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枝自暴自弃的指了指嗓子。
扶嘉眼一眯, 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指尖往沈盈枝腰间一点。
沈盈枝猛的咳嗽两声,终于吐出几个沙哑的字:“我没想跑。”
扶嘉轻轻地哦了声。
哦是什么意思!
沈盈枝瞪大眼睛望着他。
扶嘉摸了摸她的面颊, 柔声开口:“盈盈没想过离开, 那是最好。”
“那, 那你把链子放开。”沈盈枝被他目光看的全身发软。
“真傻啊。”扶嘉亲了亲她的眼角。
他怎么可能放开!
他的动作轻柔但又不容反驳,沈盈枝脑子造反一样的疼。
她垂头, 目光落在脚踝处的铁链上。
她听着脚步声响起,她悄悄偏了偏头,黑色的衣角慢慢地消失在她目光里消失。
她全身忽地软在床上。
又过了半响, 沈盈枝赤着脚从床上爬起来, 刚一下床,她听见脚腕上清脆响,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脚链一边扣在沈盈枝的脚踝 ,另一边系在床脚, 泛着清冷的光,沈盈枝慢慢挪到妆奁前, 她侧过身, 从铜镜里模糊地看见肩头那个字。
扶嘉推开门, 看见这幕, 眸光闪了闪, 把药碗放在床头。他走过去, 把人打横抱起,规矩的放在床上。
一双大手桎梏在沈盈枝腰间,他又温柔开口:“ 盈盈乖乖的好不好?”
滚蛋!
乖乖的被他关在这儿吗!
扶嘉说完话,又埋下头,在她肩头嗅了嗅,他不需要沈盈枝回答。
然后扶嘉伸手,端起旁边药碗,沈盈枝闻到一股中药的苦涩味道,她直接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还没把碗放下,嘴巴里忽然被塞进一个东西,是甜的。
她抬眼看着扶嘉,扶嘉把碗朝旁边一搁,躺在她的旁边。沈盈枝肩头刚刚纹过字,她只能趴在,她看了看旁边的人,扶嘉闭着眼睛,那张脸明明和小河一模一样。
沈盈枝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也闭上了眼睛。
等她的呼吸渐渐平缓,身边的人睁开眼睛,他侧着身子,满足的笑了。
就这样陪在他身边,够了。
**
沈盈枝迷迷糊糊醒来时,先看见浅青色的床幔,她好奇床幔是什么时候放下来的,又听见阴沉若冰的声音。
“都睡了一日了,人还未能醒来。”
是小河,不不,是扶嘉。
“殿下莫急莫急,姑娘寒风入体,再加上动心动气,好好将养将养。” 年轻的大夫道,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属下隐隐约约似乎摸到了两条脉,殿下不介意,我再把一把吧?”
“你说什么?” 扶嘉道。
沈盈枝也想问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两条脉搏。
她动了动,那种有一段时间没有产生的感觉再一次在她身上出现,她有意识,但指尖难以动一下。
微热的指腹碰上她的手腕,沈盈枝全身一激灵,似乎又可以动了。
她听见大夫的声音:“ 看样子刚刚是我把错了,没有怪异之像。”
“林钰山,小心你的狗命。”
沈盈枝听着他们的声音,又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她睡的模模糊糊时 ,有人给她喂一个极其难喝的东西,很苦很苦,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人把那臭东西给她灌进去,但对方力气非常大,她反抗无效。
天似乎亮了,有沙沙作响的风声,沈盈枝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这个陌生的环境,怔楞片刻,想起这儿是哪儿后,她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
身体似乎好了很多,喉头也没有那种滞涩之感,沈盈枝赤着脚往走到窗边,她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过来,枝叶萧瑟,瑟瑟而下。
被风一吹,沈盈枝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她心里默念四个字。
扶嘉,小河。
刚想到他,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盈枝回头,扶嘉今天穿着一件紫色的阔袖长袍:“盈盈,怎么不穿鞋呢。”
他说的很温柔。
“小河。” 沈盈枝叫他。
扶嘉也不应,他弯腰把沈盈枝抱回床上,然后蹲下身,拿过床头的鞋子。
沈盈枝见他似乎要给自己穿鞋,动了动脚,往旁边侧了侧,低声说:“ 我来,我来。 ”
她伸手就要抢鞋子。
扶嘉抚开她的手,亲自给她穿好鞋。
沈盈枝抿抿唇,再次和他商量:“小河,那什么 ,我保证不离开你,你松开我的脚链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