们,现在就给了朕这么一个结果?”萧承这般执掌权利,威名鼎盛,生杀允夺的帝王,这一动怒,便似天地大变,气势凝重迫人异常,让人宛若泰山压于胸口,闷得都喘不过气来。“夏国如此大规模调集兵马,你们手下遍布夏国之中的眼线暗探,就没有察觉分毫?那朕,养你们还有何用!”一声暴怒之声,宛若天雷轰鸣,响彻整个养心殿之中,让内殿外殿一众人,顿觉心神畏惧,颤颤不已。冯保还有郭解,此时心中惊慌无比,只能不断叩首谢罪。“陛下息怒啊,切莫气坏了身子!是奴婢偏听偏信金陵城中消息,未曾查明,还请陛下恕罪啊!”“夏军此次故布疑阵,先暗中将武陵府的精锐兵马、物资军械,分批调往了兴元府。期间大张旗鼓地调动别处兵马入驻武陵府。臣失察,这才致使情报有误,还请陛下恕罪!”只从这次夏国的诸多安排之中,便能够看出,夏国显然是用了很多的心思,就为了打云国一个措手不及。但就算如此,只要二人留心各地眼线密报,绝对不会这般轻易地便被糊弄过去!萧承此时难平心中怒火,忍不住继续怒斥道:“偏听偏信?失察?当初夏国绣衣使在国内的两次算计,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朕都觉得,东厂、尚虞备用处刚建立,难免失察,未曾降罪。但事情可一可二,绝不可再三再四!”当初虞瑛瑶多次搞事,东厂、粘杆处都是后知后觉,只是萧承一直觉得二人那时候主要精力放在黎朝、夏国,所以这才没有过多降罪。但如今东厂、粘杆处都已经发展两年了,每年吞下的银子这么多,如今竟然还犯下了这样的过错,实在难以让萧承难以忍受!二人闻言,不再敢言语,只得不断重重地叩首赔罪。“咚、咚、咚”,接二连三的重重的闷响声,已经让二人额头泛红,甚至冯保的头都已经磕破了,渗出了血迹。萧承看着殿中二人,忽然摇了摇头。当初的萧承别无选择,只能以二人掌控东厂、尚虞备用处。但如今一看,却是发现有些不太合适!冯保高达八十的政治属性,比朝中不少六部大员都高。放到哪个朝代,混个六部高官都没有问题,在萧承身边更是绰绰有余。而凭借着足够的智慧,让他主管东厂事务,负责刺探情报也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他的精力到底是不够的,一边在萧承近前伺候,一边还要主管东厂事务,时间一长,难免会有疏漏。而郭解,乃是江湖出身。当初萧承蛰伏之时,他能够快速收服中庆城中的游侠浪荡子在麾下效力,足以证明其的人际魅力。一开始他执掌粘杆处,凭借心狠手辣,在萧承御驾亲征之时,杀了不知道多少心怀鬼胎的朝中官员,稳定了朝中局势,但随之粘杆处的职权越来越大,郭解的能力,却是越来越难以执掌这艘大船了!想到这里,萧承心中怒火稍稍平息,冷声道:“念在你们二人往日功劳,罚俸半年。冯保即日卸去东厂职权,日后就专心在朕身边当你的秉笔太监。而郭解你,免去都翊卫使之位,来朕禁军之中效力吧……”这二人,到底是陪萧承一路走来的老人,萧承念及旧情,并未过多处罚。甚至还让冯保继续任他的秉笔太监,给郭解安排到了禁军之中,让他不至于失了权位官职。如此对待,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听到萧承的话,冯保猛地长舒一口气,眼含热泪地抬起头来,俯身叩首,颤声道:“奴婢,谢陛下厚恩!”而一旁的郭解,却是涨红了眼,咬牙道:“臣谢陛下恩典……但臣之失职之罪,欲亲手弥补!请陛下命臣留在尚虞备用处之中,哪怕是任职低阶侍卫,臣也要亲往夏国效力,以弥补此次之罪责!”萧承听到郭解的话,眼神一动,看着金手指之上他已经上升至满值的忠心值,便知道此话绝非是不满自己安排的气话,而的确是真心实意之言。萧承沉吟片刻,方才沉声道:“既然如此,免你都翊卫使之职,降为尚虞备用处一等侍卫,前往夏国,于剧孟麾下效力,以将功抵罪吧!”郭解闻言,神情顿时动容,旋即恭恭敬敬地俯身一礼,颤声道:“臣,谢陛下厚恩……”萧承让二人退下,独自一人在养心殿中沉吟许久,方才出声道:“下旨,司设监大太监汪直,即日总督东厂官校衙门事!东厂掌班陆炳,免除东厂官职,入尚虞备用处效力,迁翊卫使,代掌都翊卫使大印!”“是!”小太监连忙应是。一个载于史册的西厂厂督,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应当是适合这两个位置的人!第四十二章 诸葛亮表示,这我熟啊!养心殿之中,响起小太监的通禀之声。“陛下,诸位大人到了!”萧承闻言,连忙道:“宣!”朝中诸文武,匆匆步入殿中,对着萧承俯身拜道:“参见陛下!”萧承一挥手示意众臣免礼平身,表情凝重,声音沉肃地道:“西南急报,夏国于武陵府故布疑阵,趁着我大云兵马调往德江郡之际,忽然自阳平关之中出兵,分袭象州、江阳二郡!象州郡门户成县,已然告破。”殿中武将,听到夏国从阳平关出兵之时,脸上俱是露出了错愕之色。老太尉陶艾出列行礼,皱眉道:“象州、江阳二郡,道路崎岖,此前一直依靠水运维系物资调度。但如今,长江水道被我大云截断,此前夏国西南的物资运转体系崩坏。若自此进攻,大军物资耗费便要多上数成!夏军为何,执意要自此出兵?”云国朝堂之上,之所以这般相信夏军会在武陵府发起进攻,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此时听到夏军竟然出乎意料地自安顺郡阳平关出兵,自然不免有些吃惊。萧承闻言,沉声道:“征北将军以六万余兵马镇守两郡,兵力空虚。再加上若是能够出其不意地拿下江阳郡,的确能够一朝逆转局势。相较于事成之后的受益,一些物资损耗,夏国不见得放在眼中的!”殿中众臣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面露担忧之色。萧承沉吟片刻,继续道:“朕相信征北将军,也相信我大云将士……但局势如此,朝中需要早做准备!”听到这话,陶艾当即心领神会,拱手道:“京郊大营之中,尚有一万三千兵马。此外,陛下还可下旨,征调地方郡兵效力。只京畿数郡郡兵,便有七万众,配齐甲胄兵器,整训以待,亦是可堪一用!”当即,便有人出言问道:“老太尉,地方郡兵此前只知维系地方治安,久疏战阵,当真可堪一用?”地方郡兵职责只在维护地方,不比征战的边军,甚至有些地方郡兵之中的士卒多有老弱,实在很难让人对郡兵有什么信任之心。陶艾却是当即摇头,对着萧承拱了拱手,道:“陛下此前,于军中推行更戍法,命京中、地方、边境诸军轮流换防。五军都督府受命,便主持地方军事,裁撤老弱,整训郡兵。郡兵虽依旧不如边军精锐得力,但已经可堪一用!”【蓝色策卡,更戍法卡牌效果:使用之后,训练度增长效率减缓。但在外jūn_duì ,可同时享受中央训练提高的训练值效果。部队攻击力+1,同时在外部队反叛几率大幅度减少。卡牌说明:北宋军事制度,禁军分别驻守京师、外郡,内外轮换,定期回驻京师,将领不得随之调动,使“兵无常帅,帅无常帅”,故称“更戍法”。】这张卡,是萧承此前抽到的。本来倒是也没有当一回事,如今竟然起了这么大的作用!其实这事,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若是江阳郡真的丢失,夏国兵锋威胁北境,而国中兵力空虚,也便只有依靠地方郡兵拖一拖了!萧承当即开口道:“前线各部兵马,如今绝对是不可回防,否则西南局势逆转,我大云更加被动!所以此事,便按老太尉说的去办。诸卿全力配合,不许有所耽误!”萧承一言,便彻底定下了基调,众臣当即领旨应是。“朝中武库、钱粮,可还有什么紧缺的?”萧承继续问道。户部侍郎严嵩当即上前,拱手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