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儿一连去了三天都城,到了就将喜郎交给邢谦,自己带着麦宝儿,走遍大街小巷,将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个遍,大到桌椅被褥,小到梳子镜子,甚至扎头的头绳都买了很多种。
每天都是装的满满的一马车回来,东西实在是多的装不下,麦穗儿只好步行,实在走不动了,便将麦宝儿赶下车辕,自己坐一会儿。
喜郎很高兴的挤在一堆嫁妆中,又一次将自己藏进那口大缸里,回到家门口已经睡熟。
麦苗儿看着一件一件的东西被搬进来,嗔责的说:“穗儿,姐姐都说已经太多了,你还买。你看看这些东西,我们都置全了,他们男方做什么?”
话是带着嗔责,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
麦穗儿拿着一面大镜子,对着她来来回回的照,说:“男方不是盖房子等着装这些东西吗,姐,我可是和宝儿去看过你们家未来的房子,可是正房三间,还有厢房,厨房杂物房,后面还有牲口棚,这些东西啊,我看堆在咱们家看起来很多,放进你们家,太少了。”
麦宝儿忙说:“三姐,四姐说得对。你们那房子太大了,有我们家两间那么大,那么大的三间,还有一间套房,这些东西摆在里面看都看不到。不行我们明天去再买点儿。”
他虽然觉得已经给麦苗儿置办的太多了,可是装进马车里看着很多,卸下来搬进院子确实不多,再说这些钱都是麦穗儿出的,他落个人情。
麦穗儿便说:“好,只要你能想起来,我们就买。你放心,钱我包了。”
麦宝儿便做着绞尽脑汁状,很认真的想了起来。认真的样子逗得温顺乖巧的存香捂着大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笑声太大,屋子里麦秦氏都听到了。她拄着拐杖摸索着走出了屋子,黑狗便在她脚下窜来窜去的。
麦穗儿见状上前扶着她扯起嗓门喊:“奶奶,您怎么出来了。来坐这儿。院子里的东西都是给姐姐的嫁妆,你能看得见吗?”
麦秦氏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不很清楚,但是大件的还能看得出。
麦穗儿的耳朵贴近她的,震得她耳膜有点疼,她责怪的看了一眼也喊了起来:“穗儿,你这么大嗓门做什么?你奶奶还能听得见。你说这些都是你的嫁妆?你都出嫁了还要什么嫁妆,给苗儿留一些吧。”
麦秦氏的年纪实在是大了,这几个月记忆力有点衰退,一会清醒一会儿糊涂的。
“不是我的嫁妆,我儿子都三岁多了,是姐姐的,她腊月要出嫁了,以后啊就没人陪你了。”
“有人陪,青儿陪着我。青儿哪儿了?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青儿。我要喝水。”
麦青儿已经陪着麦秦氏住了两年了,平时基本上也是她照顾,麦秦氏便对她记得很清楚。
她这么一说。麦穗儿也觉得回来这好半天了,只看见麦青儿一面,怎么就不见了。
便说:“是啊,二姐呢?还给她扯了新衣服呢,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种颜色花纹。”
麦苗儿转动眼珠子找了一会儿,没看见。犹豫了一下对麦穗儿小声说:“穗儿。是不是姐姐多疑,姐姐觉得二姐这段时间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思。姐姐偷偷问过她。她说没有。可我觉得有。”
麦宝儿惊异的张大眼睛,作为一个男子。他还真的没发现什么。
便将眼睛看向自己的媳妇儿,存香柔和的说:“二姐是有点怪怪的。好像总在想什么问题,这段时间也老出错。今儿早上还差点把包子包错了。”
麦穗儿轻轻笑了笑,麦青儿的心事她是知道的,她想等将麦苗儿的婚事办了,看看姬小童回不回去,再提这件事儿。
“这女子年纪大了,总会有心事的。二姐也很可怜,她不说我们就不要猜测了。先把姐姐的婚事办了再说。”
听她这么说,几个人都不说话。挺着大肚子的存香本来是想说什么的,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嫁过来这么长时间,她怀着孕大着肚子,基本上天天在家里,她总是看到麦穗儿麦宝儿不在,麦苗儿忙碌的时候,麦青儿和麦花儿在门外唧唧喳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