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又提供了一张生活照,厉文霍认出是昨晚药店值班的小姑娘,“见过一次。”
警察道:“我们查了店里的监控录像,昨天半夜你曾经去过药店,而且买了不少……”后面的话没有说,却是狐疑地盯着厉文霍,无论如何,一个男人半夜去药店买这些东西,怎么想都不正常。
其中‘不正常’还只是含蓄的说法。
“你去药店做什么?”一道声音插进来,俨然是厉父在问话。
就连一向不干涉孩子私生活的厉母都投来疑问的视线。
厉文霍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他能说什么,给自己弟弟买的?
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在他们眼里,厉清嵘是坐轮椅的弱势群体,哪里需要这么多情趣用品。
“个人爱好。”每个字差不多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警察疑窦更深:“恕我直言,你不像是这种人。”
厉文霍冷笑:“我喜欢收藏,这应该不犯法。”
警察无言以对。
厉文霍:“既然你们看了监控,那应该也看到行凶者。”
警察略有尴尬:“后半段视频被人为破坏了,只是一片黑暗。”
目前他们唯一能找到的关联就是厉文霍,不过警察来之前,也调取过小区的录像,厉文霍回来后就没出去过,犯案的可能性不大。
“路上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厉文霍皱眉,莫名想起了昨晚上看见的红光。
沉默片刻后道:“没有。”
至于有没有鬼,可就说不好了。
警察叹了口气,像是已经料到无功而返的结局:“案子侦破前,尽量不要出远门。”
厉文霍点头。
警察不算麻烦,真正的麻烦在他们走后才来临。
厉家的管家、佣人,乃至他的父母,目光皆是诡谲。
厉文霍放弃做无谓的解释,恰在这时,一道懒散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
谢从凝脸上困倦之意未消,好几撮头发打了卷儿,美男子的样子不变。
唯一怪异的是他穿的是高领毛衣。
比起不符合季节的穿着,谢从凝的出现更让人一惊,厉父:“你不是去了后面的小房子住?”
对于长辈,谢从凝的态度谦恭许多,强忍住没打呵欠:“厉清嵘半夜不舒服,我回来照顾他。”
厉父勉强接受了这个借口。
厉文霍看他的视线分外仇视:“照顾的可真好。”
谢从凝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经历过方才的小插曲,谁都没有心思吃早餐,管家新添了一副碗筷,谢从凝顿时狼吞虎咽,吃完还不忘道:“打包一份,再送去楼上。”
“……”
厉父眉头一跳:“照顾人也用不着吃这么多。”
谢从凝咽下最后一口粥,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表现确实有些夸张,还想着怎么圆,江女子的电话先一步救他脱离苦海。后者言简意赅,只说了两个字:速来。
谢从凝擦了擦嘴:“既然他已经没有大碍,我就先回去了。”
发出一声悲叹,朝佣人住的房子走去。
厉父想说什么,被妻子打断:“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必过多了解。”
语毕,重新看向厉文霍:“倒是你,越来越荒唐了,你弟弟好歹成了家。”
厉文霍是真的遭了无妄之灾,又不敢顶撞母亲,只好乖乖坐着聆听教诲。
外面的空气都清新很多,江女子站在楼道内,谢从凝见到她露出愉悦的表情:“你这通电话可谓是及时雨。”
白天佣人都在厉家干活,一栋楼内就他们二人,说话都有回音。
江女子本来迫不及待要说什么,看到谢从凝,面露疑色:“穿这么多做什么?”
完全没有女子的柔和,直接拽了下他的领子,谢从凝躲闪很快,奈何后者力气极大,领子因为拉扯垮掉部分,锁骨处的红痕瞬间暴露在外,。
江女子像是傻了般,愣在原地,忽然大怒:“好啊!我和恶鬼斗了一晚上,险些连命都没了,你们竟然还抓紧时间偷欢!”
谢从凝苦着脸,诚实道;“我也是险些丢掉半条命。”
江女子冷冷凝视他……编,继续编。
谢从凝叹气:“我和厉清嵘都是第一次涉猎,险些就废了。”
“……”
即便江女子和一般女孩子心智不同,听到这话脸也是一下红了。
谢从凝不欲在此事上继续探讨:“叫我来有什么急事?”
江女子:“昨晚去那个死去女佣的房间,不料恶鬼也在那里。”
谢从凝抿唇一笑,从江女子的表情中可是看不出一点沮丧,可见是发现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