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锦夜的新婚第二夜是在一个跑满了牛羊的绿洲边度过的。
刚吃过了饭,陈远便哈欠连连,他说:“娘子,今夜的看守牛羊的任务就教给你了,为夫先睡了。”
说完,陈远便脱下了外面的衣衫,铺在身下,就准备躺倒睡了。
锦夜觉得不忿,眼神愤怒的看着一脸满足,悠闲自在的陈远,质问:“为什么是我看着?”
陈远眼睛都没睁,只是声音淡淡的说:“谁惹的祸事,谁来承担。”
锦夜瞪圆了眼睛:“你!”
夜色朦胧中,陈远嘴角勾勒了一抹不明的笑意,十分开心的就地睡了过去。
西凉不比江城,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寒冷的让锦夜只打哆嗦。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陈远睡着的篝火旁挪了挪,虽然她十分困倦,但在这样的寒冷的环境中,再浓的睡意也没有了。
锦夜一边拨着篝火,一边疑惑的看着睡的呼吸平稳的陈远,心想,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不过,他睡着也好,虽然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但锦夜丝毫也没有忘记,她嫁来西凉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杀了睡在不远处那个人的。
想到这里,锦夜的眸子在篝火的映衬下异常明亮,她看着就别在了陈远腰间的饮血,不禁琢磨,该如何能不动神色的将饮血偷偷的拿出来呢?
冥思苦想了一阵,锦夜几乎要后悔了,为什么跟陈远出来的时候,她没有想到要拿些迷药呢?
寒风呼啸,锦夜慢慢的走近了陈远身边,她眼神狠戾,眸子里冷淡的像一汪寒潭,没有一丝感情。
只要她能顺利的拿到饮血,取了陈远的性命便如探囊取物了。
锦夜动作小心的在陈远身边蹲下,她带着十二分小心的慢慢的靠近了陈远的腰际。
眼看自己马上就要拿到饮血了,陈远却下意识的翻了个身,然后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清亮根本不像是睡着的样子。
看着就蹲在自己身边的锦夜,陈远故作疑惑的说:“娘子,你做什么?”
锦夜很快从陈远醒来的讶异中恢复过来,她神色如常而声音平静的回答他:“夜里太冷,我靠着你,觉得暖和些。”
陈远嘴角勾了一抹笑意,他伸出胳膊,毫无征兆的将锦夜拉下,紧紧的揽在了怀中,声音暧昧的在锦夜的耳朵边上说:“娘子,这样,可好好些?”
锦夜一边挣扎一边说:“不用了,我坐在篝火旁就行了。”
陈远一边抱紧了她,一边摇了摇头,他故意说:“放你在篝火边,我觉得太危险了,还是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着比较安全。”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在装傻!
锦夜在他怀中挣扎一会,见并没有什么效果之后,索性也不再乱动了,而是自动的往陈远的怀中靠了靠,自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怀中很暖和,还带有一种属于西凉的淡淡的清香。安稳的睡在陈远怀中,锦夜一点也不担心他也会想她那样,就在睡梦之中将她杀了,因为,陈远若是想杀了她,根本不用等她没有防备,就算她有防备,陈远也能轻而易举便取了她的性命。
不一会儿,湖边就响起了锦夜略带沉重的呼吸声,陈远凝视着就在怀中的人儿,眉毛皱到了一块,他的手下意识的抚着锦夜淡如水墨画的脸,声音几近无声,他说:“倒是个敬业的杀手,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通天的本领,既然东方红叶要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这句寂冷的话,消散在了呼啸而过的夜风之中,除了陈远自己,谁也没有听见。
是在一片牛羊的叫声中醒来的,锦夜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她下意识的四处看看,却发现身边只有大群的牛羊,陈远不见了。
他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