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子倾冲着苏慕痕笑,他果真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连关心他的话都说得这么生硬。
这么定下来之后,陌子倾便和衣躺在了床上,明月姣姣,窗外的月色照在他沧桑但依旧英俊的侧脸上,无尽落寞。
同样的夜色下,薛沐叶面无表情的站在陌百里的书房之外,左右的人已经被她挥退,四周静的,只余房间里,陌百里与另一个陌生人的说话声。
“浮图塔是父王定国时修建的,你说,父王的那封密召会藏在哪里?”
陌百里脸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的脸全都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长得是何模样,只是声音十分低沉,他说:“王上不必着急,浮图塔有九层,历来王家都崇尚的是九五之尊,我想,必然是在这两层之间的其中一层之中。”
陌百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眼前的这个名叫玄寂的人,是突然出现在江城里的,他带着一个秘密的人进了宫,那人曾经是陌轻扬跟前的公公,知道一些陌轻扬的事情。
本来那个人已经在陌子轩掌控整个王宫的时候,被发配到原是苏国的土地上了。玄寂恰巧遇见了他,知道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当年,陌轻扬死的时候,是立下过遗诏的,就藏在浮图塔之中。
陌百里约陌子倾见面,也不过是想告诉他这件事,同时也想利用陌子倾的孝心,如果陌轻扬立下的诏书是让自己继位,那么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要求陌子倾束手就擒,回去江南,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遗诏是立了陌子倾,那么,是时他已经孤身在这江城之中,何愁处死他一个人?
陌百里想的万全,只等着陌子倾进来江城与自己碰面就是了。
薛沐叶站在门外,听着陌百里与那个陌生人的对话,只觉得月寒露重,她想要离开了。
当夜,薛沐叶穿着太监的衣服,拿了陌百里曾经给自己的令牌出了宫。
江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只余下两个守城的士兵。
一辆马车的疾驰声打破了江城原有的沉寂,薛沐叶握紧了缰绳,此刻,她分外想见到陌子倾。
守城的士兵拦下了她,有些不客气的问:“大半夜的,你出城干什么?”
薛沐叶拿出了陌百里的令牌,严肃的看着他们,声音沉寂:“王上差我出城办事,耽误了,你们俩担待的起么?”
两个人当即恭恭敬敬的打开了城门。
陌子倾的jūn_duì 就驻扎在离城外不远的十里地之外。
薛沐叶干脆弃了马车,只骑马赶路。夜风劲吹,吹乱了她鬓边的头发,薛沐叶眼神捉摸不清,她只是想要告诉子倾,不要去,不要去赴陌百里的约。
军营当然不是她想进就可以进去的,略一沉吟,薛沐叶将身上的一件小玩意儿拿下来,面容严肃的看着盘问自己的士兵:“将这个东西送给你们的王,他自然会知道。”
还没等士兵说话,秋寒凉凉的声音在薛沐叶面前响起:“呵,不必了,郡主,哦不,薛皇后,别来无恙啊。”
从陌百里派来那个士兵离开之后,秋寒就加紧了军营的巡逻,陌百里的心思他实在吃不准,所以,他必须严阵以待来保护陌子倾的安全。
呵,果然,等了半夜,薛沐叶还是来了。
薛沐叶看着秋寒,只觉得恍如隔世,以前,在子倾身边时,只觉得他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侍卫,从不曾知道,这个侍卫也是这般的牙尖嘴利。
她还没说话,秋寒再次开口:“怎么,薛皇后是觉得,当年没有把我家王子杀了,今夜特地前来了了那时的遗憾吗?”
薛沐叶眼睛一沉,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这道在薛沐叶心中最深的伤痕,如今被人这样无情的提起,她却无从反驳,是啊,她这么贸贸然的前来,子倾会不会想,她是为了陌百里特地来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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