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也将一片肉放进了自己嘴里,差点没吐出来,熊肉也太难吃了吧,又臊又腥。
但现在不是挑的时候,找到吃的没饿死,已经是老天厚爱了。
两人默默的吃着东西,跟上刑似的。
黎臻可能好受点了,问道:“你从哪里弄的肉?”
宋映白将如何捡到便宜熊肉的事情说了。
“熊的天敌很少,能将它打败吃掉的,恐怕只有老虎……”黎臻往树林里看了眼,“只是这个季节,猎物丰富,老虎没必要非得捕食棕熊。”
“……那能是什么?这一片可不像有人,如果是人,不会扔下这么多熊肉不管。”
“……我倒是想起了以前办过的一个案子,在西北,有一农妇夜间解手,突然被墙头伸出的一只毛手抓住了,她丈夫闻声出来,只见大毛人趴在墙头正在拽她媳妇。这毛人长得猴子,满身是毛,极为丑陋,但是力气很大,将这媳妇拽到墙外,夹着便跑。
丈夫带着乡亲追出二十里,都没追上,等第二天在山上,发现了媳妇惨死的尸体……这种大毛人掳劫妇女的事件在当地时有发生,我当时跟随着上官去查过,可惜只在山上找到了可能是毛人吃剩的野兽尸体,有鹿有熊,甚至有老虎,其余的一无所获。”
宋映白听出来了,黎臻暗示刚才森林里的死熊可能是大毛人的杰作。
所谓的大毛人,就是后世称的野人。
现在他俩别说对付野人,就是对付野猴子都费劲。
“您的猜测很有道理,此地不宜久留。”宋映白去扶黎臻,“大人,咱们快走。”
结果黎臻受伤的腿一触地,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膝盖发软,根本走不了。
宋映白发现黎臻腹部受的伤,虽然创口大,但似乎并无大碍,真正叫他难熬的是腿上蜈蚣划伤那一下。
蜈蚣果然有毒性。
“我背您。”宋映白抓着黎臻的胳膊,将他往自己背上一送。
“你背得动吗?”黎臻烧得厉害,说话的时候,带出的热气都比平时烫。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把您护送回京城!”宋映白发誓一般的道。
他说得自己都感动了,希望黎臻也能感动,念在他一片诚心的份上,回京城别再找他麻烦了。
黎臻虽然没有宋映白想象的沉,也一个大男人也轻不到哪里去,加之地形难走,俩人走出了一段路,宋映白出的汗,顺着下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其实这也就算了,忍一忍总能坚持住,真正叫他担心的是黎臻的状况,他一开始还跟他说几句话,可最近一会,他一言不发,脑袋垂下,整个人悄无声息。
而他烧得厉害,烫得像背了一块热炭。
“大人!大人!您不能睡啊!”宋映白努力跟他说话,一旦陷入昏迷就麻烦了,“也不知道剩下的人怎么样了,那蜈蚣逃走了,不过看它缩成了那么点,应该短时间内也掀不起风浪了。”
黎臻闷声唔了下。
“咱们把人皮面具撕下来也有好处,万一傅清风追来,咱们也能成功避开。”
“……”
“大人,大人?”宋映白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终于忍不住使出了杀手锏:“黎大人!”
这一次他明显感到黎臻将头抬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为了让你保持清醒,咱们聊点刺激敏感的话题吧,“黎大人,您为什么没在京城把我灭口,反而带我出来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