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今儿怎么这么高兴?昨晚捡钱了?”
又一次看见麦穗儿自己偷偷的笑,麦苗儿忍不住问。
麦穗儿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凑近麦苗儿小声说:“比捡钱还高兴,中彩了。中了个大彩。”
“什么中彩?”麦苗儿不解的看着麦穗儿:“中彩是个什么东西?”
“中彩就是……反正是比捡钱还好的事儿。”麦穗儿笑嘻嘻的将洗干净的榛菇放在案板上,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姐,你就看好你妹妹吧,以后会过得很好的。”
麦苗儿被麦穗儿的情绪感染,说说笑笑的商量着怎样包好榛菇包子。
麦宝儿从后院提着一只肥胖的母鸡走了出来,将头探进厨房大声说:“三姐四姐,就这只吧。它不好好下蛋,还爱欺负别的鸡。”
麦苗儿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这只吧,宝儿,你先把它的爪子绑起来,等我忙完手里的活儿,就杀了它。给你擀鸡血面吃。”
麦宝儿笑嘻嘻的看着麦穗儿,舔着脸说:“四姐,我好想吃昨晚的烤山鸡,要不然我们把这只肥鸡给烤了吃?”
麦穗儿很得意的回过头:“不错吧?告诉你,那可是我的绝招,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的。想再吃等下一次吧。今儿的鸡可是有用途的,我的用肥肥的鸡汤做调料,蒸点肉包子,看能不能打开市场,多赚钱点银子,说不定你有后的媳妇儿本就靠它了。”
麦宝儿听麦穗儿这么一说,咧开肉嘟嘟的嘴笑了起来:“四姐,昨儿个是个什么关键时刻。我姐夫回去怎么样了。他可喝醉了。”
他虽然年纪不大,也到了青春期,有些话里的意思也听得出来。
“这个,先不告诉你。免得教坏了小孩子。”麦穗儿欲盖弥彰的笑了笑,更加引起了麦苗儿麦宝儿的无限遐想。麦苗儿的脸没有来的红了起来。
自从麦穗儿给她讲过女人的生理,她的葵水来过之后,对于男女之事便敏感了起来,嘴上却不是以前那样把找婆家挂在嘴上。心里却是极憧憬的。
但是她的腿总也不见好转,现在也只能拖拖拉拉的,加上旁边婶娘娘儿两的热潮冷讽,一口一句的瘸子瘸子,让她产生强烈的自卑。
这种自卑让她再也不敢奢望找什么婆家,便将满腔的心思用在妹妹身上,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比她有个什么好婆家实在的多。
妹妹说过,以后日子好过了,会给她盖新房。找几个丫鬟,雇几个长工,过着姬老爷盛老爷一样的日子。
对于妹妹说的话,她深信不疑。
“不告诉就不告诉,我可看的出来。”麦宝儿见麦穗儿故意卖关子。进隔壁的储存间抓起一把秕谷丢给绑起双腿的母鸡,很遗憾的说:“我的小花鸡啊,再吃一点吧,我吃不到你的蛋,就吃一下你的肉吧。对,再吃一点,怎么也落个肚子圆吧。”
麦穗儿麦苗儿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宝儿长得胖乎乎的,都十五岁了还没长开,他蹲在院子里,后背肉乎乎的。
“宝儿,三妹四妹,你们都在那。做什么好吃的了。”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麦成坤刚刚成亲的新娘子魏小姐扭扭哒哒的走了进来,她是魏先生的女儿,算是有身份的人家的女儿,村里人都叫她魏小姐,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魏小姐清清瘦瘦。长得不算好看,却有点气质,眉眼之中透着一股清傲,。
这也许是因为她是村里唯一一位有功名的魏先生家的二女儿,所以自视甚高,看人的眼光就带着一点点的斜视,慢慢的就形成了傲气。
不过,对于麦苗儿麦穗儿来说,她还是很好亲近的。至少比起堂姐麦花儿来平易近人得多,这些天时常见面,她都很端庄的打招呼。
麦苗儿忙腾出手来,走出厨房:“二嫂你来了。也没做什么,就是蒸包子,穗儿想试一试这些个榛菇蒸出来的包子什么味道。”
说完很热情的请魏小姐进门。
魏小姐才刚进门没几天,虽然麦秦氏给她在院子里隔了个套院,却是一墙之隔,平时大门也不经常关,她是读书人家的小姐,自认为知书达理,说话办事都很有礼数。
却见自家的老大不小的小姑子,整天的游手好闲,当家作主,很是不满。
就觉得隔壁这两个堂妹,一个弟弟挺不容易的。闲来无事便过来走走。
在不大的院子里走了一圈,她由衷的说:“三妹,这院子收拾的挺利落的,狗也喂得光溜溜的,墙角这些个喇叭花真是好看。”
麦苗儿以主人的身份拖着一条腿陪着她转了一圈,说:“二嫂要是觉得好,落了籽儿给你留点个,这些花儿很好活,只要往墙根地这么一撒,就好了。”
魏小姐捂着嘴很娇气的笑了笑,声音柔柔的:“那就有劳三妹,二嫂就等着了。”
说完绞着手里洁白的绸巾,轻移莲步来到厨房门前,探进头来。
正在将榛菇剁碎的的麦穗儿抬起头,很灿烂的打了个招呼:“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