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洋说要给许梦带饺子来时,许梦的下意识反应是阮洋要去买饺子。如果许梦真的认识自己,她应该会知道自己是美食主播,刚直播做了三鲜饺子。
这一点就有问题。
说明许梦根本就不是发私信给自己的那个人!
“滴!滴滴——”
“找死啊!站在马路中间干什么!”
一只手拉住阮洋的手臂,往里一带,避开探出头来骂骂咧咧的汽车司机。
阮洋一抬头就跌进一个冰窟雪窖里,即使隔着眼镜片,也能感到隐怒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秒,应教授很快就松开了他的手,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样平静,转身向前走去。
“应白白!”
应教授脚步一滞,继续往前。
阮洋快速地跟了上来:“应白白,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拖住应教授的手臂,变身牛皮糖。
“应白白,许梦把曝光的事交给我了,你u盘的资料也得给我一份。”阮洋把脸凑上来,眼冒精光,心里哗啦啦地拨着小算盘,企图把难得一见的尤物拐回家。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应教授抬起手臂,隔在不断凑近的脸前,低声呵斥了声。
阮洋是谁?死皮赖脸功夫一流。所有不中听的话,纷纷被他自带的金钟罩铁布衫,如箭矢叮叮咚咚被挡在外边,通通进不到他的耳朵里。
“你是古代穿越过来的吗?怎么这么古板?这u盘的东西我们怎么处理?”
好了,直接把自己和应教授绑成一伙了。
“你不要插手!”
“怎么能袖手旁观?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阮洋再次扯住应教授的衬衫,想把一个劲往前冲的人,扭回来对着自己。
应教授步履稳健,力气很大。旁人看见只会觉得阮洋像只巨型挂件,被挂在应教授身上,带着走。
“啧,你喝什么牌子奶粉长大的?这么壮!”
阮洋见拦路不行,拖拽不成,所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直接探手摸进应教授的西裤裤袋,左摸右探,就想掏u盘出来。
大步走的应教授像被定身咒定住了,踏出去的脚定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想起要落下。
光华从眼镜片上滑过,大掌一把钳住阮洋作怪的手腕,另一只手拎起阮洋的衣领,提起,眼看就要把他像仍垃圾扔一边去。
“好汉,饶命!”阮洋眼睛一闭,大叫。
应教授轻柔地把他放在地上,一声低语呢喃:“你怎么还是这样!”
多少缱绻之思在唇舌间流转,朦胧不清,以至于抢先哇哇大叫装可怜的阮洋,根本没有听见。
“好汉!大哥!白白!”阮洋见应教授并未对他实行暴力政策,立马有恃无恐,“刚在办公室的诡异事件你还记得吧?要不是我及时念咒,说不定你此时已经被不知哪里的游魂野鬼的附身了。跟我在一起,我还能及时保护你。你只要专心解开密码就可以了。”
眼镜片挡住了应教授眼底的神色。阮洋见应教授沉默了半天,也不关心对方是不是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拽着应教授腰侧的皮带就往车里走。
后来,裴盛听阮洋眉飞色舞地追忆,怎么第一面就把他家那位撩到手拖回家的威猛事迹时,很煞风景地冒出一句:“第一次见面,还没摸清对方是什么人呢,你就敢往家里带?社会我阮哥,手快路子野!”
阮洋也想了很久,不得其解,回家问家里那位。
家里那位摘掉眼镜,揉揉鼻梁,有些不耐烦这个幼稚的问题,说:“大概你美色当前,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吧。”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此时,车缓缓停入地库。应教授瞥了眼后视镜,收回视线,又撇了眼,忍不住发出指令:“开出去,左打,缓退,回正,停。”
满意地撇了眼与地上车位线保持水平平行的车身,才开车门下车。
阮洋这才后知后觉:“应白白,你是有强迫症吧!”
按了电梯,引了人进家门。
“喝什么?”
“不必,电脑在哪?”
“别啊!我可没这样的待客之道。给你调杯长岛冰茶吧。”阮洋坏笑道。
应教授似乎不知道长岛冰茶是什么意思,清冷地回了一句:“一杯冰水。”
面朝宽大的开放式厨房,一眼便瞧见了搁在琉璃台上的笔记本,径直过去打开,只想快点结束快点离开。
开机密码界面跳出。应教授余光瞟见阮洋背对着他,拉开冰箱门,试着直接在密码框里输入一串字符。
屏幕一暗,桌面跳出。
屏幕的光照在应教授的面孔上,眼镜片倒映着电脑桌面的色彩,摸不清他是欣喜,还是落寞。
“呦!破密码破得这么快?哥们手速了得啊!”
盛着冰水的玻璃杯披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搁在琉璃台上。阮洋斜倚着琉璃台,手撑着头侧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崇拜地看向应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