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勾唇一笑,嗅着那浓烈醇厚的酒香,搁下手中的酒壶道:“那是因为这嘉兴酒楼的酒实在太香,顺风而来,甚觉美味,自然就喝了。”
白辞浅笑,端了酒杯浅尝,的确算得上的人间极品,也难怪柏溪会添上这样一个毛病。
“对了,这事儿你可不能跟他们说,省的那群没眼力见的,天天来使唤我跑腿,我不要面子的。”柏溪端了酒杯轻嗅,随即一饮而尽。
白辞无奈一笑,却难掩眼中的宠溺:“好,我不说便是,对了,近段时日我可能不能来看你了,有什么事你可要小心处理。”
“怎么了?你是有新的任务?”柏溪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白辞点点头:“嗯,冥君要回来了,我们得加强戒备,自五百年前他历劫时做错了一件事,而后又在雷泽池受刑,这五百年冥府的事便都由十殿阎罗在管,如今冥君归来,自然是头等大事。”
“原来如此,行吧,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看着办,反正冥君回来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喽啰去迎接。”柏溪笑着说道。
白辞见着柏溪这副模样,便也放心了不少,随手执起酒壶为他添酒。
酒足饭饱已是未时了,白辞同柏溪一道回了黄泉客栈,刚刚踏入客栈,这倾玉便是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哎哟喂两位哥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快来瞧瞧吧,吴江这是怎么回事啊。”
柏溪望着倾玉那焦急的脸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身白衣的吴江此刻正捂着半张脸,一副痛苦的模样坐在客栈的椅子上,求救般的望向柏溪与白辞。
他的手上灼伤大片,焦黑的边缘似乎还残留着未灭的星火,而他的脸上,也是一大片的灼伤,他痛苦的轻哼出口:“求求你们,救救我。”
白辞走近细细的瞧了他的伤势不由发问:“你是不是刚才出去过了。”
吴江艰难的点头,倾玉连忙替他说着:“刚才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直接往外面走,我问他他也不听,结果他出门就听见一声大叫,我才将他拉进来的。”
柏溪抱臂瞧着吴江的伤势,叹了口气:“你是阴魂,这外面烈日当空,阳气最盛,你出门自然是会被灼伤的,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以后问问我再做决定么?”
吴江望着柏溪,眼中闪烁着泪光:“悠悠要嫁人了,婚期就是今日,我想去看看她。”
柏溪眉头微蹙朝着倾玉望去,倾玉想了想随即道:“嗯,吴江的执念似乎就是这个悠悠。”
“那好,白辞哥哥,你今天回冥府时怕是要将他带过黄泉了。”柏溪一笑,抓过了吴江的手覆上手臂,用自己的法力为他疗伤。
白辞自然是知道柏溪这话的意思,在黄泉客栈住着的阴魂,大都是执念太深,无法跨过黄泉之门的。
而看守黄泉客栈的摆渡人除了要记录下死后前来此处报道的阴魂的名字,看守在此居住的执念太深的阴魂外,若阴魂的执念因机缘巧合到了,需要化解,这客栈里的摆渡人也必须帮忙,以此来增加自己的修为。
如今吴江执念也到了可以化解之时,柏溪自然是会帮忙的,只要能过黄泉,他便能入六道轮回,有再世为人的机会。
待得帮吴江疗好了伤,白辞的手中也多了一套斗篷,交到柏溪面前:“这是忘川水练就的一套斗篷,你给他穿上,这样他就能在烈日下行走,不会被阳气灼伤。”
“多谢了。”柏溪结果斗篷,不愧为忘川水练就的,这拿在手中的质地也是格外舒服,他为吴江裹上斗篷,白辞伸手在吴江面前一晃,那件斗篷便消失不见,随即满意道:
“好了,你们去吧,我便在客栈等你,若是有问题,可以唤我。”
柏溪点点头,握上了吴江的手消失在了客栈之中。
细叶城南的曹宅门前,柏溪与吴江站在门外瞧着那府门上高挂的匾额,随即侧首看着吴江道:“这便是悠悠的婆家?”
吴江点头应道:“我吴家与曹家本是世交,故而也给悠悠许下了曹家这门婚事。”
柏溪应着,虽动了动手指,这吴江便觉得身体有些重,动了动腿脚,随即不解的看着柏溪:“这位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想必你也有话要对悠悠说,所以我让你化形去见她,不过,你本是阴魂,化形显露于人前不能过久,只有六个时辰,六个时辰一过,你就得随我返回客栈。”柏溪望着吴江嘱咐道。
吴江眼中满是感激的瞧着柏溪,听着那迎亲的唢呐声由远至近,柏溪连忙拉着吴江站到一旁,瞧着那迎亲的队伍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