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用力推了推面前的房门,却还是沒能将房门推开,因为急于搞清楚屋内的状况,我也懒得理会那么多了,立刻往后紧退了一步,接着抬腿便是一脚,朝着门把手处猛踹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房门应声而开。
我快步冲进房间内一瞧,只见这间房间无论面积大小,还是格局布置,与鬼眼陈所住的那间几乎一模一样,在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而在那张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似乎正处于熟睡的状态。即使我强行破门而入,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并沒有苏醒过來。
我快步走到床边,盯着躺在床上的人打量了一番,这也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的脸色毫无血色,甚至嘴唇都有些发白,身体则是骨瘦如柴。一双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掌看起來就像干枯的树枝一般。
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我发现这老头看起來有些面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我思索了片刻,忽然想了起來,我曾经在电视里见过他…他应该是一位政府机关的领导,不过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是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我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并喊了两声,想将他唤醒,但他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沒有,我再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在他额头正中央处的皮肤下面,一条约摸两公分长,竖立着的黑线若隐若现。
见到这条黑线,我立刻便想到了刚才那位忽然打开门冲我喊救命的老头,就在他倒在地上挣扎的时候,我便发现他的额头上有一条黑色线状物在他的皮肤下面來回游走。
这老头额头上的黑线应该与刚才那老头的一样,黑线极有可能是活的蛊虫,只不过这会儿老头处于昏睡状态,所以蛊虫也处于休眠的状态,但如果这老头苏醒过來,说不定他体内的蛊虫也会随之苏醒。
想到这,我不敢再喊他,若是贸然把他弄醒,只怕局面反而不好收拾。我转头冲站在门口的老鬼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过來看看。
老鬼却是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不过他倒也并沒有推脱,还是走了过來,他伸长脖子瞧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很快便看出了端倪,说道:“邪教中人这是在拿他们的身体驯养毒蛊呢…”
“用他们的身体驯养毒蛊?”我还以为是不是我听错了,忙追问道:“老鬼前辈,您这话是啥意思?”
老鬼回答道:“在古代,有一种极其邪门的养蛊术,乃是以活人精血驯养毒蛊,这种方法是将蛊卵置入活人体内,蛊虫在人体内孵化出來,以活人血肉为食。待蛊虫养出來之后,人的五脏六腑也基本被啃食得精光。不仅如此,用这种方法驯养毒蛊,还得给人长期喂食毒药,使得人体具有一定毒性,这样一來,养在他们体内的蛊虫也会拥有相应的毒性。而这些被用來驯养毒蛊的人体,又名蛊食。”
“我靠…这世上还有这么邪门的养蛊术?”我惊得睁大了眼睛。
“你可别小看了这种养蛊术,用这法子驯养出來的毒蛊生命力十分顽强,乃是最为上等的蛊虫。”
“那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体内的毒蛊成熟了,他们也就必死无疑了?”
老鬼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愣了一会儿,忽然脑子一激灵,想到了鬼眼陈,忙问:“那陈伯他该不会体内也被置入了蛊卵吧?”
老鬼头也不抬地答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老三的身体并不适合用來驯养毒蛊。”
我微微一怔:“为什么?”
“因为老三常以棺菇为食,棺菇这玩意儿乃是蛇虫鼠蚁的克星,凡是有棺菇生长的坟头,连只蚂蚁都不会出现。所以,他的身体绝不可能养出毒蛊來。不但如此,他的体质和我的一样,对大部分毒蛊都具有免疫力。”
听老鬼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在制作驱蛊丸的秘方当中,最为重要的一味材料便是棺菇,原來棺菇还有如此奇效。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我又忽然想到,刚才老鬼说鬼眼陈是因为被人下了嗜睡蛊才会一直沉睡不醒,既然鬼眼陈对毒蛊具有免疫力,又怎么会被邪教中人下了嗜睡蛊呢?想到这,我又忙开口问道:“可是老鬼前辈,既然陈伯对毒蛊免疫,那又怎么会中了嗜睡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