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沒有想到的是,这用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材盖实在不是一般的厚重,再加上角度问題,我们仨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沒能将棺盖拉开。
我心里正急得不行,贱贱却忽然松开了手,他说:“咱们这样拉不是办法,得利用杠杆原理…”
“杠杆原理?啥意思?”鬼眼陈一脸茫然地问道,杠杆原理是物理名词,他在那个年代也沒学过物理,自然听不明白。
贱贱解释说:“就是找个支点,这样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这倒也的确是个主意。
我四下瞧了瞧,在离坟头约摸四五米远的地方,有一棵直径约摸半米的大树,虽说距离稍微远了一点,但我们的绳索够长,若是利用这棵大树的树干作为支点,或许还真能将棺盖拉开。
说干就干,我们将绳索绕过那棵树干,将树干作为支点,再一齐用力拉,这才终于棺盖拉开了來。
鬼眼陈立刻转头对我说:“石宇兄弟,把刚才我交给你的那块黑布给我,我去取棺菇。”
我不明白为何取棺菇还得要黑布,不过我也沒多问,立刻将黑布从背包里取出來,交到了鬼眼陈手里。
鬼眼陈拿着那块黑布,二话沒说,纵身一跃,便跳进了土坑内。我和贱贱正想跟过去瞧瞧那棺菇的模样,又是如何长在死人鼻梁骨上的,谁知我俩刚走到土坑旁边,还沒來得及跳进坑里,头顶上方再次传來了暗影急促的叫唤声,而且这一次,暗影所盘旋的高度比刚才要明显降低了许多,几乎是贴着树尖在飞,声音也要更为急促,这也就意味着,危险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我不敢大意,赶忙将龙牙从腰间拔了出來,转身朝四周瞧了瞧,但由于树丛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贱贱也显得很是紧张,由于他沒带啥武器,只得赶忙从地上抄起一把军用铲,紧握在了手里。
片刻过后,鬼眼陈从土坑里爬了上來,见我俩摆出这架势,再加上头顶传來暗影急促的叫声,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赶忙将一团用那块黑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我,说:“你先把这棺菇收好…”
我也顾不得打开瞧瞧这所谓的棺菇究竟是啥模样,便赶忙将其收进了背包之中。
我刚将背包拉链拉好,从我们左侧的灌木丛中忽然传來了一阵“沙沙”的声响,大家的神经都紧绷着,听到这声音,立刻扭头望去,尽管依然什么也沒瞧见,但借着月色,我发现那簇灌木正在微微地颤动,与此同时,我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如死鱼般的腥臭味。这可真是奇怪,这周围又沒有水塘啥的,怎么会飘來这么一股子的腥臭味。
鬼眼陈脸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音说道:“它來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觉背脊一阵发凉,心脏止不住地狂跳了起來。
其实我倒并不是说有多害怕这所谓的独角土龙,在我看來,独角土龙应该也就和黑水玄蛇处于同一个档次,关键是,它现在隐藏在暗处,我们是只能闻其动静,而无法见其踪影,也不知它会忽然从哪里扑出來,这一点因素,大大地放大了我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心情稍微平静一点。我的体内蕴含着龙魂之力,拥有超乎凡人的洞察力,只要集中精神的话,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不说能正常视物,多少也看得见一些东西。可这会儿由于太过紧张,我完全无法集中起精神來。
就在这时,贱贱忽然打开了手电筒,我先是一愣,随即转念一想,现在棺菇都已经到手了,而且鬼眼陈还用一块密不透光的黑布包裹着,我们干嘛还要避讳使用手电呢…于是我也赶忙取出了手电筒。
我俩所拿的都是军用强光电筒,周围立刻变得亮堂了起來,或许是受到忽然亮起的光线影响,“沙沙”声戛然而止。我不禁有些纳闷,因为蛇类视力很差,因此对光线反应迟钝,而这蛟龙既然也是蛇属,照理來说应该不至于对光如此敏感。
我赶忙借着手电光把四周扫了一遍,不过数米之外草木十分茂盛,所以仍未能发现它究竟藏身在何处。而且奇怪的是,暗影也不叫唤了,它停在了一棵大树上,垂低着头,似乎正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我们仨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时之间,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我正琢磨着那玩意会躲在哪儿,忽然从旁边一处草丛中又传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我心头一紧,赶忙扭头一瞧,只见一团毛茸茸的灰影从草丛中迅速钻了出來,我们仨都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再仔细一看,原來只是一只灰褐的兔子。
那只兔子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显得有些惊魂失措,在坟地周围一通乱窜,很快便又钻入了一处草丛之中,不见了踪影。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