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曹帆心里顿时大叫委屈——我跟陈处又不熟,这种事他只会跟你说,我上哪儿知道这内幕消息去?!
当然,李老板听不到曹帆内心的冤屈,他继续说:“他去上海是出公差去的,如果有人有意不想让他到达上海,机场就是个最好的下毒的地方。”
“老板,其实这个我觉得你不用担心,”曹帆说,“我们能想到这点,警察那边也一定能想到。他们和上海那边核实肯定比我们快。”
李光北皱了皱眉头。他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对陈东中毒这事这么上心,但是不去查清楚,他总觉得心里似乎不太踏实。
正在李老板凝眉不语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秘书走了进来:“李总,钢厂那边的负责人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李光北点点头。
曹帆知道李光北接下去有工作要做,起身便准备往外走。刚走了没两步,突然听到身后李光北问道:“最近有许杰的消息么?”
曹帆一怔,脚步随之停下来。“哦,前两天我跟他发过消息,他们好像现在转到桂林了。我听他的意思,可能再过两天就回来了。”曹帆顿了顿,说,“他妈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不行了。之前我帮他找过医生,那医生私下跟我说,老太太可能也就一个月左右的寿命了。”
“等回来的话,帮他联系个好一点的临终关怀吧,”李光北说,“让老太太最后走得舒服点。”
“好。”
此时,桂林。
许杰昨晚睡得不太好。母亲后半夜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知道母亲肯定是腿又疼了。癌症到了晚期阶段会超乎寻常地疼痛,许杰昨天临睡前才给母亲吃过止疼药,结果也就几个小时的功夫,药就失去了效果。他们出来这一周多的时间,母亲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着,除了走路困难之外,疼痛也是日益加重。许杰看着手中的止痛药——这是出来前他让医生给开的,也不知道剩下的这些能否挺到他们回h市。
正犯愁的时候,母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许杰连忙抹掉眼中的水汽,换上笑脸:“妈,来,吃药吧。”
许母点点头,接过药片就着水服下。许杰将母亲的水杯接过放到一边,而后说:“妈,我们今天在市内逛逛。我们先去……”
话还没说完,许母抬手拦住了儿子:“儿子啊,咱们还是回家吧。”
许杰一愣。他转过身,看着母亲,有点不确定地问:“妈?你怎么突然想回家了?”
“出来这些天,妈有点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许母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剩下的这些日子,妈想和你在家好好过过。”
“妈……”许杰心头浮起不安,脸上却挤出笑容,“你这是什么话,咱们难得出来,我再陪你多玩几天……”
“孩子啊,”许母拉着儿子的手,将儿子拉到自己面前,“妈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费力瞒我了。”
“妈你说什么呢?你,你知道什么了……”许杰下意识地想笑,然而母亲接下去的一句话让他的伪装瞬间破裂——
“我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
许杰的假笑僵在脸上。他本能地想开口否认,然而许母却抬手止住了他:“你先听我说。我其实心里有准备了。五年前查出来癌症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准备了。只是当时我还有点儿不甘心,总觉得你才刚大学毕业,还什么都不稳当。我想着老天爷要是可怜我,就再多给我两年时间,让我看着你稳定了,最好结婚了,那我也就安心闭眼了。”说到这里许母眼中泛起泪光,她摸着儿子的脸,慈爱地说:“结果老天爷还算卖我的面子,现在你虽然还没结婚,但是至少工作上是稳定了。那天你那个同事说你挣大钱了,挺好的。但是你别骄傲,记得省着点儿花。将来你是要养家的人……”
“妈您说什么呢!”许杰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他一把抱住母亲,将头埋在母亲有些单薄的肩上,“你会长命百岁的,您还要看着我结婚呢!您不会有事的……”
许杰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这样伏在母亲肩头哭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许是初中那次自己考试不及格,或者是小学得知父亲离开再也不回来。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成为母亲的依靠,可是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依旧是母亲的孩子,母亲依旧是他的大树,他的港湾。所以他无法想象,有一天当大树真的枯萎,当他再也寻不着港湾,自己又会如何。
“傻孩子,人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许母轻拍着儿子的后背,温柔得如同当年照顾那在自己肩头酣睡的婴儿,“妈活得岁数再大,总要比你先走。你人生的路还长,要自己好好走下去。你这段时间请了不少假了,别再耽误工作了,回去好好上班吧。妈现在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继续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你别让妈不安心。”
许杰点点头——如果这是母亲最后的愿望,他会努力去好好完成。
8月28日,早。
李光北穿着运动衫,拿着车钥匙出了家门。
李光北坚持晨跑已经有很多年了。h市有一段著名的环海景观路,全线有十几公里长。前两年受马拉松热的影响,h市对这条景观路进行了改造,如今这条路可以说是一条专业的长跑步道。每天早晚,都会有不少人来这里长跑、骑车。李老板也是这里的常客,李家的房子就在离海不远的一个富人别墅区内,开车过来不过十分钟。每天早上六点左右,李光北都会从家里出门,开车到这里,然后开始长跑,长度从5公里到10公里不等。之前儿子刚回国的时候,他还一度逼迫儿子和他一齐来,可是后来了解了高中生的作息时间和普遍严重缺乏睡眠的实情后,李老板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不人道的做法。
滨海路沿线设有几个停车场,供来这里的游客停车之用。李老板将车停在距他家最近的3号停车场,而后拿起副驾座上的mp3下了车。正当他关门锁车、准备塞上耳机走向步道时,突然,一股莫名的异样感袭入他的心头。
?!
李光北猛地转身,看向四周。
这是一个建在半山坡的不大不小的停车场,向上是一片小树林,向下走一段就能下到步道。现在刚刚才过早上六点,停车场内稀稀疏疏停了几辆车,还有两三个人正从停车场的远端走向自己这边,看衣着应该也是来健身的。再往上,小树林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暖色,微风吹过带来树叶的沙沙声,与下方的海浪隐隐相和。
宁静而安逸。
一切似乎都与平常无异,以至于会让人怀疑刚刚那一瞬的诡异是不是一个晨间不清醒的错觉。
李老板看遍四周,终是收回了目光。然后,出人意料地,他没有继续向步道走去,而是返身走向车边。然而他没有看到,就在他刚刚转身的时候,身后某一个隐蔽的角落,一个带着消|音器的枪口悄悄探出了头,它瞄准李光北的左胸,而后扳机扣动,一枚子弹带着夺命的杀气,从枪膛中急速飞出!然而就在子弹射出的瞬间,刚刚还如闲庭信步的李老板不知为何突然猛地抱头矮身,直接向一侧扑了出去,那枚本该射入他胸膛的子弹就此失了准头,直接射上了李光北的车!
铛!
——一种对危机的敏锐直觉救了李老板。作为一个商业大亨的二代,李光北从小就接受过有关安全与自我保护的教育。这些年来在黑白之间游走,尤其是之前与魏家数次交锋,李光北早已培养起了绝对谨慎的安全观。他从不相信运气,也绝不自大地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刚刚那诡异的一瞬虽然短暂,但是李光北确认,那绝不是自己的错觉。所以,尽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决定先回到车内。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刚一转身对方就开了枪。如果不是自己一直留心着背后的情况,听到了那轻微的拉动保险栓的声音,他李光北现在大概就是一个死人了!
然而,李老板的危险并没有结束。侧身扑向地面的同时,他也看清了对手的所在,在距自己的车两三个车位上,有一辆黑色的suv内正露出一个枪头。刹那间,李光北明白自己刚刚的诡异感来自何处了。因为在他下车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车窗摇下的声音——这会儿来到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刚刚来晨练的,他们下车前应该只会向上摇起车窗而不是向下落下。更何况,那辆车早在李老板来之前就停在那里了,这么半天不动弹,却偏偏在这时候摇下车窗?!
虽然李老板脑中转过了很多东西,但是现实中其实也不过是一秒钟而已。李光北现在还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面前,所以他没有犹豫,立刻起身向自己的车后奔去。而开枪的人显然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不管不顾地冲着李光北疯狂地开枪!!
“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子弹奔着李光北的所在夺命而来,只是手|枪在射击快速移动的物体时的精度实在太低,更何况李光北本来离车子也不远。当枪声尚未停止时,他已经冲到了车的背后。李光北动作迅速,立刻解锁开车门上车,而此时,对方似乎也意识到偷袭的机会已经完全失去,只听一声打火的声音,那辆黑色suv瞬间启动,在刺耳的加速声中离开了停车场!
直到此时,停车场上的其他人终于意识到大概是出事了。刚刚事发非常突然,凶手从开枪射击到开车逃走,前后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再加上消|音器掩盖了开枪射击的声音,所以很多人一时真的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凑过来想看看李光北的情况如何,然而还没等凑近就发现那台大奔也突然启动,急速驶离了停车场。
“曹帆,我被人暗算了。你赶快叫人过来。”李老板说完这两句便扔下了手机,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紧紧捂住自己流血的右臂。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
其实今天本来应该能早点更的,不过看小说看入迷码字有点晚了。明天争取按时发布。
☆、设套
医院。
当李光北做完手术被推出手术室送回病房的时候, 除了曹帆外,分局的警察也已经等在这里了——枪伤可不同于一般的小伤, 医院在给李光北做手术的同时就已经报了警。李光北作为h市的知名企业家居然遭遇枪击, 分局很是重视, 直接派来了以刑侦大队长赵队长带队的警员小组来给李老板做笔录。
“……所以说, 你是刚到停车场就遭到了袭击, 开枪的人是早就埋伏在了那里, 是么?”赵队长听完李光北的讲述后问道。
“对。”
“你有没有看清凶手的样子?”
“没有,他一直没下车,而且车上贴着膜, 看不出来。”李光北说, “不过那人是从副驾驶对我射击的。而他刚刚开完枪,车子就开走了,车上至少应该还有个司机。”
这倒也符合有预谋袭击的一贯套路, 赵队长点点头, 将它也记了下来。而后他顿了一下,问:“那你有什么仇家?最近有和谁结怨没?”
“没有。”
李光北这个词一出口,对面的几个警察下意识地相互看了看。早年李家的雷霆手段老刑警们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些的, 前些年李光北又和魏远互斗, 不说把h市折腾得天翻地覆,但至少李老板在这些人的心中是早已挂了号了的。两年前那桩警员被杀案, 李光北之所以一度被认为是杀害赵刚的真凶,甚至闹上了法庭,除了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外, 警方想借机扳倒他大概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对于这些,李光北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他回答完这两个字以后,便不再说话,坦然地面对那几个警察各异的目光。
赵队长的涵养到底比几个下属好一些,他耐着性子又多问了句:“李老板,对方是持枪袭击你,这不太像是一般的恩怨,你再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
“远洋最近发展得很好,或许是有人眼红了也说不定,不过大家都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我想不出有谁需要拿枪要我的命。”
赵队长打量着李光北,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他最后点了点头:“那好,你先休息吧,我们这就去现场了。后续有什么进展我们会再联系你。”
“好。”
赵队长带着其他人离开,这时曹帆才走过来:“老板,你怎么样?”
“我没什么事,子弹是皮肉伤,没伤到血管和筋骨。你联系我爸那边的人,让他们最近打起精神,保护好老爷子和光玫一家。但是别说我受伤了。”
“知道,我刚才已经给大胡打过电话了。”
李光北点点头,接着说:“你去查一查,魏家的那些地盘,现在都是谁在管事。”
“魏家?!”曹帆意外,“老板你怎么突然想到他们了?”
“短短几天的功夫,我和陈处就相继被人暗算,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李光北眼中带着寒光,“如果是跟陈处和我都有关系、而且还能惹人记恨的事情的话,前阵子高考作弊的案子算一个,柯家翻案的案子算一个,再之前就是魏远的案子了。可是高考作弊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没真正出面,柯阳的案子他也不是主要负责,就算有人要算账,怎么也算不到我俩的头上。而且,即使真有人要迁怒,他们那些人中我估计也没什么人能弄到枪。”
曹帆的眉头皱了起来。的确,陈东出事才没几天,李光北这边就被人袭击,如果说是巧合,也实在太巧了些。而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李光北刚刚的分析就非常有道理了。
“对了,如果真照你这么说的话,你说商业街那块儿地的事儿是不是也是个原因?”曹帆突然想了起来,“前两天那里不是开始拆除了么,我听说有人去闹过事。说起来,那里原来也是魏远的地盘。”
“呵,这是觉得我抢了他们家的生意了?我倒没想到,老魏家居然还有这么衷心的人。”李光北嘴角挑起冷笑。
“魏家魏远都死了,魏尚武、魏睦他们也都在监狱里关着呢,他们还有人有这么大的力量?”曹帆也有点不解,“老板,我这就去查。”
“好。”
曹帆行动迅速,当天下午便带回来第一批消息:“魏家判刑的那几个现在都还在监狱老老实实地待着,魏尚武在s市第二监狱;魏宏在c市第三监狱;魏睦在d市第一监狱,都没听说最近出过什么事。”
李光北问道:“有没有人去探过监?”
“这个暂时还没查到。”曹帆说,“这几个监狱都是关押重犯的,不那么好查,我正在想办法。”
李光北点点头。因为魏家集团涉|黑,为了防止他们在本地的残余势力作乱,几个主要分子都是被关押在周边城市的监狱里的。一时半会儿想要查清楚确实不那么容易。
“至于魏家那些产业,几个大楼、商厦什么的现在基本是该没收的没收,该拍卖的拍卖了。至于人手,除了被抓起来的以外,外面这些基本都是散兵游勇,各自为政。据说比较有规模一点儿的一个是一个叫邓伟通的,另一个是叫付鑫的。他俩都是走魏家的老路子,倒腾毒品卖钱,听说俩人因为抢地盘还打起来过。不过邓伟通最近似乎是老家有事回去了,并不在h市,所以我打算先去探探付鑫的底。然后再查邓伟通。”
“好,”李光北点点头,“注意安全。”
“我明白。”
当晚,麒麟池洗浴中心。
曹帆刚进入洗浴中心没多久,付鑫就亲自迎了过来:“是曹哥吧?”
“哟,”曹帆看着付鑫,迟疑地问,“你是……?”
“我叫付鑫,是这里的经理。”付鑫说着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以前我有次在酒会上见过曹哥跟着李老板,不过当时离得远,没敢过去打招呼。”
“哦这样啊,啊你好你好!”
付鑫笑着跟曹帆握了个手,而后问:“曹老板今天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咳,今儿白天在外面折腾了一天,有点儿累,正好看到这儿有个洗浴中心,就寻思进来泡个澡搓搓背,然后在这儿睡一觉。”曹帆笑着说,“怎么样,付老板,给我安排个好的按摩师傅?”
“好好好,没问题!”付鑫满口答应,“您先进去洗,等您一会儿洗出来,师傅保证到!”
“成,那就谢了哈!”
于是曹帆拎着块毛巾进了浴池,里面显然有人已经吩咐过了,曹帆刚冲完就有师傅过来给搓澡,之后又带他去池子。曹帆舒舒服服泡了一会儿,而后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按摩房。
曹帆大喇喇地趴上了床,就在这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嗲气的女声:“曹老板~”
因为是背对着来人,在听到这声“曹老板”时,曹帆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而等他转过身时已经变得热络惊喜:“哟,你家的按摩师傅是女的啊?”
进来的这女人穿着洗浴中心统一的工作服,只是这衣服似乎是量身改良过,别人穿起来松松垮垮的t裇,在她这儿变成了紧身装,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曹帆看了眼这女人,没有忽视女人欲语还休的勾人目光,他转身趴回了床上:“来吧,看看你的手艺。”
那女人走了过来,开始给曹帆按摩起来。曹帆闭着眼睛享受着,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她聊天。
“你们这个浴池开了几年了?”
“有六七年了。”
“哟,六七年前就开浴池了,付老板家条件不错啊?”
“哦,这里不是付老板盖的。他原来是在这儿工作,后来原来的老板不干了,他才接手当了老板。”
这倒与曹帆查到的消息一致。这付鑫本是洗浴中心的一个普通打工仔,后来他靠着在魏远他爹魏崇文手下办事的叔叔,这才挤走了原来的老板自己当了老板。这人一直极力往魏家上靠,可是当初魏远在位的时候根本看不上他这种小角色。谁知道魏远失势后他不知道怎么机缘巧合成了点小气候,曹帆想着刚刚付鑫那摆在明面儿上的恭维与戒备,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真是他娘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正聊着,曹帆突然发觉这按摩师的手开始不太老实了,频繁地在自己的大腿根处流连。曹帆翻过身来,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似笑非笑地说:“我说,你这按摩的手法有点儿独特啊?”
“老板……”女人摸不透曹帆的意思,有点迟疑和紧张。这时,曹帆松开了女人的手,再次趴回到床上:“哥哥今天是真累,就是想来缓个乏睡个觉的,别的就免了。”
“哦,好……”女人被曹帆当面拒绝,脸上臊起了一阵红。这之后她果然规矩了很多,老老实实按完便离开了房间。
曹帆被按得挺舒服,趴在床上小憩了一觉。这时手机铃响了一声,一条短信进了来。曹帆点开看看,而后起身,换了衣服去前台结账。
“哟,曹老板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付鑫这时再次迎了出来。
“哦,老板来电话,又得忙活去了。”曹帆张口答道,“你这儿服务不错,赶明儿我带朋友再来捧场。”
“诶哟那敢情好,那我先谢谢您了!”
“行,那算账吧,一共多少钱?”
“咳,说钱多见外!就当咱俩今天交个朋友!”
“这怎么好意思啊?”曹帆笑着推让,但是付鑫坚持不收。两个来回后曹帆看看手表,说:“不行老哥,今儿真的赶时间,真得走了。赶明儿,明儿我请!”
“成成成!”付鑫一路赔笑,将曹帆送出了洗浴中心。
曹帆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洗浴中心,而当他上车的时候,小马已经等在了车里。
“曹哥,刚刚问了几个洗浴中心的人,不过他们嘴很严,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个人提到说,付鑫有时候是会招待一些道上的人,但是一般都是有专门的人负责,外面这些一般员工不清楚。”
“嗯,别人不清楚,他付鑫自己,应该记得明明白白。”
曹帆把玩着付鑫的那张名片,眼中冒出一丝精光。
翌日。
“诶呦曹哥,您说您要想洗澡还去我那儿啊!咱来这儿干什么?”付鑫没想到曹帆带自己来的地方居然也是洗浴中心。
“昨儿个是老哥你请的,今天自然该我请。”曹帆热络地搂上付鑫的肩膀,“实不相瞒,这里是我一亲戚开的,新手,没什么经验,所以请老哥过来看看。”
“哦哦,好好,好。”付鑫了然地大笑。
两人走进洗浴中心,这里确如曹帆所说像是新开业的样子,装潢很新,人丁却不兴旺。不过现在时间本来也还早,人少也是正常。
前台给两人递过衣柜的钥匙。曹帆看看手上的号牌,又看看付鑫的,不禁对服务员皱眉道:“我要的是vip的柜子,你们怎么给的是普通区的?”
“哦不好意思先生!”前台小姑娘连忙承认错误,赶忙给两人换了新手牌。
曹帆摇摇头,一脸抱歉地对付鑫说:“不好意思老哥,这新手真是不行。”
“欸,刚开始,正常正常。”付鑫连忙客套。
两人换了衣服,进了浴池开始洗浴。曹帆一边泡澡一边和付鑫闲聊,付鑫虽然表现得很热络,但是曹帆注意到他回答问题很谨慎,似乎对曹帆颇有些忌惮。曹帆心中暗哂,不说就不说,反正老子也没指望从你嘴里问出来。只要陪你在这儿耗着就行了。
曹帆拖着付鑫在浴室里耗了一个多钟头,而后张罗着去按摩,然而付鑫这次却摇头拒绝了。
“真不行了,刚刚店里来电话了。”付鑫扬了扬刚从衣柜里取出来的手机,扯出一个苦笑,“店里来电话,说出了点急事,让我赶回去一趟。”
刚刚付鑫一出来就接了个电话,这曹帆是看到了的。而他的表情从接完电话后就发生了些变化。曹帆心中起疑,装作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店里的一些事……”付鑫勉强一笑,似乎不愿多说,“不好意思,我真得先走了。”
曹帆知道挽留不住,不过好歹目的也达成了,于是他点点头:“好好,我送你出去。”
付鑫急匆匆地换好了衣服,和曹帆道了谢便离开了洗浴中心。而当确认他离开后,曹帆立刻返回店内。
“怎么样,都复制下来了吗?”曹帆一走进来就问道。
“全弄好了。”小马走过来,递给曹帆一个手机,“付鑫手机里的内容全在这里了。”
“看来这套指纹的东西还不错,那卖家没骗人。”曹帆笑着接过了手机。今天这一出是曹帆故意设的套,目的不在付鑫,而是他的手机。昨天曹帆和付鑫说话时就留意到了,付鑫的手机是用右手拇指解锁的。今天前台递给付鑫的手牌是用特殊材料做的,专门用来套取付鑫的指纹。当前台给付鑫换钥匙时,他们便已拿到了付鑫的指纹。而后曹帆带付鑫进浴室,小马则用洗浴中心的万|能|钥匙打开付鑫的柜子,用指纹解锁手机,而后开始复制他手机中的全部内容。
曹帆一边翻看手机,一边问小马:“他不会发现吧?”
“不会。”小马说,“手机我是照原样放回柜子里的,里面的相关痕迹也都清除了。除非他专门找人查,否则不会发现。”
曹帆点点头。开始一条条地翻阅付鑫的消息。然而刚翻了没多一会儿,曹帆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曹哥,出大事了。”手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刚得到的消息,市公安局的警察在城北遇上了炸|弹|爆|炸,死了好几个人。”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曹帆:来人啊,给我找你们这儿最好的按摩师傅,最好要盘靓条顺的!
(曹老板美滋滋地闭眼等着享受,突然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曹帆:(蹦起)我靠!这特么谁啊?!
许杰:(按着手指骨,冷笑)今天我来负责给老板你按摩,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在一写到曹帆就想开黑怎么破2333
☆、抓人
曹帆花了些时间才打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今天下午四点多,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周晨刚带着七八名警察去到了城北区三环外的一户民房,而就在他们对那里进行检查时, 房屋竟突然发生了爆|炸, 有几名警员被当场炸死, 另外几人也都受了重伤。
“……听说现场情况挺惨, 屋里屋外都被人放上了炸|药, 那几个警察受伤都特别重。”曹帆说。
“难怪今天下午分局的那几个人跟我说着话, 突然接个电话就走了。”李光北点头,“现在都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不太清楚。他们那些人好像是突然去那里的,附近的村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手下在那儿打听了一下, 据说那里之前住的是几个生面孔, 还有人说感觉不像中国人。”
“不像中国人?”李光北看了过来。
“嗯。兴子当时正在那边儿查付鑫的一个手下,爆炸他他听着了,就赶了过去。他问过旁边的几户人家, 听说那个房子是一个姓刘的老头儿的, 之前空了好久没人住了,半个月前突然住进去几个男的,成天昼伏夜出一开就不像好人。据说听他们说话不像是中国话, 有点儿像东南亚那边儿的语言。”
听到这句, 李老板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曹帆注意到了,忙问:“老板, 怎么了?”
“有个事情我没告诉那些警察。昨天袭击我的人,其实我不是完全没看到。”
李光北此言一出,曹帆神色骤然一凛:“你看到他们的长相了?”
李光北摇摇头:“也不算。当时他们是从车里向我射击, 所以那个车窗其实没有关严。但是当时情况危急我顾着躲枪,所以我只记得开枪的那个人戴着头套,根本看不出长相。但是我听到他们喊了一句话,我当时没听懂,不过现在被你这么一提醒,我觉得他们说的可能不是汉语。”
“所以你的意思是,警察当时去抓的可能是袭击你的杀手?”
李光北神情微动,似乎是想点头,却并没有点下去。他想了想,拿起了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了,隔着一段距离,曹帆似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检,还没睡?”李老板开口,声音温和,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曹帆有点奇怪,老板怎么突然想起来给陈处打电话了?然而此刻那两人正在谈话,曹帆也不好意思问,于是他只能在一旁尴尬地听着自家老板亲切地询问陈检身体怎么样吃得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出院,正当曹帆打算抬脚躲远点儿让他俩慢慢聊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李光北问了句:“最近市局的那帮警察们有什么进展没?”
曹帆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他看向李光北,等着听陈东的回答。李老板似乎也知道曹帆的心思,抬手开了免提。
“今天上午他们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已经初步锁定了嫌疑人离开时乘坐的出租车,要叫司机过来确认。如果找到司机了,应该就能知道她当时去了什么地方了。”
“嗯。说起来,市局负责你的案子那个支队长叫什么来着?”李光北状似无意地问。
“周晨刚,怎么了?”
李光北和曹帆交换了个眼神,而后继续回答:“哦,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想不起来了,随便问问。没事了,我不耽误你休息了,早点睡吧。”
陈东不疑有他,道了声晚安便挂断了电话。曹帆待他们通话结束,上前两步说:“所以,周晨刚是去查陈处的案子去的?!”
“现在看,十有八|九是这样子了。”李光北抬眼看向曹帆,“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在机场给陈处下毒太高调了?”
“所以,凶手是故意的?!”曹帆顿时醒悟,大吃一惊,“凶手就是想让他们查到她的行踪,然后把他们引到那里去!这是个连环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