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正走着,忽然从一旁的树丛中蹿出了一条黑影,把我俩吓了一跳,我赶忙拿手电筒一照,原來是鬼眼陈。
我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陈伯,你可吓死我了。咱要找的坟头在哪儿呢?”
鬼眼陈转身指了指身后的树丛,说:“这儿过去沒多远就到了,我刚才已经查看过,那座古坟还在,而且,咱们要找的棺菇也还在棺材里。”
“你怎么能够确定棺菇还在棺材里呢,难道你已经挖开看过了?”我有些惊讶,虽说鬼眼陈走得快,但也顶多比我们早十來分钟赶到这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掘开一座坟,这动作未免也太神速了点。
我心里正觉惊讶,鬼眼陈却说:“不必挖开看也能看得出來,你俩跟我來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转过身來,对我俩说道:“对了,你俩得把手电给关了,挖棺菇,最好不要有强光。”
我和贱贱也沒问为什么,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关掉了手电筒,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过了好一阵,我的眼睛才缓过劲來,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得见周围的状况,但由于周围的树木茂盛,很多地方都被树荫遮挡住了。
我俩只能紧跟在鬼眼陈的身后,摸黑往前走。
往前走了十几米远,鬼眼陈领着我俩來到了一座约摸一米來高,直接丈余,呈半圆形的小土包前,也是奇怪,这一带的树木极其茂盛,但这座小土包方圆数米之内,却沒有一颗树木,甚至连荆棘杂草都沒有,就像是人为修整过似的。而且,这附近的虫鸣声似乎也弱了许多,确切点來说,几乎就沒有虫鸣,我们所听到的虫鸣声,都是來自于稍远一点的地方。
鬼眼陈指了指小土包,说:“这就是那座一千多年的古坟,我估摸着是唐代的。”
我以为坟头的杂草是鬼眼陈刚才特意清理的,有些惊讶地说:“陈伯,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这坟头拾掇的这么干净呢?”
鬼眼陈笑道:“呵呵,难不成你以为这坟头是我拾掇干净的?”
“难道不是么?”我微微一怔。
“当然不是…这生长有棺菇的坟头,天生就是如此,方圆两丈之内,几乎寸草不生,不过,你们若是仔细瞧的话,会发现在这坟头上其实铺着一层苔藓。这种苔藓比较特别,颜色呈深褐色,故而又名褐苔,这种褐苔是棺菇的伴生之物,往往只有在生长有棺菇的坟头才能够见到。我也正是依据这一点,判断出坟里头是不是长有棺菇。”
听鬼眼陈这么一说,我借着月光盯着坟头仔细地瞧了瞧,的确可以依稀看出坟头铺着一层呈深褐色,便如驼毛毯子一般的物体,至于是不是苔藓,却因为光线太暗而无法分辨。
鬼眼陈抬起头來看了一眼高挂枝头的那一轮圆月,继续说道:“现在子时刚过,我们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待丑时三刻开始掘坟,差不多卯时一刻前后能够开棺取菇,时间正好。”卯时一刻也就是清晨五点十五分,正好是在日出之前,他倒是计算得精准,我忙问:“那这准备工作该做些啥?是不是得先做场法事驱驱邪气?”
我心里琢磨着这毕竟是一座千年古坟,而且我们还在大半夜阴气最重的时候掘坟,十有**会遭遇什么邪乎事,于是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驱邪制符、桃木剑以及八卦镇邪铃等法器一股脑儿从包里取了出來,贱贱也赶忙取出了那块天罡照妖镜。
谁知鬼眼陈却摆了摆手,说:“这座坟不需要驱邪,而且,你们最好把这些驱邪的法器都收起來,棺菇属阴,可受不了这些纯阳法器。”
我不由得一怔,不解地问道:“为啥不需要驱邪呢?这是一座千年古坟,万一里面有啥邪物怎么办?”
“这是一座千年古坟沒错,但只要有棺菇生长的坟,就不会出啥邪乎事,棺菇会吸尽周围的阴阳之气,别说是邪物,甚至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
听鬼眼陈这么一说,我这才明白过來,难怪这附近连虫鸣声都沒有,原來是这么一回事。
鬼眼陈将他带來的那捆东西解开,我和贱贱凑过去一瞧,居然是一捆木桩子。
这些木桩子每一根几乎都是一样大小,矿泉水瓶口粗细,约摸一尺來长,一头粗一头尖,总共有十七八根左右。
也不知鬼眼陈带这些木桩子來是要干嘛,我不解地问道:“陈伯,这些木桩子是拿來干嘛的呢?”
鬼眼陈说:“待会得把这些木钉钉在这座坟地四周,并用红绳子连起來,以防那棺菇溜走了。”
“这棺菇还会溜走?”我吃惊地说道。
“已经变成人形了的千年棺菇,都快成精了,怎么不会溜走,见土就入了…你知道挖百年老山参得怎么挖么,得用红绳子拴住每一条参须,然后用木器慢慢地刨土,这样才能锁住老山参所蕴藏的灵气。有时候挖一颗老山参,从发现它到将其挖出來,得花上十天半月的时间。挖棺菇倒是沒这么麻烦,但道理是一样的。”
鬼眼陈说着,将刚才用來包裹那些木桩子的那块黑布扔给了我,说:“你把这玩意收好,待会还有用。”
我将那块黑布收进了背包,便和贱贱帮着鬼眼陈一块钉那些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