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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沈既白休息,他醒了以后先是在床上赖了会儿,起床煮早饭的时候才发现冰箱里就剩一个鸡蛋了,站在厨房点了份外卖,他突然有点想家了。
在书房坐了一天,沈既白查找了一些有关永久抑制剂的文献。
虽说现在社会上的口号是ao平等,但谁都知道,在绝对的压制面前,所谓平等也只是无数谎言的一层遮羞布而已。
如果有永久抑制剂,对于omega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个历史性的时刻了,这个试剂不仅仅是用于医学,还可以给其他的omega多一个选择。
是的,在沈既白看来,相对于那些避免生理困扰、杜绝恶意信息素骚扰、掌控自己的身体才能掌握自我命运等等冠冕堂皇的宣传语,沈既白看中的是这个药剂,可以让omega多出一个选择而已。
人类在进化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种分支,有些是良性的有些是恶性的。
曾经有人开玩笑说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就是一个充满了bug的程序,有些根本不合理,但只要他能运行,他就是我们身体的最优选,差的那一批智慧生物早就埋在历史的洪流里了。
现今人类性别上,beta没有腺体不受信息素影响,他们的生活状态几乎是满分,即使身体素质不如alpha强悍,但有一点,他们体内的激素永远稳定在一定的数值,不会有头疼欲裂到要暴躁伤人的易感期。
也不会有omega那样尴尬和不能自控的发情期,更不会因为信息素而和某个人产生关联,他们完全可以靠自身意愿面对别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beta虽然资质平平,却是最自由的人种了。
要知道,现今的医学依然无法妥善的解决信息素依赖等各种腺体问题,多数omega被终身标记后,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身体或心理依赖,甚至有omega离开了标记自己的alpha后失去生命。
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家才不得不允许了腺体剥离手术的合法性。
不管是作为一个医生还是omega,他都希望这款抑制剂能早日出现在药店里。
沈既白沉溺于学术世界里,看了一天的论文,出来倒水时发现客厅里的郁金香已经凋谢,这才想起冰箱里也没有了食物。
今天休息,干脆去楼下的超市,买点速食品算了,他是这样想的。
这个小区带有一个很大的商业综合体,从西门出去也就几百米距离,外面在下雨,沈既白拿了把伞出门。
他喜欢听雨滴在伞面的声音,虽然有点冷,他还是走的不紧不慢、信步闲庭。
春天的冷和冬天又不一样,冬天的冷是彻骨的,麻木的,春天的冷是湿润的,活波的,春天带着珍贵的,草木生长的香气,在雨水的滋润下步步靠近。
沈既白下楼的时候只打算买些速食品,但是进了超市总忍不住想囤点东西,他索性推了辆小车,在日常用品区慢慢选购,没发现身后有个人已经看了他很久。
顾一铭晚上有个私人约,开车路过这边,突然想起沈既白就住这附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开过去了,又鬼使神差的掉头回来。
等他发现打着伞往商场走的沈既白时,又鬼迷心窍般的跟了过来,他发觉自己很有跟踪狂的潜质,居然悄悄地跟在一个omega的后面。
这也太荒唐了。
以前有一个国外新闻,有人为了偷看女性的裙底,躲在路边的下水管道里,当时他颇为不耻,现在他倒是觉得自己说不准也是有点什么大病。
无奈的笑笑,顾一铭打量着沈既白的背影。
沈既白的体型偏瘦,肤色白皙,但是肩膀却不窄,背部挺的很直,穿衣服很好看,他今天穿了条休闲裤,裤脚往上挽,露出了白嫩纤细的脚踝。
沈既白毫无察觉的站在商品展示柜前,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正低着头看,外套的领子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了高耸的鼻梁和细长的眼睛,确实非常美丽。
顾一铭在心里嘲笑自己,像个急躁的毛头小子,这么突然的跟过来,一点也不大方。自己也不是个没有定力的人,怎么今天像是被迷了眼,还是说单身的人对美丽的抵抗力会降低?
他叹了口气准备离开,转身时看见旁边的一个男孩也在直勾勾地盯着沈既白,看上去很年轻,起码比他要年轻,剪了一头扎手的短发,像学校里痞痞坏小子。
顾一铭突然就有些不悦,来不急品味这股莫名的敌意,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大步上前站在沈既白身边,拿起一瓶同样的东西,开口道:“沈师弟,好巧。”
沈既白听见顾一铭的声音,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幻听,自从上次沁园回来后,他们的联系只有朋友圈的那个点赞,他在那期间度过了煎熬的发情期,打抑制剂的时候想到这管针剂是被顾一铭送到手边,差点儿把抑制剂掉到地上去。
在这碰见顾一铭,让他很惊喜,他站直身子,放下手里的东西,意外地看着顾一铭。
眼前人还穿着西装,实在不像是来逛超市的行头,沈既白顿时有些迟疑,犹豫地说:“师兄……也来采购?”
顾一铭当然不是来买东西。
此刻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迷了心窍的跟踪你,于是他快速地看了眼手里的瓶子,然后对着沈既白举了举,问道:“这个沐浴露好用吗?”
看了眼顾一铭手里的东西,沈既白用不确定的口吻说:“应该可以吧,我没用过。”
顾一铭“哦”了一声,说道,“你平时用的是哪款,方便介绍一下吗?最近家里新买的总觉得味道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