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沈绍洲的那声口哨,盛思压根没在意。
周六一大早,他背着捉鬼专用双肩包,与居墨易一起出了门。
以往他都是一个人出门捉鬼。
以前读书时也是如此。
不过那时候大抵是父母挑好了能做的委托,而对方也比较信任他的父母,才敢这么锻炼一个未成年。
现在身边多了居墨易,打着相互学习的名头,本来盛思以为自己不习惯,可居墨易是个好打交道的人,盛思觉得有他在也不错。
他们俩抵达约定的地点时,那位被鬼压床的朋友已经在等他们。
鬼压床男士絮絮叨叨地向他们诉苦,说他连续一个月都没睡好,眼睛下面黑眼圈堪比大熊猫。
说完,这位又上上下下打量盛思和居墨易,说:“你们俩是学生吧?虽然你们便宜,但你们行不行啊?我会不会被反噬啊?被报复啊?你们真的搞的定吗?不行的话退钱啊!”
盛思被他念得实在没辙,想他要不是甲方爸爸……
走在另一边的居墨易说:“如果你不信的话也不会来找我们吧?而且除了我们,你恐怕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鬼压床男士抿着嘴唇,话都被他说去,只能带着两人往他的出租屋走。
房子面积很小,一室户。
进门就能看见靠阳台的床,格局简单。
鬼压床男士搓着手催促他们赶紧开始,是撒狗血还是烧香纸?
盛思摇头说他们搞的不是这一套,不用准备什么东西。
他带着居墨易,像侦探寻找证据,在几个鬼最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看了看,比如窗台,比如床尾。
但两人都没发现蛛丝马迹,这让鬼压床男士非常不满。
盛思冷漠地说:“除了玩过笔仙之类的游戏,你还拿过什么东西回来?”
鬼压床男士坐在床上想了半天,这段时间除了工资,他没拿过什么啊!
同时他想起朋友们听说他玩过笔仙后,送给他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拿来驱鬼镇鬼的东西,他本来是不信的,现在更加不信,觉得没用。
盒子里什么都有,桃木剑原形的小挂件,两张不知道写了什么玩意的符纸,一个麒麟的玉挂件,还有一颗串在红绳上的檀木佛珠。
鬼压床男士怀疑符纸,也怀疑玉挂件。
但盛思看到那佛珠一眼,就觉得不对劲。
他伸手去拿佛珠,坐在他身边的居墨易,也同时伸出手。
还没来得及拿到佛珠,两人的指尖已经碰到一起。
居墨易先收回手,向他笑了笑。
盛思拿起佛珠,感受到一股极不舒服的阴气从指尖蹿上来。
好在他有法力,这点阴气不算什么。
他想起居墨易的法力不如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他拜拜手,让居墨易与那位鬼压床男士往后退两步。
鬼压床男士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大叫:“是这个吗?是吗?”
居墨易就没有退,他立马从背包里抽出两张符纸,塞到盛思的手上。
“用这个拿!”居墨易说。
盛思一边仔细地将珠子用符纸包起来,一边解释说,珠子上沾的不是人间的东西,放在身边一定会有影响。就算没有引来鬼,也影响身体健康。
大概是一个月来受到太多的困扰,鬼压床男士连着盒子一起交给他们,说等这个周末要是一点事都没有,立马给他们打钱。
结束了这里的委托,盛思与居墨易先回了一次学校。
这次不是闹鬼,多拿到的佛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若是按照盛思家里的一贯做法,就是收起来放着。
可盛思不可能带回宿舍,就算有他与居墨易在,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影响周昱和沈绍洲。
他们俩在宿舍楼下等学长,在秋风中吹了将近十来分钟,邹光顶着鸡窝头从楼上下来。
他穿着单衣,瑟瑟发抖,眯眼问他俩是不是遇到困难。
盛思把佛珠拿出来交给邹光,问他怎么处理。
邹光眼睛亮了下,终于提起精神来。
他拿着珠子看了又看,说他们俩这次的任务委托好像挺不得了,这一看就不是人间的东西,得去问问以前的毕业生和前辈们。
具体怎么操作,盛思懒得去问,交出佛珠,就当完成委托,说等着发酬劳。
邹光保证说收到就直接转给他,中间绝对不赚差价,逗得盛思露出难得的笑容。
告别社长,两人紧接着去找另一位委托人。
这是居墨易的委托,见到主播一行四人后,盛思便对他们提出怎么多了一个人的疑惑做出解释,说自己是居墨易的跟班,跟着他来学习。
居墨易本想解释,可看到盛思朝他眨眼,只能默认这个说法。
主播挑眉说你们这个行当干的人还挺多啊,不过他只付一个人的钱。
他们坐了四个小时的车,往城外几公里远的一处丘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