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这行有多少年了?”陈天与郑泰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郑泰远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然后道:“年轻时家里穷,盖不起房娶不上媳妇。听说下海能挣钱,然后就来了,之后慢慢的熟悉了,就再也没有换过。”
三十年,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数字。不管是谁,能在一个行业里侵泡三十年,他都可以称得上是这个行业的大师了。当然,那些蹉跎光阴的二货除外。
“郑叔走这条航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马六甲海峡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郑泰远看了一眼陈天,然后说:“你指的是海盗吧?前些年马六甲那里的确聚集了不少海盗,那里的位置你也知道,一旦货船遇上海盗,想跑都跑不掉。不过最近几年,由于大环境的变化,那里的海盗倒是越来越少了,偶尔也有一两股小型的海盗出没。但那些海盗好说话,一来二去大家熟悉了后,每次路过交点钱就是了,像这次‘顺发—7号’遇到的事情,是这些年里出的最大事了。”
陈天也觉得这事奇怪,更奇怪的是那些海盗在劫持了“顺发—7号”的船与船员之后,连个索要赎金的电话都没有。这也就是说,那些海盗劫船劫人并不是为了钱。可是不要钱,尼玛还当个毛的海盗啊!
“其实没有电话说不定是好事。”郑泰远说了一句,然后解释道:“海盗也是组织,是组织就想壮大自己,他们劫了‘顺发—7号’估计也有这层意思在里面。他们想要收了那些船员,让他们一起当海盗。这是老规矩了,应该没错,所以老梁的那些船员或许还都活着。否则这事情就不合理了,根本说不通。”
在这一方面上,陈天的确没有郑泰远更具备发言权。
“郑叔,依你的猜测,这次‘顺发—7号’的事会不会是你们以前熟悉的那些海盗做的?”
“不清楚,这事谁他娘说的准。那些孙子都是一群亡命徒,高兴了就放你过去,不高兴了就把你抛海里喂鱼。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遇上海盗,跑得快就跑,跑不快也能抗衡一二。可现在那些孙子的船也快了,枪炮也换了……唉!”长叹了一声,郑泰远又接了一根烟,饱经沧桑的目光遥遥望去,似乎这船下的每一片海域,都有他的一个故事。
人常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谁又看得出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一段辛酸泪。总之,对于基层的人们来说,赚钱的事就没有一件是他娘的容易的。更让人气愤的是,这些靠着一双手辛苦赚钱,养家糊口的人们,每一步路却还都布满了艰辛与危险。
……
海风呼啸,海面上时不时泛起朵朵浪花,时高时低,时缓时急。“顺发—6号”的配置并不算太低,一般的小风小浪除了能使得船身微微摇晃,倒是没有太多的惊险。
这一夜,众人听着海浪的声音沉沉睡去。临睡前陈天等人喝了点小酒,一觉到了天亮。
当陈天醒来走上甲板,郑泰远一如昨天一样站在船舷旁,抽着烟望着海面,就像是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听到脚步声,郑泰远并未回头就好像已经知道了来人是陈天,于是说道:“都了下午,船就能到马六甲海峡了。你有什么打算?”
陈天走过去,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向远方望去,这里已经能够看到那些突出海面的岛屿,这些岛屿有的已经经过开发,有的还荒芜人迹。
“到时候用你几艘救生艇,先去附近岛屿转一转。”陈天说。
一般情况下,海盗通常会选择那些荒芜人迹的小岛作为自己的老巢。当然,也有不少海盗在沿海国家的陆地上生活,不过那些只能称之为武装抢劫份子,只不过是打着“海盗”的名头,干一些抢劫的勾当。
据陈天估计,能够劫下二十多名船员与一艘货轮的,绝非是一般的小型海盗组织,最起码也有几十人。这样的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已经非常可观了。这样的海盗组织,断然不会在沿海岸的国家设立老巢,否则那些被他们劫持的船只,一艘艘的停在港口的岸边,岂不是很容易曝光?这就像是自己在自己脑门上贴了两个大字,“海盗”,然后等着被那些沿海岸国家的执法机构一窝端。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却并非无凭无据。郑泰远听了陈天的话,也稍稍点了点头,不过却不算是很满意。
“方法是不错,可是你知道这附近一共有多少岛屿吗?如果一个一个的查,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查的过来。”郑泰远说。
听了这话,陈天笑了笑,“岛屿虽多,但其中大多数都被开发了,那些岛屿自然不在查探之中,而且除了派人查探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