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凯认为,他和潘革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很丢人。潘革只是淡笑不语。 黄凯还在外边搂着小妞子,逍遥快活的时候,张辉一个电话打过来。 “赶紧的到我的酒店来,不知道今天给潘革接风洗尘啊。” 黄凯噌的一下推开了怀里的小妞子,那小妞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娇嗔一句哎哟,怨恨的看着黄凯,干嘛呀,这么激动,把人家都推到地上了。 “潘革?他怎么回来了?” 张辉真想骂死他。 “为什么回来?你傻,人家退伍复员,转到地方了。前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昨天就到家了,今天聚聚,都是哥们弟兄,都到了,就差你了啊,赶紧的。” 张辉那边咋咋呼呼的,听起来人很多。黄凯开始抓头发,处于暴走的边缘。 “不是,这哥们不是还有几天吗?他怎么这么快啊,我记得他当兵还是去年的事情啊。” “狗屎去年的事情。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你忘了啊?那天你还喝多了,搂着人家潘革嚎啕大哭,说在也看不见他了,把鼻涕眼泪的都摸到他身上,潘革一脚把你踹开的事情了?你说你丢人不?他又不是去死,又不是不回来,你干嘛哭成那样啊?好不容易人家回来了,你又这副鬼样子,行啦,我们都知道,你还会抱着他大哭一场。我告诉潘革,让他赶紧换一件便宜的衬衫,免得被你祸害了。” 张辉大笑着挂上电话,黄凯已经开始围着房间绕圈了,去,不去?太难了啊,这可咋整啊。 潘革可怕吗?不可怕,虽然他喜欢阴沉着脸。他也不是一本正经,严肃的就像石头雕刻的人,他这个人,其实挺好的,品行好,很少打架惹事,虽然每次打架都是把人打残废了。也不出口骂人,他一般都是请律师帮他骂人。对一起长大的这群兄弟都很好,就是典型的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也可以插别人两刀的人。 八年前,他们那时候也就二十岁,潘革在大学里直接当兵走了,他们最后一次聚会,他还真的抱着潘革哭了。舍不得他走。 至于为什么舍不得,大概,那个,他酒后吐真言了,潘革也知道。 他喜欢上潘革了。 他当时喝多了嘛,张辉一再的灌他喝酒,潘革拦着不让他再喝了,他觉得,潘革太够意思了,太知道关心他了,所以想起很多小时后的事情,他被潘雷揍,潘革揪着潘雷耳朵,让他道歉。再小一点,潘革还帮他擦过鼻涕。回忆泛滥了,思想就管不住了,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一把抱住了潘革。 “潘革,我好像喜欢你。” 然后,潘革一脚就把他踹出去了。 从那之后,他们八年没见。潘革当兵很少回来。他混了一个大学,在学校里打架,动静闹得太大了,把一个社会人砍成了重伤,他就被迫退学了。这八年,他一直在社会混呀混呀,混成了一个本市的第一大混混。 他以为那是他喝多了的酒话,可为什么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真的抱着人家潘革哭得惨兮兮的,还真的表白了。 去?这不是让他面对以前的丑事吗?也不能算是丑事,喝多了,谁都可以酒后乱说的。再者说潘革也是一个刚毅的大帅哥,那绝对是一个帅哥,就是面瘫了一点。绝对的电影里的正面人物,他那时候年少无知,喜欢上他也不奇怪。可问题是,这件事他记得八年啊。这让他面对以前喜欢的人,他怎么有胆子啊。 不去?那是一起长到大的哥们,抛开这件事不说,潘革对每一个军属大院的孩子都很不错,所有人都去,他不去?所有人都敢问他,你干嘛去了,背信弃义啊,不知道哥们感情啊。 丢脸丢大发了,幸好这件事,只有他和潘革知道,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啊。 那什么脸面对潘革?潘革要问一句,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他怎么说?他真的害怕他老爸那条马鞭,那真的会抽死他啊。他老爸会指着他鼻子骂他,好好的一个孩子,人家潘革多好的人才,就让你这种混蛋带坏了。 硬着头皮上,不管潘革对他说什么,他一律不承认,八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呀,对,应该,对。 也不管地上被他推下去的小妞,换了一身衣服,急火火的去了张辉的酒店。 潘革人缘挺好的,这个军区大院的孩子不少,每个人都和他关系不错。潘革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就像那秤砣,往那一站,就让人安心。虽然不太爱笑,没有潘展的八面玲珑,没有潘雷的大大咧咧,他是沉稳,冷静。他总是能力所能及的帮助和他一起长大的这些人。 所以,潘革的洗尘宴,来了很多人。闹哄哄的。 黄凯的进来,都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这群人,家世背景都差不多,工作也都很好,公检法司各个部门的都有,做生意的也不在少数。要说混得最上不了台面的,也就黄凯。人家是正当职业,他不过是个黑道混混。 所有人都围着潘革,谈笑风生呢。黄凯有些灰溜溜的做到小角落,张辉过来给他一杯酒。 “干嘛躲在这?去和他打声招呼啊。” 黄凯没种,他不敢。他真的害怕潘革问一句,你还喜欢我吗?所以他就缩在这。 “平时咋咋呼呼的,耀武扬威的,这个时候你胆小干嘛。他又不吃人。他还问我呢,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说你换了无数个小妞子,早就不是处男之身了,私生活一塌糊涂,还有女人找你老妈正式身份,被你爸的一顿鞭子把你打服了。你就老实了。不在胡搞。” 黄凯看看潘革,他端着酒杯,和别人谈话呢,笑盈盈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他说什么?” 张辉喝了一杯酒。 “没啥,他正喝酒呢,一听我这么说,就喷酒了。” 算了,丢脸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也知道自己换了无数个小妞子,肯定不会说什么了。反正他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喝大了就满嘴跑火车的人,那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林木叫走了张辉,说是要喝什么酒。张辉让他自己玩。身边没人了。 黄凯还是没勇气上去和他打声招呼,和张辉他们那样,搂着脖子干一杯,说一句哥们你终于回来了。 八年前他喝大了的事情记得太清楚了啊。 揪了一朵装饰用的玫瑰在手里反复玩着,就差一瓣一瓣的用花瓣帮他决定,要不要打一声招呼了。真是闲得慌,电影看多了,这么无聊脑残的事情他都想尝试。 自己鄙视自己一下,把花一丢,谁知道这朵花不想在台面上呆着了,直接滚到地板上去。 黄凯还真是闲得慌,蹲下身去捡花。 就在他蹲着捡花的时候,面前多了一条长腿,被休闲裤包裹着的腿,他太喵的长了。 谁呀这是,不知道黄爷在忙吗? 抬起头,往上看。 看清楚了是谁站在他面前,自己也觉得太不对劲了。 他面前站着潘革,而他蹲在地上,抬起头,他的嘴,正好卡在潘革的休闲裤鼓动之处。 也就是说,他不知不觉的,导演了一出,咬(把咬分开读)的画面。 暧昧的,情,色的,这么一出画面。 ----有种你再跑的系列文,终于开坑啦。潘革腹黑化智斗二愣子黄凯,吼吼。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