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么?我最恨的,不是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破了我的身子……”而是提着剑,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便冷漠的划破了我的喉咙。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已经成为了自己女人的人?
魔鬼,他就是个魔鬼,冷漠、无情,枉她还曾那么依赖他……
可是这话,她不能说,也无法同任何人说起,憋在心头,犹如一块大石头,沉沉的压着她的血肉,她想从那一场噩梦中解脱出来,可疼痛与恐惧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赵岘曾经对他做过的一切,以及自己错付的真心。
赵宁吸了吸鼻翼,声音重新清晰起来。
“已经没事了,只是自此,我与他之间,再不可能回到从前,或许,很久之后,我会慢慢放下恨意,可是此刻,我不知与他之间,除了恨,还能剩下什么。”
赵岘回到府中后,坐在书房内久久,直至日落西山,他才从自己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凌越,进来。”
凌越见自家王爷有了动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忙进屋,问:“王爷,咋了?”
“离我近些。”
凌越贴着奏案而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再近些……算了。”赵岘索性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身子微微前倾,鼻子凑近他嗅了嗅。
旋即蹙眉,嫌弃的问:“为什么不是奶香味?”
凌越抽了抽嘴角,不甚在意的道:“那是娘们身上的味儿,我自然没有。”
赵岘狐疑的看着他,缄默了片刻后,又问:“如果是喜欢男人的男人身上会不会有?”
喜欢男人的男人?凌越反应了一下,待明白是何意思之后,嫌弃之色更甚。
“除非整日泡在奶桶子里,否则,是个爷们,身上就不可能有那味道。”
赵岘:“……”
蓦地想起赵宁带着他的手探向她的下·身……
赵岘否定的摇了摇头,回身,坐回原处,不疾不徐的道:“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行了,下去吧。”
凌越:“……”
他站着没动,半响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道:“王爷,您开府也有三年了,后院连个女主人都没有,就算不着急娶王妃,总得要个通房的丫头吧,有益于身心健康。”您现在都开始惦记男人了,大事不妙啊。
赵岘一个刀眼扫了过来。
“滚!”
赵宁本想出宫转一转,这事她惦记了许久,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可被赵岘搅和了以后,反倒没了兴致。
大抵是这些年装惯了呆傻,所以那日与赵岘斗智斗勇耗了不少元气,他一走,她便病倒了,一连几日都不曾上朝。
期间,燕帝燕后都曾派人来探望过,兴许是她的心魔作祟,心心念念的总想要报仇,又怕赵岘死了,日后北燕的江山再落到他人之手。
他虽败类王八蛋,可不得不承认,才华与智慧是无人能及的。
一边是家国百姓,一边是私仇恩怨,孰轻孰重,赵宁分得清,正因为如此,才更难抉择。
“清月,本宫想活的自私些,谁都不顾,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可终是不能如愿。”
“主子,只要您别总惦记那些不开心的,那么剩下的,都是开心的。”清月深知她与赵岘之间的各种厉害,日后,若真登基,还需赵岘辅佐在侧。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其余的,又能做些什么?
清月将手中的薄毯搭在了赵宁的腿上,柔声道:“主子,外头风大,小心着凉。”
赵宁仰起头,看着头顶浓密的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偶有几根枯黄的叶子飘落,苍凉一笑。
“好可悲啊。我的人生,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了,一辈子,幸福不得、安稳不得。即便如此,可我还是舍不得死,很可笑,是不是?”
“主子。”清月鼻子突然泛酸,怕自己的情绪再给她填堵,忙压下去。
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想了想,最终,只建议道:“远郊有处行宫,奴婢听闻那处的温泉极好,不若,趁着您身子不爽,咱去那养一阵子如何?权当散心了。”
赵宁静了片刻,须臾后,才道:“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赵岘:我媳妇泡温泉去了,我也想去,泡个鸳鸯浴。
二晓:这个当然有。
赵宁:泡你妹啊。
赵岘:媳妇说的极是,泡的就是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