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是栖山上落下的雪做成的公主吗?”步溪客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脚塞进了中衣里。
肌肤相亲,晴兰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她结结巴巴道:“不、不行……”
“不合规矩?”步溪客调侃她,“我就是这么不合规矩,今日无法与殿下结为连理融为一体,也要给殿下尽心尽力暖床才是,总不能白来。”
他说完,将晴兰的双脚又朝自己的小腹上按了按,问道:“暖和吗?”
晴兰不知所措,慌乱地点了点头,脚趾不自觉地蜷了起来,偷偷抬眼,却见步溪客一僵,变了神色,紧蹙着眉,目光看向她时,更灼热了。
他声音低哑,在她耳边嘱咐道:“殿下可记好了,千万别动,放臣一条生路……”
晴兰不是很明白,胡乱点了点头。
步溪客眯眼一笑,轻声道:“好孩子……”
之后,他闭上眼静了好久,才又睁开眼睛,捉住晴兰的双手,按在胸膛:“殿下以后……不必再拿发簪做傍身武器,你只需握住我,我便是护你安睡的武器。”
这句话,忽然使晴兰湿了眼眶,鼻尖微红,轻轻吸了吸鼻子,将头埋在了他温暖的怀中。
步溪客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她,眼中柔情一片。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又把她搂紧了,低声说道:“抱住殿下的那一瞬间,步某心安了,求娶来的是你,此生无憾了……”
晴兰用实际行动给了他答案,她睡得很快,也很香。想来他的怀抱,也令她心安。
步溪客清醒着,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笑叹:“良夜难捱,苦啊……”
次日清晨,萧晴兰睁开眼睛,步溪客已不在身旁。
身上又冷又沉,她轻声唤于嬷嬷来,觉得这两声,花了她所有力气。
嬷嬷小步行来问了安,脸色不大好。
晴兰问:“将军呢?”
嬷嬷说道:“驸马寅时二刻起身,奚落了老奴后出了府。”
晴兰忙问:“何事起争执?”
于嬷嬷未答,莺歌抢着说道:“殿下不必挂心,驸马只是看了眼起居录,哼了一声罢了……”
晴兰心中一窘,昨夜他俩什么都没做,又是低声说话,那起居录大约是一片空白。
于嬷嬷不满莺歌的轻描淡写,道:“何止……”
晴兰却出声打断了她:“嬷嬷,召符医士来。”
“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嬷嬷焦急道,“可是驸马对殿下……”
“和他无关。”晴兰白着一张脸,说道,“我腹中坠痛……想来应该入月了。”
嬷嬷打发莺歌去请,自己掐指算了算,道:“今年殿下的月事总是没个准头,来燕川的路上又颠簸忧心,老奴细细算来,殿下的月事已有两月未至。老奴原本就想待那些药材都入库了,请陪嫁医士来瞧瞧,开几副方子调理调理……”
晴兰思绪却早已不在此处,她在想昨晚的共枕眠。
她从未想过,相拥而眠会那般温暖。
皎皎精力充沛,不管几点睡,早上醒了就又是一只好猴。
她先到练兵场招呼了一圈,见步溪客在,忙夹着尾巴溜了,到岔路口,脚下一拐,把步溪客的叮嘱当耳旁风,轻车熟路翻进了公主府,蹿进蕙芷院找萧晴兰玩。
晴兰喝了药,歪在榻上翻书,皎皎看见了,眼疼。
一本书,退猴千里。
等晴兰身边伺候的人都走了,皎皎才溜下来,趴在塌边问道:“你生病了吗?”
晴兰勉力勾起唇,给她笑了笑:“你又来了,不怕你哥哥训斥你?”
“我跑得快,他要不跟我较真,揍不到我的!”皎皎说完,又问,“你生病了吗?”
晴兰想了想,对她说:“是,也不是。皎皎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可没想到,皎皎鼻尖动了动,嗅了嗅空气,声音清脆道:“姐姐,你流血了吗?!”
晴兰那张脸更白了,书都吓掉了。
皎皎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鼻子可灵了,谁受伤谁流血,我一下就能闻出来!”
晴兰一怔,按住她脑袋把她按到塌下,唤人来吩咐道:“燃香。”
等点上香,再一回头,皎皎已经不见了。
练兵场上,步溪客搭上弓,瞄准了百步之外的箭靶。即将松手时,忽听头顶传来两声叫:“老大,老大。”
步溪客没搭理她,眯起一只眼,对准红心。
皎皎道:“老大老大,你不理我可别后悔,你家小媳妇病了,她喝了好大一碗药,药味大着呢,我好心好意来跟你汇报,你却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
步溪客呼吸大乱,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偏了一些。
他放下弓箭,说道:“闭上嘴,给我下来!”
皎皎说:“那你不许揍我,昨天欠的打咱一笔勾销!”
步溪客:“你又去公主府了?”
皎皎哼唧道:“我要不去,你连她病了都不知道,我还立功了呢。”
步溪客回头望向公主府,自言自语道:“病了吗?”
步溪客责怪自己粗心大意,竟忘了她舟车劳顿,燕川入秋后又冷,她这样娇柔似花的小公主,怎会不生病?
步溪客披上外衣,大步流星朝公主府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我儿,上辈子暖床,这辈子还暖床。
步溪客:我认为我与公主洞房的阻碍,是规矩,是她身边的那些皇都来的老僵尸。
月事:嘿嘿,想不到吧,我也是!
感谢:财大气虚,yutotal,花er亲了你一口,赞助提供止疼片,晴兰深表感谢,并拉一脸幽怨的步溪客来给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