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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源在半小时后到了酒吧包厢,他进来后先跟沈既白打了个招呼,就跑到白亿鑫边上坐着了,也不催他们,好像就是来看着人一样。
本来只有白亿鑫一个人在喝酒,沈既白只是坐在一边陪着聊天,现在多了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白亿鑫突然觉得到嘴里的酒也没了滋味。
喝掉手中一口杯里的酒,白亿鑫站了起来,他喝得不算多,只是有点杂,猛然起身脚下就晃了晃。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地撑住了他的腰,白茶花的味道若隐若现,缓慢入侵了他的口鼻。
白亿鑫原本一直认为自己和顾源只有性别上的差异,在那晚之后才突兀的发现顾源已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长成了一个真正的alpha,强壮的不可思议。
他的胸膛宽阔,胳膊强健有力,只用一双手就能把他举起来,白亿鑫挂在他身上没有支撑点,弄得他不得不搂紧了顾源。
白亿鑫在朦胧的记忆里忽然红了脸,原本还算清醒的头脑突然开始发热,整个人也别扭了起来。
“走开点。”他恶声恶气地说。
顾源笑笑,耸耸肩,绅士的收回了手,人却没有离开。
“咱走吧,就我一个人喝酒也挺没劲的。”白亿鑫对沈既白说。
沈既白点点头,站起身:“好,你要谁送?”
“我又没喝醉,自己走就可以了,车还在外边呢。”
“喝酒了不好开车,我送你吧。”沈既白道。
三个人都往外走,包厢门一打开,外面嘈杂的音乐色又开始震耳欲聋,沈既白走在前面没听到回复,只是被刺眼的灯光照得皱起了眉。
从二楼往一楼的楼梯要穿过一条走廊,顾源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白亿鑫的背影,突然快步追了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在耳边说:“我送你回去。”
白亿鑫烦躁地收回胳膊,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却发现沈既白已经下去了。
一楼的人更多些,这个时间点都是喝醉了的酒鬼,挤来挤去的味道不太好闻,沈既白皱着眉闷头往前走,没注意之下被人挤到一旁,撞到了旁边人的肩膀。
来酒吧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有猎艳心理,嘈杂迷乱的环境把一楼大厅堆得很拥挤,还有不少服务者在人群里穿梭,肢体接触就难以避免。
一般人也都是看一眼就继续摇头晃脑的浑不在意,偏偏沈既白长相冷淡眉眼浓烈,身上的气质又不像是mb,一入场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这会儿碰到了人,有心的猎者就开始装模作样。
“不好意思。”沈既白说完就要离开。
被他撞到的是一个醉醺醺大腹便便的西装,他堵住了沈既白的路,难为他挺着这么高的肚子,却依然把裤腰扎在了腰带里。
“兄弟,碰到了就是缘分,我请你喝杯酒?”
沈既白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人一身名牌,沈既白还未开口,他就已经把酒杯递了过来,显然对自己非常自信。
沈既白瞧他喝得脸都红了,也懒得搭理。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拿手机抵着酒杯挡到一边,从容地从西装男面前走了过去。
他甚至都没多看西装男一眼,就像他只是一块无关紧要的肥肉。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这边,西装男有点下不来台,他面色紧绷,上前一步又拦住了沈既白。
旁边的酒保看情况不对感觉让同事去喊了经理过来,自己却上前陪着笑脸:“哥,大哥,这位是我们包厢的客人。”
“客人怎么了,”西装男一把挥开酒保架住自己胳膊的手,“老子、就是想请他喝杯酒,来酒吧、不喝酒,装什么纯。”
眼前的人已经醉到口齿不清,嘟嘟囔囔的话只有他身边的酒保才听得清,沈既白顿时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他拧着眉道:“让开。”
那人还想趁着酒劲冲过来,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手腕。
“嗷!疼疼疼疼疼,放开你大爷!”
西装男扭过头去看,只见一个身高腿长的贵公子型alpha抓着他的手腕,那人对着他突然笑了下,一个用力就把西装男按在了地上。
白亿鑫快速走到沈既白旁边:“没事吧,他有没有碰你?”
“没有,我没事。”
白亿鑫这才松了口气,先不说他和小白的关系,要是顾一铭知道他把沈既白喊出来喝酒还让人调戏了,他以后还真不敢再喊沈既白出来玩了。
因此他也格外恼怒,直接打电话给了酒吧老板。那西装男还在叫嚣让顾源放开他,要他们今天横着出去。
顾源阴沉地看着他,像是头狼被野狗侵犯了领土一样,一言不发只是手上微微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西装男顿时脸都红了,双手扒着顾源的胳膊也没能弄开,四肢乱蹦的挣扎着不停。
周边原本还热闹起哄的人突然也静了下来,才发现这帮人也不好惹。
酒吧经理终于姗姗来迟,他不认识顾源,但他认识白亿鑫,全国连锁的云庭,白家的独子,他不敢得罪。
再定睛瞧着顾源这狠劲儿顿时吓一跳,赶紧上前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白公子,白哥,都是误会,人喝多了难免多放屁,教训教训得了,可不能闹大了。”
白亿鑫哼哼笑了两下:“老王,你这场子越来越不规矩了,什么人都往里放,碰到我是小事,碰到贵客,你们有几家店能配得起?”
老王心里叫苦不迭,他和白亿鑫认识,也是老板的面儿,他算老几。
听见话音就知道这事另有其人,眼睛一转,看见旁边的沈既白,连忙道歉:“哥,千错万错都是我招待不周,您看能不能让那边的大哥先把人放了咱们再聊,可不能搞出人命啊。”
沈既白看了顾源一眼,顾源笑笑,松开了按着西装男脖子的手,站了起来。
西装男疯狂咳嗽,大口的喘气,酒也醒了,看着顾源也不敢吭声了。
老王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抹了抹一脑门的汗,陪着笑脸:“几位哥,这事都怪我们管理不当,招待不周,几位今晚的消费我请了,多包含多包含。”
白亿鑫摆摆手:“那人是谁啊,这么嚣张?”
老王引着他们几个往外走,边走边说:“是做垃圾站的小老板,叫林长德,这几年发展也不错,当然跟您几位没得比,暴发户么就这德行,您多担待。”
“林长德,这名字挺好,可惜了。”
有了这个插曲,几个人出酒吧的时候都没了那种玩乐的兴致,沈既白问白亿鑫:“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