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月:“……哦。”
她也是才知道,厉西钊去过欧洲留学。
其实也不奇怪,她在高二升高三那年跟着妈妈改嫁去澳洲,一开始跟厉西钊还维持着异地恋,之后她考上航校,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与厉西钊联系的时间少了很多。那时她学业压力大,和妈妈之间又生了埋怨,没有能倾诉的人,厉西钊少爷脾气,太过自我,他们两个人嘴都倔沟通不善经常吵架,她身心俱疲,最终跟厉西钊提了分手。
那是厉西钊唯一一次失态,先是放狠话让她以后不要后悔,后面终于低头,哭着求她别放弃,说毕了业就来澳洲陪她,她拒绝了,坚持跟厉西钊分了手。
许知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至少当初提分手时,她没有犹豫,后来回国工作,这些年就算偶尔想起当年那个人,也只是想想而已。
要不是厉西钊突然成为星野总裁,她与厉西钊,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你在想什么?”
厉西钊冷不丁问道,声音拉回了许知月的思绪,许知月尴尬一笑:“没什么。”
饭还没煮熟,厉西钊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他倚在料理台边,看许知月的眼神里多了点东西:“许知月,你在心虚什么?”
许知月:“……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心虚了?”
沉默对视几秒,厉西钊忽然往前一步,许知月下意识后退,身体抵上了旁边的料理台。
厉西钊的气息欺近,视线交错,仿佛在逼视她,让许知月莫名觉得压力重重。
“你能不能注意点?”
“你两只眼睛里都透着心虚。”
同时说完,许知月立刻闭嘴,厉西钊嗤笑:“你果然在心虚。”
许知月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厉西钊提醒她:“你欠了我。”
许知月忍耐道:“没有,如果你是说我当年甩了你就是欠了你,那我欠的人可太多了,我甩了你,你该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过了十年再来讨这笔所谓的债,只会显得你没风度。”
“你还欠过几个人?”厉西钊十分会抓重点,微眯起眼,语气中的情绪难辨。
许知月:“我不需要跟你交代吧?”
她是骗人的,除了厉西钊和刘骁,她没交过其他男朋友,追她的人虽然多,她的感情经历却实在乏善可陈。
许知月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厉西钊,十年前的事情,现在说谁对谁错也没意思了,你要是觉得我伤害了你,我跟你说对不起,当年我年纪小,不太会处理感情问题,不够迂回婉转,伤了你的心,就算是我的错吧,这都过了十年了,你再要跟我讨债是不是太没意思了点?你一个大男人,心眼不能这么小吧?”
许知月的语气既困扰又无奈,厉西钊始终盯着她的眼睛:“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
许知月:“……”
你的重点就只有这个吗?!
许知月气到了,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打破了尴尬气氛,厉西钊转身去盛饭,许知月气呼呼地接通电话。
是严卫民打来的,问她今天航线检查的具体情况,许知月大致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检查员也很想给我通过,但是没办法,只能等下个月再做一次了。”
那边严卫民唉声叹气,比他自己检查挂了还难过些,许知月不得不反过来安慰他:“师父算了,还有三次机会呢,总能过的。”
严卫民:“什么三次,下次一定过!”
许知月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好、好,我保证,下次肯定过。”
她哄了严卫民几句,挂断电话时,厉西钊已经在给热锅添油,开始炒饭。
在旁看了一阵,许知月感叹道:“你要是早有这么贤惠,我当初也不会甩了你。”
厉西钊偏头冷冷瞥向她,许知月厚着脸皮冲他一笑,转身去了餐厅等。
厉西钊端着餐盘过来时,许知月正凑到酒柜前,像在看什么东西。
她对酒没兴趣,看的是随手搁在酒柜上的一个钥匙扣。
一开始许知月以为自己看错了,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才确定,确实是航展上卖的,据说成本价只要两块钱的战机模型钥匙扣。
跟她买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个东西,”许知月回头问身后人,“你不是看不上吗?”
厉西钊冷漠脸:“不是我的。”
许知月:“那这是谁的?”
厉西钊:“不知道,可能刘助落这里的。”
厉西钊将两盘炒饭放下,丢下句“要吃东西过来”,不再理她。
许知月笑了笑,将钥匙扣搁回原位。
厉西钊这人,装模作样、口是心非的本事,依旧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