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沉吟了片刻,转头问我:“方才你说曾经差点死在这香尸蛆的手里,这东西有何厉害之处?莫非有毒?”
我摇了摇头,说:“有沒有毒我倒是不知道,听翟伯说,这玩意儿会偷偷地钻入人体或是其它动物的身体之中,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人或动物体内,控制寄主的行为,目的便是将寄主杀死,然后吸取寄主体内的精血。”
听我这么一说,海胡子和夏龙生以及罗全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几步,罗全还拿手电筒往地板上照了照,似乎生怕有香尸蛆爬到他身上。
夏龙生怔怔地问道:“这家伙难道是被香尸蛆杀死的?”
“这应该不至于,香尸蛆不会主动攻击人,它们一般是等人睡着了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鼻孔或是嘴巴钻进人的身体里去,我想这家伙再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鬼地方睡觉吧…”
文青山皱着眉头说:“看來这家伙应该是先遭到了袭击,死了之后,这些香尸蛆再钻入尸体当中。”
他话音刚落,夏龙生立刻说道:“我就说嘛,肯定是因为分赃不均,这家伙被他的同伙给灭口了。”
我摆了摆手,说:“不…他恐怕不是被他的同伙杀死的,而是被母蛊…”
文青山微微一怔:“母蛊?什么母蛊?”
我解释道:“香尸蛆属于群居物种,它们的生活习性与蜜蜂、蚂蚁之类的昆虫相似,在其族群当中,有一条母蛊,相当于蜂群中的蜂王,而普通蛆虫则相当于工蜂,它们四处吸取精气,供养母蛊,待母蛊吸收了大量的精气之后,便会修成蛊精,蛊精能够长到家猫那么大,会自行觅食,而且它的唾液中含有剧毒,猎物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不消片刻即会昏迷,然后它便会慢慢吸干猎物的精血。”
“你说什么…?一条跟家猫一般大的蛆虫…?这也太夸张了…你该不会是吓唬我们吧?”夏龙生并不相信我所说。
我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我可沒吓唬你们,我就曾经碰到过这么一条这么大的母蛊,还沒成为蛊精,但速度也是极其之快,我被它给咬了一口,当时就昏迷了过去,倘若不是翟伯,恐怕早就沒命了。”
听我这么一说,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來,大家四下环顾,似乎生怕从哪儿冲出一条巨大的蛆虫來。
我倒是不惧,虽说曾经差点死在母蛊的手里,但今非昔比,如今且不说我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近乎成神的境界,关键是我早已是百毒不侵。及时那蛊精的唾液再毒,我也不放在眼里。
现在对我來说,最重要的是得确定眼前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我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先瞧了瞧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面孔,近距离看,愈加感到恶心,我只觉胃里一阵翻腾。而且关键是那张脸早已是血肉模糊,五官都已经不明显,更别说是找一颗黑痣。
我只得查看他的右耳,据黄一仙说,马元景的右耳当年在对付血尸的时候被削掉了一截,如果这人的右耳少一截的话,那基本也就可以确定,他就是我的大师伯马元景了。
由于这家伙的脑袋是往右偏,刚好将右耳压在了下面,沒办法,我只得用手扶着他的脑袋,然后慢慢将他的脑袋摆正。
站在一旁的海胡子见状,吃惊地问道:“石宇兄弟,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并沒有回答他,因为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吃了一顿苍蝇大餐似的,恶心难受到了极点,不但要面对一张时不时有白色蛆虫爬出的血肉模糊的脸,而且有香尸蛆竟然都已经爬到了我的手上。估计这会儿只要我一张开嘴,还沒等我开口说话,就会立刻呕吐一地。
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张脸,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尸体的右耳上,然而待我将尸体的脑袋摆正后再定眼一瞧,却一下子怔住了,因为这家伙整个右耳的耳廓都已经被香尸蛆啃食光了,而且还有几条肥大的白色蛆虫正从那血肉模糊的耳洞中爬出來。
看到这场景,我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吐了出來。
文青山忙走过來,用手在我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并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海胡子则笑着调侃道:“呵呵,沒想到像石宇兄弟这么强的人也会觉得恶心呢…”
我一边呕吐,一边喘着粗气说:“你有种近距离扶着那颗脑袋试试…”
“说起來我还正想问你,你沒事去摸那颗脑袋干嘛呢…?要验尸的话待会让那老张头來不就得了么?”
我用袖口抹了抹嘴巴上残留的呕吐物,沒好气地说道:“验尸关我屁事,我是想看看他的耳朵…”
“看他的耳朵?为什么要看他的耳朵?”海胡子不解地问道。
沒等我回答,文青山在一旁说道:“石宇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海胡子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脸的疑惑,夏龙生问:“看耳朵就能确认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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