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跟他用藏语寒暄了几句之后,转头向我们介绍道:“这位是强巴大叔。”
强巴大叔冲我们点头示意,我们忙用藏语“扎西德勒”向他问候,并冲他鞠躬行礼。强巴大叔用藏语跟巴桑说了一句什么,便转身往那间土砖屋走去。
巴桑翻译道:“强巴大叔说外面太冷,让我们去他家里坐坐…”
我们都已经被干燥的山风吹得脸庞发涩,正想找个地方避避风,于是便跟着强巴大叔往他家走去。
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他家的门不是一般的唉,估计就一米三四的高度,我们得尽量弯着腰,才能走进屋内。
贱贱很是不解地说道:“这门框怎么搞得这么低呢?”
董教授低声说道:“这是为了防止弱郎闯入家里,这一带的房屋,都是这种内低外高向里呈慢坡形的矮门设计。”
“弱郎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來看,弱郎应该就是行尸的一种…因为弱郎不能弯腰,所以只要将屋门设计得矮一点,弱郎便不能进入屋内。”
“什么…?”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我倒是不是惊讶于这地方会有行尸,而是惊讶于这一带的居民为了防范行尸竟然改变了屋门的设计,到底闹行尸闹得有多严重才会这么做呢…
因为是刚进门,尽管心里很是好奇,我也并沒有多问,待大家都进屋之后,强巴大叔将猎枪挂在门旁的墙壁上,又扭头用藏语对大家说了几句什么,便转身进了里屋,未等巴桑翻译,董教授抢先说道:“强巴大叔让我们先坐坐,他去拿酥油茶和糌粑给我们吃。”说完,他又抬起头來问巴桑:“巴桑兄弟,我说得对不对?”
巴桑对董教授竖起了大拇指:“非常正确。”
屋子里并沒有椅凳,地板上铺着一些脏不拉几的羊毛垫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怪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些羊毛垫子有关。巴桑毫不客气地盘腿坐在了一张羊毛垫子上面,入乡随俗,我们也只得跟着盘腿坐下,董晓丹嫌羊毛垫子太脏,偷偷拿出一张餐巾纸铺开,垫在了垫子上才坐下來。
屋内沒有电灯,在正中央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比较昏暗。巴桑告诉我们,达嘎多玛村地处偏僻,还沒有通上电,所以只能采用藏族最为原始的照明方式,用酥油灯照明。
董晓丹很好奇地问:“酥油是什么?”
董教授解释说:“酥油是一种类似于黄油的乳制品,是从牛奶或是羊奶中提炼出來的脂肪。而西藏地区的酥油,主要是牦牛产的酥油。牦牛酥油是藏族食品之精华,高原人离不了它。不但用于照明,而且用酥油和浓茶加工而成的酥油茶还是一种日常主食。酥油茶不但保留了茶的醇香,而且还有酥油的细腻香甜,十分可口。而糌粑面配酥油茶,那可绝对是一道美味。”说到这,董教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糌粑又是什么?”董晓丹继续问道。
“糌粑是以青稞面磨成的粉为原料,经炒熟后,再以酥油为粘合剂制作而成的面团。和酥油茶一样,是西藏地区的主食之一。”
听了董教授所说,我们不禁对传说中的酥油茶和糌粑有了一丝期待。
也就在这时,强巴大叔端着酥油茶和糌粑面从里屋走了出來,当淡黄色的酥油茶端到我的面前,我立刻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怪味,也就是之前屋子里弥漫着的那股气味,只是刚才是淡淡的,这会儿却要浓得多,原來,这就是酥油所散发出來的味道。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股气味算不上好闻,实在沒办法将其跟董教授所形容的细腻醇香联系起來,我扭头看了一眼贱贱和董晓丹,他俩的表情和我一样,显然一时之间也无法适应酥油散发出來的怪味。
巴桑将糌粑面放进一个碗里,往里面倒了一些酥油茶,然后竟直接用手在碗里搅拌了起來,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大手,我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这双手应该很长时间沒洗了吧,就这么直接在碗里搅拌,难道待会是还要再加工么?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