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凝什么也没说,去楼下花店门口捡了些老板不要的花枝,重新整理一番,又在医院门口的草地上摘了几朵白色的小野花穿插其中,将花作为礼物带到病房里。
这个年代送花还是一种比较大胆的行为,君应怜看见花眼中还有着几分笑意:“很好看。”
谢从凝:“花美人更美。”
君应怜怔住,微微低下头。
恶鬼:“你在做什么?”
任凭它胡思乱想,谢从凝自然地坐在窗边和君应怜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君应怜表现出些许困意后,他立马起身,不早打扰。
恰到好处的温柔永远令人心动。
君应怜微笑着看他离去。
恶鬼:“是不是疯了?你居然勾引我!”
谢从凝站在人工喷泉旁边,蘸着水写道:她是她,你是你。
恶劣地一笑,又在后面补上一句话:我觉着同你上一个户口本也不错。
这恶鬼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希望自己破坏它的的婚姻,谢从凝很是配合,只不过配合的过分了。
要是旁人他还不敢做得太过,不过君应怜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喜欢归喜欢,还得看家境,谢从凝在这个世界就是无权无势的黑户,就算君应怜真看上他,也不会考虑。
喷泉每天下午就会停止喷水,谢从凝坐在一旁,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夕阳西下,一道影子斜斜打过来,谢从凝抬头,忍不住微笑……巧了,年轻男子正是君应怜未来的丈夫,他来找自己,想必不是寒暄。
同样作为君应怜的‘追求者’,谢从凝首先觉得对方是来找茬,撸起袖子:“要打一架么?”
年轻人笑笑,摆了摆手。
谢从凝顿时兴趣失了一半,能名正言顺揍厉清嵘的爷爷一顿,该是何等有成就感的事情。
“你也喜欢应怜?”年轻人问。
谢从凝摇头。
年轻人皱眉,不太理解:“那为何……”
谢从凝:“觉得她长得好看,有意接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年轻人虽然不赞同他的感情观,不过对这份诚实很喜欢。
谢从凝眼珠一转,“我可以在她面前替你美言两句。”
年轻人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美事,笑了笑,等着他后半句话。
谢从凝:“倘若你们真能结婚,有了后代,我希望你能提前立一份遗嘱。”
这句话要是搁在别人耳朵里,当场就会翻脸,不过年轻人耐心和脾气都很好,仿佛还觉着挺有意思。
谢从凝也只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思,眯了眯眼:“要表明孙子辈只能和姓谢的成婚。”
年轻人疑惑……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谢从凝说完就挥挥手转身离去,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年轻人听进去了几分根本不重要。
现实世界里。
谢从凝躺在沙发上,就算睡着了也不安分——
“没错,就是把你孙子嫁给我!哈哈哈哈!”
江女子同情地望着他,说梦话也就罢了,还吐露心声,再看厉清嵘的脸色,喜怒她瞧不出来,不过后者手上的录音笔自谢从凝张口就没有停下工作。
“希望他能按照我的要求做。”谢从凝不再说梦话后,江女子叹了口气道。
客厅的光线很好,江女子突然有些羡慕能在白日里做到熟睡的谢从凝,这货似乎不论在什么环境下心态都很好。
厉清嵘背对刺目的阳光:“意义在哪里?”
他可没有谢从凝那么好糊弄,江女子给出的方案,除了激怒恶鬼,其他方面作用不大。
“自然是……”正要张口解释,门突然打开,厉清嵘的父母居然回来了。
江女子眉头蹙了一下又快速舒展,暗道失策,早知道就让谢从凝回房间睡。
现在这个情况,直接叫醒他又不安全。
厉父看到熟睡的谢从凝还有略微慌张的江女子,露出狐疑的目光:“你们在做什么?”
江女子张了几次口,没说出话,最终还是厉清嵘道:“普通吵架,他正用绝食表达不满。”
厉父疑窦更深,绝食和谢从凝大白天睡觉有什么关系?
“保存体力。”厉清嵘如是道。
厉父:“会不会饿死?”
厉清嵘淡淡道:“快要不行的时候,我会找人给他挂盐水。”
厉父面上竟有一分遗憾,短时间内还要看谢从凝继续在眼皮子底下活动。
“假如,我是说假如日后有一天他把自己折腾死,而我那时也已经不在了,你一定要切记……”厉父的口吻相当严肃:“家祭无忘告乃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