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凝上车后被热闹的场景震惊:“为什么会有媒体?”
厉清嵘反问:“你说呢?”
谢从凝不说话了。
车子开走的瞬间,谢从凝从后视镜看到试图冲过来的记者,心有余悸。
再一刷手机,他成了现代陈世美,不禁悲嚎:“我的一世英名!”
厉清嵘冷笑一声。
“我这也是权宜之计,”谢从凝:“江女子呢?”
厉清嵘:“早你半天离开。”
没有追究祭天的言论,谢从凝虽然夸张,不过如果自己在局子里出不来,确实有诸多不便,届时媒体报道的可能更难听。
江女子的电话打过来,谢从凝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询问后者怎么有自己的电话,耳膜就遭遇了疯狂咆哮,几乎囊括了谢从凝所知道的所有骂人言语。
谢从凝默默听着她骂了一刻钟:“好歹你比我早见到阳光。”
“你把我供成主谋,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出来!”江女子恨恨道:“差点就被当成邪教了。”
谢从凝真诚致歉后道:“我们应该相信你的判断。”
那日不宜出行。
骂了一堆,江女子心气平了,顺着他的话茬赞美自己。
谢从凝:“不如替我算上一卦?”
“早就算过了,在局子里算得,”江女子的语气诡异的温和:“你今天会有血光之灾。”
谢从凝反复确认后问:“还有救么?”
江女子残酷挂断电话。
从前厉家的佣人看谢从凝是鄙夷,现在多是不解,报道扑朔迷离,他们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一开门就有饭香传来,谢从凝瞧见厉文霍,退回厉清嵘身边:“这是不是血光之灾的预兆?”
厉清嵘:“你再往后一点,就会有。”
谢从凝低头一看,脚离轮椅轱辘就差一点点距离。
厉清嵘坐电梯上去换衣服,空间里只剩谢从凝和厉文霍,他站在原地,思索下一步该如何。
厉文霍:“别杵在那里碍眼。”
谢从凝拖慢步伐走到桌边,尽可能坐的离远一点,喝了口水:“君子动口不动手。”
厉文霍冷冷注视他。
谢从凝正色道:“真要动手,你未必打得过我。”
话说的三分水分,七分实力,从前他有专门练过,招式还记得,就是不知道现在这幅身子骨能不能承受住。
“原本你的职责是照顾清嵘,”厉文霍语气淡的可怕:“现在看来,你给他带来的多是不幸。”
谢从凝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目光中的怯懦荡然无存,“结婚后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是我,阎王殿走了一圈,记忆全无,好不容易出院了,在别墅见到鬼也就算了,出去打工还能碰见杀人案……这么一连串事情,你就不觉得奇怪?”
厉文霍眉头紧锁:“你想说什么?”
谢从凝字字诛心:“你弟弟他克夫。”
“……”
想到近来的遭遇,谢从凝越发肯定:“回头应该找江女子测算一下。”
厉文霍没有为自己弟弟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谢从凝以为他是心虚,嗤笑一声:“怎么不说了?”
厉文霍继续沉默吃饭,没有夹菜,专注白米饭。
谢从凝五感很敏锐,脊梁骨发凉,声音有些颤抖:“别墅是不是漏风?”
为什么他觉得越来越冷?
厉文霍眼神怜悯,用口型让他回头。
“谢从凝。”
不疾不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从凝自言自语:“绝不回头。”
自我暗示的同时妄想化成一只鹌鹑,找个角落躲起来。
好久没有听到声响,以为上天垂怜,一抬头厉清嵘就在旁边,讪笑两声缓和气氛:“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吓了我一跳。”
刚说完瞥见厉文霍,对方耸了耸肩,似乎已经拿定主意给他准备棺材本。
谢从凝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厉清嵘淡淡道:“下次是该在轮椅上装个扩音器。”
顽强的求生欲让谢从凝垂死挣扎:“原谅我的口不择言。”
厉清嵘拍掉他摸上来的爪子,把碗筷从不远处拿来。
谢从凝喉头一动:“你要坐在这里吃?”
厉清嵘:“有问题?”
当然有!
离的这么近,胳膊肘都能碰到一起去。
“当然没有,”谢从凝努力散发着善解人意的笑容:“就是害怕你觉着挤。”
说着暗自往旁边移动。
厉清嵘目光一扫,谢从凝顿时就不敢乱动了。
厉清嵘虽然性子冷,但平时不常生气,此刻神态一冷,厉文霍和谢从凝都不敢触其霉头,动作特别乖巧,咀嚼食物都尽量不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