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咬着牙用力将一只脚狠狠的踩在已经平缓了的土窝上,尽可能地降低麦穗儿拽他的力气,感觉眼前一条腰带垂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
“大叔,咬住腰带,坚持一会儿,我二弟很快就回来了。千万不能掉下去。”
麦穗儿很费力的说了几句话,便死死的抓着韩王的两只手。
虽然手一点一点的下滑,韩王还是坚持着将脚狠狠地踩着陷阱的壁部,听麦穗儿说,张开嘴巴咬住了腰带的两头。
腰带便横搭在麦穗儿的腰部,两头咬在韩王的嘴里,这样一来,他的手便往上挪了挪。
麦穗儿承载的力量就更大了,她将两只脚很艰难的交叉在一起,用尽力气,手也往下移,挪到了韩王的手腕处。
这样抓得更紧一点。
脚下用力双手用力,肚子就得挺直了,鼓起劲。
不大一会儿,就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筋,隐隐作疼起来。
心里一紧,这是动了zǐ_gōng 的节奏,该不会是动了胎气吧。三个月之前的胎儿最容易出事儿。
对于孩子的思念,和迫切一起涌上了心头。
是放开手,保住孩子,还是继续抓住韩王等有人来救。
、 这个问题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马上被否定。
孩子固然重要,韩王更重要,不要说刚才他对自己的保护,如果不是他在下面做垫子,孩子也许已经被摔掉。
而且说不定落入陷阱的就是她。
而且她也看出来盛夏的复仇大计全靠他了。
她咬了咬牙,坚持挺住腰身,双手紧紧地抓着韩王的手。
“麦穗儿,如果坚持不住,就松手吧。”
鼓的劲太大,麦穗儿的手颤抖起来。韩王感觉到她的汗珠落在额头,有点于心不忍。
“大叔,你放心。我是不会松手的,虽然我不知道我夫君以前是什么人物,但是我知道大叔一定能帮他的。而且大叔刚才救了我。”
麦穗儿不敢说得太多,怕费力气。
但是不说她怕没有了机会。肚子一点一点的疼,身体也越发的虚弱,全身骨骼散了架似的,她咬着牙坚持着。
韩王努力的将一只脚狠狠的抵在壁上,终于碰到了一块坚硬的地方,缓和了一下。他将身子的重心转移在脚尖。
这时候他才后悔没好好的练练身手,只是一点点的三脚猫功夫,绝对不能像邢谦韩冬羽似得只要一点借助便能飞身而上。
他慢慢抬起头,迎上麦穗儿苍白得湿漉漉的脸庞,长而密的睫毛上雾蒙蒙的。神秘而幽深。
却是透着坚定不移。
一双水洗过般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手指甲陷进了他的皮肉。
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了他的嘴里,咸咸的。
他很想用力抽出双手,却实在没有勇气。他不是害怕自己会掉下去,而是有点担心万一他掉下去的话,她也会跟着下来。
两人双眼对视,不敢多说话怕影响体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落下,夕阳的余晖照在麦穗儿的头发上,朦朦胧胧的。
朦胧之下苍白的小脸更加的惹人怜悯。想到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韩王更于心不忍。
一分神,脚底下不稳,身子一沉,往下一滑,麦穗儿的手抓不紧,一只手松了开来。另只手忙用力。
就感觉韩王的手腕慢慢下滑,到了手掌处手指处。
惨了,抓不住!
她绝望地看着韩王,不知所措,肚子这个时候也很不配合的疼了起来。
她凄惨的闭上眼睛。
此时就听见韩冬羽邢谦两声惊呼。随即一道狂风般的冲击。
她身子一软,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已是夜深人静。
淡淡的半弯月牙挂在天上,时隐时现。
她软塌塌的坐在铺满干枯蒿草的地上,韩冬羽盘腿坐在她的身后,双掌重重的在她的后背推拿,她只觉得一股股的气流在肺腑间流动,暖暖的。
这是在给她输真气。
她很想拒绝,据说输了真气,韩冬羽的元气会受到很大的泄露,也就是元气大伤。
可是 腹内实在难受,一股一股的酸水往上泛,口苦恶心。肚子也一阵一阵的抽着疼。腰酸背痛骨酥筋软。 眼皮肿胀眼睛发涩。 嘴巴也似被胶水粘住了般的,说不出话来。
她挣扎着试了试,好像没流血。
不知道刚才流了没有,孩子还在不在。
韩王在一旁凝重的看着,直到韩冬羽脸色苍白汗流满面的收回双掌,才说:“韩兄弟,怎么样?”
韩冬羽虚弱的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应该是没事儿了,小的用了十二分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