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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换好衣服,沈既白带着满身杜松子味道去上班了,这次顾一铭没有和他一起出门,许是易感期还没彻底过去的原因,他整个人都不太精神。
沈既白临出门前看了他一眼,再次说道:“我会尽快回来。”
顾一铭就笑着很暧昧的挑了挑眉。
沈既白抿了抿嘴,拎着包走了,他在等电梯的时候思考了几秒,突然发觉顾一铭好像也变了,脸皮变厚了。
“叮咚”一声响起,电梯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医院是一个很严谨的地方,每个病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一点点的水平波动都有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差,信息素又是很直观吸入的气体,做为需要经常和患者做直接接触的人,沈既白在车里给自己喷了足量的气味阻隔剂。
没办法,顾一铭往他身上注入信息素和小狗圈地盘也没什么两样,直到这时候沈既白才突然发现,医生这个职业似乎也有很多的不方便,比如他无法暗搓搓地向同事炫耀自己有多受爱人的欢迎。
喷完阻隔剂,沈既白一脸郁闷地开车出了地库,小区门口停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也立刻跟了上去。
“沈医生早。”
护士站今天是郑姐早班,做为一个已婚多年的中年妇女,当她看见沈既白眼下的黑青,再看他的眼神忽然就变得意味深长。
“郑姐早。”
即使沈既白平时总是习惯了沉着冷静,在郑多莉调侃的目光下,也只能屏住呼吸加快脚步逃窜到办公室才偷偷吐出一口气。
这个年纪的女生很奇怪,她们通常有很强的包容心,对着大多数患者都能真心实意的安抚,对需要帮助的陌生人也能热心地唠叨两句。
同时她们也很有战斗力,小到菜市场两毛钱的争执,大到家庭暴力,甚至小区里的违法犯罪,总有人挺身而出,做着很多同龄男性视而不见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她们还有很旺盛的好奇心,那双饱经世故的眼睛,上下一扫,就能知道你昨晚和老公是不是分床睡。
别惊讶,郑多莉女士就是有这样奇妙的眼力,她是直接戳穿黄主任家庭不和睦的超强战士,在沈既白新婚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她就断言那晚的聚会老黄肯定是要借酒消愁的。
“你看他那样,臊眉耷眼的一脸晦气,肯定是和家里吵架了。你们晚上注意着点,别让他醉狠了,回家要罚跪的。”
郑多莉女士幸灾乐祸的很。
想起那天饭局结束后哭天抢地的黄主任,沈既白也由衷地佩服,郑女士真是一说一个准。
总之,这是一个拥有堪比x光线双眼的女性,睿智又异常地调皮。
刚放好东西,办公室就陆陆续续的进了人。今天主任大查房,实习生、规培生,浩浩荡荡得有小二十个人,跟在主任后面像一群温顺的小蚂蚁。
郑姐站在后面,对着他笑了笑,沈既白戴着口罩,眼观鼻鼻观心地假装认真听讲,不敢再多看一眼,他认输。
一个月一次的大查房,属于教学式的,主任在前面拿着片子问,管床医生跟在后面答,等一圈查下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沈既白腰酸腿软地回到办公室,想歇一歇,他早上胃口不好,吃得不多,这两天又累得狠了,医生本来就是一个劳累的职业,站了一上午,有点脸色发白。
同科室的小孙看他额头都冒汗了,问道:“小沈,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白?”
沈既白喝了口水才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小孙看了眼他脖子上的抑制贴,暧昧地笑了笑:“我懂,新婚嘛,”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沈既白,“给你,垫垫肚子。”
沈既白接过油纸,拆开一看,里面是块薄荷方糕,绿油油的颜色,看着还挺提神醒脑的。
一口咬下去,又嫩又糯,沈既白眼睛一亮:“这个挺好吃的,比我买的好吃。”
“那是,”小孙得意地道,“这个可是咱们本地百年老店的方糕,我妈隔几天就得去排次队,你们外地人都摸不着地方。”
沈既白心中一动:“本地人都喜欢吃?”
“是啊,我们就是吃这个长大的。”
“那地址在哪?”
小孙说:“就在咱们医院后面,你过了马路往西走,再过两条街,那边是以前的老城区,就在那里面,随便问个人都知道,张记糕点铺。”
沈既白默默地记下了路线,打算下班了以后去买一点带回家,也不知道顾一铭喜不喜欢吃……
午饭时间,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走在医院的大院里。他长相普通,穿着一件t恤,剃着短发,就像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过路人一样普通,甚至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他走到停车场,目标直直地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去,那车子也很普通,大街上的寻常款式,和那青年一样的不起眼。
青年拉开车门,上了后座,把塑料袋稳稳地放在中间的扶手箱上,袋子解开一看,里面是打包好的快餐。
前面驾驶位上还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也是不显眼的t恤,只是人比后面人年纪更大些,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衬衫很精神,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后面上车那人说:“文哥,吃饭了。”
“哎呀,虎啊,可算回来了,饿死我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