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市公安局官博下,前所未有的热闹。
“微博上报警比现实中报警管用啊。感谢@厨食记阮公子。”
“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还配入选省十佳杰出人物吗?请好好查复每一个入选的人,连带着评委会委员挨个审查一遍!说不定能挖出蛇鼠一窝,一网打尽!!!”
“快去围观悯仁慈善院的官网!有惊喜!”
……
网友又纷纷登陆悯仁慈善院官方网站,才发现,官网居然被黑了!
一副硕大的黑底红字图片高高悬挂在官网上。
上书:“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微博上又迅速顶起一条热搜。#悯仁慈善院官网被黑#
“哈哈哈,痛快!我要给这名给力的黑客点赞!”
“写错了吧。是报应很爽吧。”
“楼上要多读书啊!这里的’爽’是差错的意思。传说人死后会入冥府,由判官定生前善恶,对应惩处功德,分毫不差。”
“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人人多行善,少逞凶,世间多美好啊~”
……
应教授看着这些评论,不置可否地笑了。拔了u盘,关掉电脑,拿好教案,往计算机系教学楼走去。
同一时刻,阮洋也在刷微博。大白迈着猫步轻巧地走过来,似乎感受到了铲屎官的好心情,傲娇地“喵”了一声,发出明确的指令:快把本喵的宝座整好!
铲屎官照例揉了揉它的头,不理会大白恼怒的碧瞳,移开平板,给这个猫皇帝腾出位置。大白蹲坐在铲屎官的怀里,碧瞳随着铲屎官的手指转来转去,时不时挥爪拍一下。
“啧,小崽子!没看到网上都在夸你爸爸吗?你爸爸地位有没有高一点?没超过猫粮,至少超过那根逗猫棒吧。”
大白鄙夷地甩了甩尾巴,拍开阮洋凑前来的脸,又傲娇地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开。
“你这个小肥崽!晚上猫粮减半!”
还没发泄完对大白的不满,手机响了。
“阮英雄!”是裴盛。
“什么软!我是硬汉!”阮洋脱口而出,突然脑海里闪过一张冷峻的脸。硬?应?啧!甩甩头,把那张爽心悦目不到一日的脸甩出脑海。
“硬汉!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发了一份举报材料?”
“什么举报材料?”
“你不知道?也是我堂哥托我问你的。昨晚十二点,市公安局一把手二把手人人邮箱又收到一份举报材料。真没想到,姓陈的披着羊皮的狼,这么丧心病狂!假借企业家一对一资助孩子的名义,送聋哑,智力残缺的孩子去伺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伺候一次,收一笔资助款!妈蛋!什么丧尽天良的买卖都做!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
那边裴盛骂得唾沫四溅,还不尽兴,猛锤了一下桌子,最后抱着自己的手痛得倒抽冷气,才发现电话那头的人,一声都没吭。
“能让警方快速采取行动是这个原因?”
裴盛忽然噎了一下,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打破阮大少的英雄梦。
阮洋等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你吱一声啊!”
“吱!”
阮洋气绝。
“哎不是!你那份材料也很有用。你微博上曝出来更是推动了案件进程啊!”
“谁跟你说这个!”阮洋打断裴盛的滔滔不绝。能有这份资料的,除了自己,只有那位应白白了。自己发的这份本来说服力就不够,只能配合许梦的人证。所以昨夜应白白是自己回慈善院再调查了一番,确定能把陈越钉死在刑架上,才发的举报。
想起自己在玄关的指责和摔门,阮洋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那封匿名邮件ip是海外的虚拟地址。所以我堂哥才让我向你打探下。”
“不知道。”阮洋干脆地说,“人家摆明了不想让你们查到。”
“做好事不留名啊!雷锋都看不下去陈畜生,亲自从地下跳出来收拾他!”
“你堂哥还说了什么?”
“这哪能多说。还在取证过程中,没那么快,但结果肯定是铁板上钉钉了!”
挂了电话,阮洋有些愣神。大白喵喵地围着食盆,呼召铲屎官投喂,铲屎官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阮洋眼神终于落向不停在两脚间缠绕的大白,弯腰抱起它,轻声问:“大白,你说我该不该去道歉?”
说完就强硬地按着大白的头点了几下,立马舒心笑了:“好的,听大白的,我马上去道歉!”
大白恼羞成怒地挣脱出自己的脑袋,碧瞳瞪着发神经的铲屎官拿上车钥匙就夺门而出。
铲屎官!你再按我高贵的头颅,我就挠花你的脸!
阮洋冲下地库,启动了车,才发觉,自己,根本,不懂,往哪开!对应教授,什么都不知道,连个名字都可能是假。
“应,白,白。”撑着方向盘,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叹了口气。
真是气运不顺!来卜个卦吧。老道士的手艺,阮洋还学到了一点,虽然不精通,但也能窥视一二,不知道能不能看出应教授是何方人士。
车内东西不多。阮洋从储物柜里掏出纸笔,写了与应教授有交集的几人。拿着钢笔、卡片等几样东西,合在掌心,低声念叨几句也不知道准不准的咒语,一抛在纸上。纸上七零八落地散着物件,只有钢笔压在了“许梦”这个名字上。
阮洋手心一凉,靠着贫瘠的道家知识,只能通过这个卦象推测此卦为凶,许梦有危险!猛踩油门,赶往慈善院。
跟裴盛的堂哥打了声招呼,阮洋进了慈善院,找到坐在宿舍里发愣的许梦。待冲到人面前,阮洋又迟疑了,自己道术不精,万一是解错了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