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净涯嘴角一抹冷笑,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冲已经等候在院子中的属下说:“我们走。”
云净涯走后,东方红叶看着呆坐在梅树上的上官可可,声音清冷:“愿意跟我走么?”
上官可可怔怔的看着他,泪眼朦胧中,男子的脸有些看不清楚。她擦擦眼角的泪,声音不稳的问他:“你是谁?”
男子弯了腰,眼睛直直的看进上官可可清亮的眸子中。他说:“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已经没有亲人了。”
上官可可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身体忍不住发抖。她不知道,这噩梦般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做梦。
男子凝眸皱眉,声音在阴冷的冬季中显得格外寂冷,他说:“我帮你葬了你的家人,你跟我走。”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男子的话语中,带了不可忤逆的坚定。上官可可看着男子手中的那柄长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男子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摸着上官可可的小脑袋,淡淡的说:“我复姓东方,今后,你可喊我东方叔叔。”
未等上官可可答话,男子已经自顾自的从树上抱下了她。他四处看了看,冲身后的上官可可说:“你跟着我,我去找人将他们葬了。”
上官可可摇了摇头,径自走到一具尸体前。她慢慢蹲下,看着眼前的妇人,声音轻轻的说:“娘,你不是跟小可说,要小可坐在梅树上,你会来找小可的吗?娘,地上那么凉,你起来啊。小可乖乖的,以后再也不调皮了,我会努力练剑,再也不跟娘淘气了,娘,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寒风正劲,冷漠的吹散了上官可可轻轻的抽泣声。
她滚烫的泪珠一滴滴的滴在了妇人脸上,在妇人脸上晕开了一抹血红。
上官可可声音哽咽:“娘,你不是说,只要小可哭了,你就会来哄小可的吗?你怎么不起来?你起来啊。”
有脚步声慢慢走近,东方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以后,你是要做杀手的人,最好,不要对任何人抱有感情。”
上官可可泪眼朦胧的看着东方,丝毫也不懂这个陌生的男子在说什么,她擦擦眼角的泪,拉了东方的衣角:“东方叔叔,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东方顺势拉起了上官可可,声音清冷的说:“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在我眼前哭。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人。”
上官可可被东方的冷冽的眼神镇住,她摇了摇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安静了一会,突然说:“冬天这么冷,阿娘他们躺在地上一定很冷了。东方叔叔,放把火,将这里烧了吧。”
东方的眼神里含了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前一刻还哭的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在这一刻,却能冷静陈郁的似一个久经沧桑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上官可可虽生在了富庶之家,却从未曾娇生惯养,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若是结果不能改变,便要逼着自己尽快的接受。
没有再看上官可可,东方将火把扔进了上官家的柴房之中,正是寒风劲,浓烈的火舌顷刻舔遍了上官家的每一个角落。
上官可可站在上官家宏伟的大门前,熊熊的烈火印在她尚还含了泪的眼睛里。
她的声音散在冬天冷冽的寒风之中:“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找我了...”
东方没有听到上官可可的话,他只是牵了她的手,声音依旧清冷的说:“从今天起,你叫薛沐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