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她敷衍。傅知寒眼底多了几分戏谑,“你还有这种爱好?”“我……我没有,我是无意之举。”本来傅知寒只是想开个玩笑,时浅说完他眯了眯眼,意识到什么,“真看了?”“没有!我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呀。”她不可能承认自己听到那种付费才能听的东西,要不然等会儿多尴尬。傅知寒沉默了半晌,“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有点遗憾?”“……”时浅感觉自己说不过他,干脆别过脸不理他。“好了,给你看。”他揉了揉时浅的脑袋,声音带着几分妥协,好像是时浅耍无赖非要看他洗澡似的。时浅耳根顿时烧了起来,反复品味他话语里的温柔,小声嘟囔着,“谁要看你。”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她脑海里全都是对傅知寒的yy,毕竟对帅哥有所觊觎是人之常情。时浅一晚上都没睡好,侧着身子的时候能感受到背后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度,她有些纠结要不要侧过去抱他,但是又觉得这样比较别扭。明明之前也做过更亲密的事,现在反而不敢主动了。她明显感觉气氛跟以前不一样,先前还可以忽视傅知寒的存在,但是现在感觉自己被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连呼吸都是他的味道。因为睡不着,时浅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在第n次翻身的时候突然被傅知寒圈住了腰。他力气很大,摁得她没办法动弹,“睡觉。”傅知寒的嗓音有些哑,被她撩得一身火,要是时浅再不睡觉他可能一晚上都不想让她睡了。他这么说了,时浅也没办法,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虽然她很想补问一下傅知寒今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具体喜欢自己什么,但是这时候开口不太合适,于是时浅就这么忘记了。刚开始睡意还没那么浓,渐渐就陷入了梦乡。……天气慢慢变冷,但时浅不要温度只要风度,每次出门都要穿得很单薄。她穿着长靴,上面穿着短裙,中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腿。这落在傅知寒眼里,就是让人完全难以理解的穿搭。“不冷?”当然不冷了,时浅里面穿着肉色丝袜呢,而且她衣服里面还贴着暖宝宝。时浅臭屁地转了个圈,作死地问,“好不好看?”傅知寒单手插兜,“换一身,穿成这样不怕年纪大了瘫痪?”时浅瞪圆杏眸,心想他啰嗦的话怎么跟自己妈妈一样,小时候惠女士就一直跟自己说,你穿这么少老了之后会瘫痪的,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真的。她耸了耸鼻子,不在意地说,“瘫痪的话就不用走路了。”“那洗澡怎么办?”傅知寒喉结滚了滚,眼尾往上挑,“我抱着?”时浅脸颊爆红,脑袋里自然而然地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完全没想到这人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耍流氓。说是说不过傅知寒的,时浅只好妥协,换了身比较暖和的衣服。出来时傅知寒上下打量,眉目间多了几分满意,顺手拿起一条围巾给她围上。脖子上一暖,时浅低头一看,原本想拒绝,却无意瞥见傅知寒脖子上也有一条。一蓝一红,好像是什么情侣物件一样,于是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两圈又吞了下去。好吧好吧,她就勉为其难戴一下这个东西吧。被送到公司门口,时浅刚下车,想到什么折了回去,“那个,周末有一个记者年会,到时候你能去吗?”傅知寒侧过脸,下颌线十分优越,“嗯?”“到时候会颁一个优秀记者奖,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到。”时浅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很想傅知寒在场,这样如果得奖了,就能第一时间跟他分享喜悦。“好。”她想了想补充,“如果实在没空就算了。”汽车缓缓驶离,车上的男人给助理沈晨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把周末不必要的行程都推了。沈晨不明所以,“总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傅知寒很少这么做,也不可能是为了推掉行程给自己放假,因为他是个劳模。因为沈晨跟了傅知寒这么多年,才自然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车内镜子里映出一张温柔的脸庞,傅知寒嗓音淡淡的,“家事。”明明就两个字,没有任何的详细展开,沈晨却莫名觉得自己吃了一嘴狗粮。他不是不知道傅知寒的性格,可是喜欢一个人居然会改变他的性格,这就是神仙爱情吗?磕到了磕到了。很快就到了时浅跟他约定的时间。一年一度的记者年会热闹非凡,台下坐着一位气质出众的男人,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透明镜片后的眸子深邃慵懒,似乎没有什么能在惊起它的波澜。直到台上的主持人开始宣布今年优秀记者奖的归属,最后时浅站在了台上。在灯光下的她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没有那么冒失,也没有做任何俏皮的表情。她眼神淡然,整个人十分有气场,不管是面对多少媒体都没有丝毫怯场的意思。傅知寒移不开眼,一想到在工作里独当一面的时记者会在自己面前那么可爱,血管里像是有什么噼里啪啦炸开,心跳个不停。像是那时候还不认识她,无意间撞见上台表演前时浅自言自语的场面一样,好像原本冰冷的内心,每次碰到她都会不自觉地融化。时记者这会儿还在台上淡然地说着自己的获奖感言,她身上流光溢彩的裙子在灯光下映出一道银河,让人觉得她高不可攀。直到掌声响起后,时浅慢慢踩着高跟鞋下台,在看到傅知寒站在过道里迎接她时,她小跑着过去,没控制住自己扑进他的怀里。明明刚刚淡定得不像话,这会儿她却幼稚地举起奖杯,像是考试考了满分的小孩,“傅知寒,你看我厉不厉害?”她仰起脸,眼底仿佛落满了星星,亮闪闪的。“厉害。”傅知寒脱下风衣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不愧是我夫人。”第37章 剧本时浅半点也不想披他的外套, 室内是开着空调的,她不想自己今天穿的礼服被衣服盖住。时浅伸手想要把衣服脱下来,傅知寒抬起手不让。她有些不满, 仰头看他,嗓音里似乎有撒娇的意味, “我好不容易穿了件这么好看的衣服, 不要穿这个外套。”傅知寒一时之间有些失笑, 怎么她说起话来像极了过年穿了新衣服的小孩子,“好, 那等会儿出去的时候把外套披上。”时浅这才不闹,把外套拽下来拿在手里。台上的主持人还在颁奖, 时浅满脑子都是五万块钱的奖金怎么用,一想到有这么多钱,她就有点兴奋。好不容易熬到年会结束, 时浅下意识拽傅知寒的手,“我请你吃大餐。”然而她没能如愿, 因为还没走出去就被几个同事堵住,一个个争着要给她庆祝。时浅脸上的笑容很敷衍,对于不能回家跟傅知寒庆祝这件事她表示很失落。傅知寒似乎感受她的心情, 低着嗓音道, “我陪你一起去。”几个同事都很意外, 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之后的聚餐气氛就变得十分奇怪, 傅知寒坐在桌子前, 气势非常强大,硬生生给人一种加班开会的错觉。她们哪敢说话,生怕教导主任的眼神扫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时浅平时怎么忍下去的,豪门生活一定很难吧?刚这么想着, 他们就看见时浅百无聊赖地玩着傅知寒骨节分明的手,她低着头翻来覆去地摆弄,傅知寒也没有任何不满,另一只手还能空出来给她倒橙汁。恭维的话都讲完了,有人向时浅敬酒。聚餐喝酒是经常的事,没人觉得不对,傅知寒截走时浅的杯子,“她酒量小,我替她喝。”这儿的酒是白酒,度数有些高,时浅想起他有胃病,“我来喝,我可以。”她抬手抢,傅知寒没给她,“别闹。”两人争抢着,好像在打闹一样,分明是将狗粮疯狂地往别人嘴里塞。最后还是冉可看不下去,阻止了他们秀恩爱的行为,“喝一点意思意思就好了,没必要劝酒。”……中途时浅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之后专心干饭。她手上拿着烤串,粉色的舌头将娇嫩的肉卷入小口里,吃完脸颊上留下一道痕迹,看起来分外滑稽。傅知寒像个保姆一样在旁边,一会儿帮她擦嘴,一会儿给她倒水。吃着吃着时浅突然觉得不对劲,她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戒指好像丢了。”时浅赶紧把吃的放下,随意擦了擦手,快步跑到洗手间的镜子前。开玩笑,那么贵的戒指她可赔不起,要是弄丢了得心疼死。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上次她还想着买根项链戴在脖子上,最后又把那件事给忘记了呢?她走到自己刚刚洗手的地步,幸好,戒指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地。因为洗手间的灯光很亮,钻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时浅松了口气,把戒指重新戴在手上,心才彻底放下来。傅知寒站在卫生间门口,“戒指找到了?”他以为时浅怕弄丢戒指是因为是自己送的,谁知道女孩点头,拍拍自己的胸脯,小小地呼气,“还好没丢,不然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在傅知寒眼里钻石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品而已,就算是丢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它最大的价值只是纪念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需要向谁赔偿?”他挑眉,“更何况,你有那么不值钱?”“当然了……”时浅激动地抬起脸,“我哪有那么值钱?这戒指我这辈子都买不起。”他垂着眸子,淡淡说,“可是你在我这里,是别人不论拿什么都换不走的存在。”怎么回事,时浅觉得不对劲。傅知寒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情话,明显就是犯规。她感觉胸口有什么酥酥麻麻的,随即咳嗽一声,开始了反矫情,“不会吧,还有人会换我吗?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傻的人吗?万一我把他家吃空了怎么办?”他垂眼,“那你试试。”时浅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什么毒,整个人像是踩在轻飘飘的棉花糖上,站都站不稳。以至于后来再回到饭桌,她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眼里只有傅知寒。他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以至于让时浅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陷入了梦境当中。外面的风有点冷,时浅跟在傅知寒身后,有点想抬手牵他。但是傅知寒毫无察觉,她碰到他的指尖又放下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时浅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傅知寒偏头看了她一眼,女孩眼尾染着动人的粉色,脸颊也红红的,他拧眉,“没喝酒倒是醉了。”时浅揉了揉脸,跟着他上了车,“我是喝醉了,那我对你做点什么的话不过分吧?”她眨了眨眼睛,眼影在灯光下闪闪的,像是一片银河。傅知寒看向她,“不应该我趁人之危,对你做些什么?”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知寒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脸色变了变。“喂?”电话那头是傅知寒的姑姑,他知道对方又是想调和自己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脸色有些不好看。然而时浅一无所知,看他严肃的表情觉得哪里不对,然后她听见他说,“下个月回国?怎么突然想起回来?”她心里咯噔一声,刚刚还有些微醺的状态,这会儿彻底清醒了。傅知寒冷着一张脸,“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想回来就回来,反正当初走的时候也没通知我。”时浅明显感觉到傅知寒在生气,虽然他脸上还是之前那样冷淡的表情,但是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鸷。能让傅知寒这种对什么都淡漠的人动怒,对方绝对不会是他的下属或者朋友,一定是他在乎的人。这个剧情明摆着是替身小说里的白月光回国……所以电话那头是他的前女友吗?就算有了孩子傅知寒都还对她念念不忘?如果他真的放下了那个人,就不该是这个表情。车厢内的气氛突然有些冷,时浅清清楚楚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在这之前,她还做着傅知寒爱自己的美梦,可是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一切不是真的。或许等那个人回来,她在傅知寒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时浅呼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你跟谁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