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应该是这一带的气场受到了什么邪物的影响,搞得鸟儿都不敢在这里落脚了。”
文青山听了,立刻从挎包内取出了一块罗盘,他端着罗盘一瞧,脸色顿时微微一变,吃惊地说:“这一带的阴气怎么会这么重?”
听他这么说,我赶忙将脑袋凑过去瞧了一眼,不禁也觉得有些惊讶,从罗盘上看,这一带的阴气的确有够重的,可问題是这一带的风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阴气聚集之地。
我正觉得奇怪,前方迎面走來一个人,看那人一身普通山民装扮,脚步匆匆,神色显得有些慌张,而且还时不时地扭头张望,好像生怕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似的。
文青山立刻迎上前去,冲着那人一拱手,问道:“老乡,您这是从山里出來呢?”
那人抬头看了看我俩,很快注意到了文青山手里的罗盘,他盯着罗盘,似乎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说:“二位可是愣伢子请來的捉妖道士?”
捉妖?我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來,这哥们想必是看到文青山手里的罗盘,再加上他今天穿着一套深色唐装,所以误把我俩当成是捉妖的道士了,我正欲回答他说不是,文青山却抢先一步问道:“这山里有妖怪…?”
那人立刻点了点头,说:“有…有…我刚才还碰上了…”
我和文青山一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吃了一惊,我忙开口问道:“你是在哪儿碰到的?”
对方转过身去,往林子深处一指,说:“你们在往林子里走半里來地,有一栋废弃的木屋,就在那栋木屋旁边,我看到一条这么粗的大蛇…”他说到这,展开双手向我俩比划了一下,接着又说:“那条蛇的脑袋上还长着一根角,肯定已经成精了。”
听他说到这,我脱口而出:“莫非是独角土龙…?”
文青山转头看了看我,有些惊讶:“你知道独角土龙?”
我点了点头,说:“不但知道,而且还曾经见过。当初我和贱贱跟着鬼眼陈去采集千年棺菇为你驱除僵毒,便碰上了一条。”
文青山愈加吃惊了:“还有这种事?我听说……”他话刚说到一半,或许是忽然意识到那位山民还在,赶忙打住了嘴。
山民听了我俩的对话,说:“原來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那就好了。二位要是能把这黑山林里的妖给除了去,我替全村老少谢谢你们。”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自从几年前那栋屋子开始整出那件事,这座林子里就邪乎事沒断过,现在几乎都沒人敢到林子里來了。”
三年前?邪乎事?我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内情,而且很有可能与林光远不无关系。文青山则开口问道:“老乡,要不您跟我们说说这林子里闹的邪乎事?”
“在……在这儿说……?”山民又转头看了看,似乎是担心那独角土龙追赶过來,
文青山忙说:“老乡不必担心,有我俩在,即使妖怪当真來了,我们也能对付…”说到这,他摘下背包,将那柄断龙斩从里面取了出來。
他一把将断龙斩从刀鞘中抽了出來,在那人面前挥舞了两下,说道:“我这把宝刀削铁如泥,专斩妖魔鬼怪,别说是蛇精,就算是龙也能将其斩杀,故而又名断龙斩。”
听了文青山一番的忽悠,再看那把断龙斩确实不像是一般的兵器,山民似乎顿时对我俩有了信心,他沒之前那么惧怕了,在旁边找了一块稍微干净一点的石头坐下,跟我俩讲述了起來。
原來,这座林子又名黑山林,而这位山民就住在离这座林子不远处的一座山村里,之前村里人常來这座林子里转悠,而就在那座废弃的小木屋里,原本还住着夫妻二人,男的叫陈三,是个跛子,两人在林子里种了几亩薄田,屋前屋后还养了牲畜家禽,平日里靠着采摘木耳、蘑菇之类的山货填补点家用,日子虽然清贫,但倒也过得舒心。
然而大约就在三四年前,却发生了一件极其恐怖的邪乎事,那天,村里有两位村民去找陈三收木耳,谁知刚走到他家门口,便瞧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只见陈三的妻子仰面倒在地板上,身上可谓是片体鳞伤,满是血迹,而且身体周围也全是血,而陈三则正埋着头,趴在她妻子面前,身体微微抽动着,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在他的身旁,还放着一把带血的斧头。
一开始两位村民以为陈三的妻子是遭到了野兽攻击,因为这片林子连着大山,以前便曾有野猪出沒。两人正准备上前去看个究竟,一直埋着脑袋的陈三忽然抬起头來,两人一瞧陈三的模样,顿时吓得三魂沒了七魄,只见陈三双眼血红,面目狰狞,满嘴都是血,嘴里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而再看他的妻子,脖子处血肉模糊。
两人这才反应过來,是陈三用斧头劈死了自己的妻子,而且这会儿正在啃食他妻子的尸体…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