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磨了磨牙,眸底泛着蓝光,他对她那么好,她就这样抛弃了他,想到沈盈枝每次提及扶嘉的恐惧,林河咯咯地笑着。他就知道,她那么菩萨心肠的人,厌恶冰冷残忍的他。
她讨厌扶嘉视生命如草芥,讨厌他的阴狠毒辣。
呵呵,他曾想为她海晏河清,她遇不见可怜的人,就可以只看着他了。
可惜,她没有他渴望的那么在乎他,她怜爱林河,却讨厌披着林河皮子的扶嘉。
沈盈枝睡不着觉,她脑子里一直都是林河和扶嘉两个人的影子交替在脑子里闪现,一会儿是拿着血淋淋胳膊,对她诡异笑的扶嘉,一会儿又是那个摔下山崖,紧紧护着她的小河。
两个形象在脑子里闪个不停,一个小人告诉她扶嘉残忍,一个小人告诉她小河是真的关心她。
她心烦意乱地坐起来,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刚刚太震惊,她一切都朝坏的地方想过去,但那些温柔,不可能是伪装。
扶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阴冷残忍,他不会如此放低姿态,就为了玩弄她,她有什么价值,能为他带来什么利益吗。
都没有。
沈盈枝咬唇思考很久后,终于得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林河对她的好,可能真的不是伪装。
与此同时,他带上面具时的阴漠嗜血,也是真的,但这不能否认他对她真心实意的好。
想到这儿,沈盈枝抬头朝着窗外看了眼。
窗户似乎被打开,一阵风吹来,沈盈枝往床榻里缩了缩,才动了一下,她浑身僵硬住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她床前,借着清冷的月光,沈盈枝看见他蓝色的眼睛。
小河和扶嘉两个纠缠的影子,渐渐在眼前人身上合二为一。
“你,你你你,怎么来,来了。”林河的面目在暗夜中模模糊糊,她看不太清楚,但他全身上下,写满了一个字。
怒!
沈盈枝哆嗦了一下。
林河看着她的动作,眼底阴阴噬人:“就这么讨厌我,嗯?”
他拉长尾音,最后一个嗯字轻轻勾起 ,带着一种冷漠和阴厉。
“我,我。” 话未说完,林河猛地一下坐到了她床头。
沈盈枝浑身又是一颤。
“你怕我?” 林河微微启唇,疯狂的眼神看着沈盈枝,很是期待沈盈枝的答案。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摇头,沈盈枝便立刻剧烈地摇了摇头。
“呵呵。”林河又笑了,是那种在暗夜里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笑的沈盈枝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
“你骗我。”他轻轻说,然后回忆从前,末了他鉴定道:“盈盈,你以前可从来没有骗过我!”
你用想要吃了我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我能不害怕吗!
沈盈枝看望着林河,欲哭无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盈枝想和林河谈谈,她打不过他,搞不赢他。
谈一谈,让她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如果她能满足,她一定满足她,哪怕是继续保持这种相亲相爱的局面,都可以,但林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指尖沈盈枝的腰上一点,沈盈枝便不能动弹。
眼睁睁地看着林河冰冷的指腹摸上自己的脸颊,从眉眼到鼻梁,沈盈枝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
可林河的眼神实在太恐怖,和从前那个乖巧温柔的小少年,差距实在太大。
“哦,盈盈在怀念小河吗?”林河诡异的笑着,他用指腹抬起沈盈枝的下巴,又压低声音凑近她耳旁:“可惜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 ”
言罢,他轻轻的吻了吻沈盈枝的耳朵,沈盈枝僵硬着身体,微冷的触感从耳尖蔓延开,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怎么开始耍流氓了!!!
林河拉开和沈盈枝的距离,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一种令人惊恐的缠绻声音:“盈盈,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像这么做了,可惜我舍不得呢,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林河亲上她的眼睛,或许以后她不会温柔地看着他,不会给他做衣服,不会关心她,但他决不允许她离开他,绝不。
沈盈枝看着林河掀开衾被,弯腰抱起自己,打开门出去,守夜的丫鬟就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动静,林河就这样,如若离开无人之境。
他要带着自己去哪儿?
沈盈枝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林河抱着她,身影在暗夜里游荡,先进了一座豪华别致的宅子,最后是一间布置素雅的房间,房间放了几颗夜明珠,亮如白昼。
他把自己放在床上,又低头,亲了下她的冰凉的唇瓣:“这是我为盈盈准备的院子。”
他已经亲了沈盈枝好多下,沈盈枝一开始还惶然,多来几下,她心里承受度稍稍拔高。
为我……
你为我准备什么院子?
林河将沈盈枝脸上头发抚开,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脸上,那份温柔里,又裹上几分捉摸不透的危险意味:“盈盈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又知道我想什么吗?”
沈盈枝被林河点了穴道,不能动,只能眨巴眨巴眼。
微微俯身,林河靠在沈盈枝的耳边道:“把盈盈关起来,谁也不给见。” 他微凉指腹划过沈盈枝眉眼,沿着额头一路往下。
看着他的手从下颌划过,一路经过脖子,滑到下腰间,轻轻一点,沈盈枝胸口呼出一口恶气,她猛地咳嗽一声,胸.脯微颤,她微启唇:“小河,你听我解释。”
扶嘉摇头,他唇角带着一丝残忍冰冷:“我不想听。”
他的手一路往下,沈盈枝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扶嘉的手落在她的腰间,手指轻轻一勾,沈盈枝往后一缩,欲要避开。
另外一只手按在沈盈枝肩头,力道不大,却让沈盈枝无法随意动弹。
“盈盈,你不乖。” 他看着她,身音略略低哑,有一种肃冬寒风之感,嗓音虽然细缓,但因出自扶嘉之口,自带诡异阴冷,让人忍不住心口微抖。
沈盈枝真哭了:“小河,我们好好聊聊。”
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腰间,闻言,微微抬起头,蓝色的眼珠像是湛蓝的大海,辽远深阔,但平静湖面里下藏着汹涌猛兽,只要吹来微微的风,便可惊动它们,掀起滔天巨浪。
“哦,你想说什么。”
扶嘉的手上动作不止,慢慢拉开腰间的腰带,似乎不在乎她所言。
眼看腰带越来越松,沈盈枝苦笑了下,默默地伸出手,按住林河乱动的手 ,她的力道不足他的十之一二,根本撼动不了。
沈盈枝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小河,我们,你这样,不太好啊。”
林河笑了一下:“ 怎么会不好,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啄了啄沈盈枝的嘴唇,他道:“ 从今以后,你就陪着我。”
至死不休。
沈盈枝舔了舔唇,双手推着他胸膛,林河眼里带着偏执和疯狂:“盈盈,你如今没有资格拒绝。”
他抬头看着她,曾经给了你资格,我可以当一辈子的林河,只要你笑着对我。
我愿以天下海晏河清为聘,来娶你。
可你还想离开我,既如此,那就一起沉沦,沉沦在真正扶嘉的世界里。
冰冷,残忍,冷漠,却没有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