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清就是在那晚过后,生出了更为强烈的、想要光明正大和他更进一步的念头。
这种时刻和几小时前与顾词度过的四十分钟不同。
那会儿是心跳忽快忽慢,像是要得病一样,吻到激动处似乎浑身上下似乎哪儿都不受控制,脑袋也缺氧,转都转不动。
现在则是那种一点儿也不跌宕起伏的状态,看似平静,其实异常温馨,仿佛胸腔被装得满满的。
对视了半天,顾词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眼,“不困?”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一晚,还真不困,但是到点了该睡还是得睡觉,她不能拉着顾词熬夜啊。
颜路清想了想,“那我叫你一声,你得答应一下,答应完我就睡。”
“好。”
颜路清酝酿了一会儿,第一次正大光明地、飞速地叫出口:“晚安老婆。”
顾词眼神很温柔:“嗯,晚安。”
她得到回应,顿时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
颜路清似乎是这一晚精神过于亢奋,睡到半夜竟然开始做梦了。
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梦境里先是出现了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看不清脸和身材,仅仅能确定性别为女的人。
活像是手动打了马赛克的效果。她在梦里还吐槽了一句。
周遭的人也看不清脸,不少人都顶着马赛克在说话,好在说的话还算能听清。
“怎么回事?”
“还没醒过来吗?可是这只是轻微脑震荡啊。”
“送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我想,如果是空难,那新闻也不可能不报道啊,谁成想这姑娘竟然是……哈哈哈,这姑娘怎么昏迷得这么奇特?”
对话到此为止,莫名出现了这么一个场景,梦境又莫名结束。
颜路清还没睁眼,就一阵无语:“………”
所以那姑娘到底哪里奇特了??莫名其妙的,也不给人讲明白??
不过人的大脑这么复杂,颜路清平时也做过无厘头的梦,一般的梦都不会在记忆里留存太久时间。
再加上……一睁眼,就见到了老婆的脸。
所以很快就把这个梦抛到脑后。
颜路清是抱着他的姿势,但这次腿没有上次那么过分,安安分分地在自己领域呆着,只有手搂着老婆的腰。
老婆还闭着眼,她顺势观察起了他的睫毛。
顾词的睫毛浓密纤长,并且长得还能跟假睫毛完美区分开来,仿佛印着几个大字儿——“纯天然的美丽”,简直让人说不出的嫉妒。
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啧”了一声。
这睫毛就缓缓掀开,露出一双漆黑的眼,还带着一点点初醒的迷茫。
她猝不及防和顾词对视上。
他听到她之前的那个语气词,开口道:“怎么。”
“……没怎么。”颜路清被这个睁眼电得有点缓不过来,搂着他,一头扎进他肩窝里,闷声说,“我在想,真人果然比抱枕好看太多了。”
她一开始天天早上起床看到抱枕上的脸,心情舒畅。
现在看真人的脸,心情就不只是舒畅那么简单了。
殊不知,她无意间说出的话也精准取悦了某人。
两人腻歪了好久,比平时都要更晚出去吃早饭。
他们从一个房间出来的时候,小黑正从过道走过,牵着狼准备去遛狗,见到两人同时在顾词房间门口出现,愣了会儿神,不慎被狼给绊了一跤。
颜路清经过他身边时,小黑才重新起身,她看着他脸上黑红黑红的,嘴里嘀嘀咕咕:
“颜小姐现在彻底不装了……”
“……”
这是个周日,顾词似乎原本得去他舅舅那里,现在也因为昨晚的吊灯事故而被叮嘱好好休息。
两人吃过早饭,小黑带着狼回家,他气喘吁吁一副快不行的样子,狼则十分快乐地撒着欢儿跑向他们。
颜路清先打开电视,而后加入了顾词和他一起撸狗。撸着撸着,顾词接了个他舅舅的电话,尽管不去了,还是要商量一些事情。
颜路清就看着狼趴在他们腿边玩它的玩具。
它的是数字和字母木块玩具。
不知道顾词是怎么训练怎么教的,加之边牧本身就聪明,它现在不仅懂得数字字母排列,还能上某短视频软件上那样做简单的加减法。
——颜路清在见到狼算数之前,一直以为抖某上的那种边牧算加减法都是剪辑合成,见过之后才不得不服。
要么说边牧是边牧狗是狗呢,这连玩具都不像狗玩的,反而像是小孩玩的。
它的玩耍方式就是把这些排列组合,颜路清随意扫了一眼,狼第一个拼出的数字是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