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下停停的几乎持续了半个月,积雪足足有一尺多厚,没什么事儿,几乎都没人出门,走亲串邻的人都没有。(首发)
农家的屋顶全都是厚厚的积雪,远处的山也是白的。举目望去,旷野一片纯白,空无人迹。
盛管家往常一般的早早起床将院子小径的积雪扫去旁边的草坪树坑里,露出光滑可鉴的青石小路。
到了馨园门前,下意识的看向里面,园门半掩着,门口有浅浅的脚印。
和庄妈的关系更进一步,从来封闭紧紧心扉似乎突然被打开,加上两人有了共同的话题飞凤,从来摆在心里第一位的盛家,分量微微减轻了一点。
他甚至很后悔以前年少不更事,对盛家的忠心程度远远的超过了对自己家里,以至于对妻儿关心甚少,还让他们受了牵连。
也许是真的如少夫人所说,人老了,就得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算主子对自己多好,也总是寄人篱下的感觉。
雪映的眼前亮闪闪的刺眼,积雪太厚,扫帚扫不动,便拿起小铁锨。
却见一团雪球从门口滚了出来,随即喜郎可爱的小脸露了出来,咬字不很清楚的说:“大志爷爷。”
话音才落已经抬起小小的短腿,身子趴在门槛上翻了出来。
里面很及时的传来麦穗儿声音:“喜郎,戴上帽子手套。”
说话间麦穗儿很快的走了出来,将一顶棉帽子戴在喜郎的头上,还有一副挂在脖子上的带子长长的棉手套。
这幅行头配在喜郎身上,让他显得更加的可爱。
帽子是暗红色的绸布,里面夹了层薄薄的棉花,头上有两只尖尖的角,有点像羊的犄角。
手套也是同样的布料,四个手指头是通的,大拇指分开来。
其实麦穗儿是想着用毛线织的,却不想太过招摇,毕竟这个时代织毛线还不流行。
乡下比不得都城,现在见的人比以前多了,别人要是喜欢,都来求她给自己孩子织,很费时间的。
所以就算是这套她设计,麦穗儿做的帽子手套,也一般的只在去都城或着家里戴一戴。
刚刚将手套带好,喜郎便挣脱,跑过去拿起盛管家放在一旁的铁锨,对着草坪里厚厚的雪铲下去。
“喜郎,好好玩,别瞎跑。”
轻轻吩咐了他一句,又对盛管家说:“大志叔,今儿有点头晕,我去再睡一会儿,麻烦你看着他。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盛管家自从抱回了飞凤 对孩子是越来越喜欢,喜郎长得可爱样子乖巧,虽然顽皮,却很讨喜,他对他的喜爱程度甚至超过了飞凤。
他便笑呵呵的答应着,耐心的哄着喜郎。
喜郎铲着雪,树上的麻雀惊落了树上的积雪,落进了他的脖子,他便放下手里的小铁锨,去赶麻雀。
穿的圆滚滚身体就像在雪地上滚,很是有趣儿。
盛管家跟在后面说:“喜郎,小心 滑倒。”
话没说完小小的孩子就咚的一声坐在了雪地上。
嘴里还喊着:鸟儿,鸟儿。
几棵树枝上一群饥饿的麻雀似乎在嘲笑小男孩,叽叽喳喳乱叫,盛管家扬起头里的扫把,鸟儿们哄得一声一哄而散,只一会儿又一个一个的落回树梢。
喜郎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沾满全身的雪,提起比他还高出一个头的铁锨去打麻雀。
重重的铁锨差点就落在了他的头上,盛管家笑着上前将铁锨拿过来说:“小公子,人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是举起铁锨打自己的头。可不敢如此,如果小公子的头被打伤了,老奴可担当不起。”
喜郎松开铁锨,又拿起了盛管家刚刚放下的扫把,对着树梢举起来,鸟儿们欺负他小,一点也不理会,继续叽叽喳喳的。
他力气太小扫把拿不稳,就落了下来,砸在了头上。他气呼呼的上前对着扫把就是几脚,还上前拉着盛管家的手,让他也上去踩几脚扫把给他出出气。
嘴里还骂道:“让你打喜郎!。”
盛管家跟着喜郎很幼稚的踩了几脚扫把,听见穆丹丹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喜郎,大志叔,怎么这样踩一根扫把?”
喜郎平时不喜欢穆丹丹,加上娘一直警告提醒他,不要离这个表姑太近,会把他推进水里的。
便不去理她,扭头转过墙侧,进了院子。
穆丹丹有点尴尬的看着盛管家,优雅得体的慢慢走来,边走边说:“大志叔,你看看这个喜郎,好好的给他娘教坏了,见了我就跑。好像我会吃了他似的。你说我是他的表姑,喜欢他疼他还来不及呢。能将他怎样。”
盛管家不好说什么,在侯爷府做了几十年的管家,府里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见得多了。穆丹丹自小跟着夫人,夫人的手腕自是比一般女子厉害,她耳闻目睹也知道一些。麦穗儿怀孕的时候,她还和姝草联手将她推进湖心。这点他已经看了出来,麦穗儿后来也告诉了他,只是因为没有人证,也不想将事情扩大,才将那件事情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