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我师父他也修炼了鬼道之术…?”我沒想到马元景居然会这么说,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在我的印象当中,师父几乎就是正义的化身,他最为痛恨妖邪,又怎么可能去修炼极其凶险邪恶的鬼道之术呢…
我心里立刻断定,马元景是在撒谎…我最为痛恨的就是有人说我师父的不是,更何况还是诋毁他老人家,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差点沒上前跟他动手。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我暂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说道:“我说马师伯,您如今已经是半条腿迈进鬼门关的人了,还有必要跟我这么一个小辈瞎忽悠么…?”
马元景似乎料定了我不会相信,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也沒指望你会相信。不过现在既然-优-优-小-说-更-新-最-快--咱已经把话说开了,那就还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行…您说吧…”也不知为何,尽管我心里觉得他是在撒谎,但却又很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马元景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便继续讲述了起來:“师父和莫师弟偷偷修炼鬼道之术,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师父忽然像是中了邪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竟然向我动手,我以为他是中邪了,赶忙用驱邪的法器帮他驱邪,但却沒有任何效果,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师父的情绪却又慢慢恢复了正常,不过他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一般。他这才告诉我,其实他一直在暗中修炼鬼道之术,他自认为以他的修为,能够控制得住心生的邪灵,却不曾想还是失算了。由于元气几近耗尽,师父自知时日无多,而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莫师弟,因为他知道,莫师弟其实也在暗暗修炼鬼道之术,他思量再三,决定将那本奇书《阴阳玄术》一分为二,并将阴册交到了我的手中,让我找个地方将阴册藏起來,以免莫师弟继续修炼邪术。”
“然后你就把阴册带走了?”
马元景点了点头:“师父交代下來的事情,我自当照做,于是便带着《阴阳玄术》阴册离开了,却不曾料想,师父很快便离世了,而莫师弟和黄师弟则因此认为是我打伤了师父,并夺走了半册《阴阳玄术》。”
“既然如此,你跟他俩解释清楚不就得了嘛…”
马元景叹了口气,道:“唉,我又何尝不想向他俩解释清楚…但你想想看,师父在临终之前,为何沒由亲自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俩?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师父必定是有难言之隐,他老人家十有**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在暗暗修炼鬼道之术的事。毕竟这对于正道中人而言,并非什么光彩之事,而师父又一向看重自己的名声。所以,如果我将真相告诉两位师弟,师父的一世清誉只怕都将毁于一旦,师父已逝,我又怎么能让他老人家在死后还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呢…”
马元景的话令我吃了一惊,虽然我对他的话仍然半信半疑,但听起來似乎也合乎逻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师兄弟之间可真是闹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不过这毕竟只是马元景的一面之词,并无旁证,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我沉吟了片刻,抬起头來说道:“上一代的恩怨我也不便插手,不过,我会将这些转告黄师叔,我想他自然会弄清楚整件事真相。”
马元景摆了摆手,说:“当年我既然将此事独自承担下來,如今早已不在乎黄师弟他究竟是如何看我…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也并非是希望你帮我解释,只是觉得莫师弟的死,只怕跟他修炼鬼道之术不无关系。”
我一听他又提到师父,立刻脸色一沉,大声说道:“不可能…师父他绝不可能修炼鬼道之术…你最好别再拿我师父说事,不然可别怪我不念您是我师伯。”
马元景笑了笑,说:“呵呵,你不信也罢,无论如何,事情算是已经过去了,深究真相其实也沒什么意义。”话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那枚铜铃吧,那枚铜铃是我手中唯一一件与师父有关的信物,所以,还请你无论如何将它还给我。”
他说得言辞恳切,其实他这种心情我倒是很能体会,就像当年师父传给我的那个青铜罗盘,就因为有一次前往邵元节墓的时候不小心磕碰了一下,搞得我心痛了许久,之后便将那个罗盘收了起來,再沒拿出來用过。师父走了,他所留下來的东西自然显得格外珍贵。
从这一点來说,我理当将铜铃还给马元景,可问題是这枚铜铃是找到大禹王所藏神鼎的关键之物,所以我又不能现在将铜铃交还给他。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按理來说,铜铃本來就是您的,而且您又是我的长辈师伯,我理所应当将铜铃交还给您。不过,这枚铜铃我还有用处,所以现在还不能给您,还请您见谅…”
马元景微微一愣,问道:“你要这铜铃有何用处?”
我本來并不想告诉她,但想到我还得找他要他手里那半册《阴阳玄术》,若是不说清楚,只怕他未必肯将那半册《阴阳玄术》交给我,于是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黄四说:“哥们,这里沒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黄四正求之不得,立刻点了点头,便快步朝楼梯口奔去。
待黄四下了楼梯,我才对马元景说道:“马师伯,您想必听师祖说过这铜铃的來历吧?”
马元景点了点头:“铜铃是师门所传之宝,据说是用大禹王当年为了镇河妖而铸造的降魔鼎的碎片打造而成,有阴阳两枚,当年师父传给我与莫师弟一人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