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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休闲室,沈既白和顾一铭坐对面,四个人都手长脚长,脚放下面难免碰上,沈既白一开始还能收着腿,打着打着就给忘了。
他坐姿随意,半靠着椅背,看起来很放松,一条腿蜷着一条腿往外伸,他穿的球鞋,鞋底比皮鞋厚,碰到了顾一铭的脚自己也没感觉到,倒是顾一铭收回了腿,面上不显却看了他一眼。
沈既白穿的很休闲,进了屋又把外套脱了,现在就只穿着一件卫衣,这会儿也不冷,他把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莹白的手腕,低着头认真的看牌,干净又稚气。
察觉到顾一铭的视线,沈既白抬头疑惑地望过去,他错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打牌,沈既白遂即收回目光。
大家都在认真看牌,无人看见沈既白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收回腿假装把自己隐藏起来。
白亿鑫边出牌说:“一铭哥,孙辉找你没?”
“他找你了?”
“他说想跟我一起搞那个会所,但我觉得吧,他好像不是那个意思。”白亿鑫带着点试探的语气说。
顾一铭没接话,轻飘飘地扔出张牌才说:“人多了,容易管理混乱。”
白亿鑫:“行,我知道了。”
顾源看了他一眼,有点幽怨地开口:“哥,你快点把爷爷搞定吧,我觉得他马上就要让我跟你一起去相亲了。”
沈既白没抬眼,只是把牌又理了一遍。
顾一铭笑了笑:“不是有福同享的时候了?”
“哎呀,”顾源撸了撸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表带,假模假样地摸了摸才说:“我也撑不了太久。”说着看了白亿鑫一眼,白亿鑫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牌,打出一张三万。
这块表是年三十的时候顾一铭送给他的,当晚顾源守完岁回到房间,盒子就放在床头,也不知道他哥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是他看了很久的款,这表一百多万,他原本打算等生日的时候买给自己做礼物的,但是自己买和哥哥送,感觉很不一样,他只提过一次,顾一铭就记住了。
麻将结束后沈既白去洗手,他做事一向慢条斯理,洗手也洗的仔细,他从镜子里打量自己,眉眼间郁色难明,隐隐带着厌恶,在听到脚步声后又消失殆尽。
他看着站在走廊上的顾一铭,垂眸思索了几秒,再抬头脸上已经换了副表情。
顾一铭是出来抽烟的,这几个月他的烟瘾比之前大了点,坐了一下午,趁吃晚饭前出来透透气。
沈既白洗完了手往内室去,他们在走廊相遇,顾一铭抬了抬拿烟的手示意,沈既白对他笑笑,擦肩而过。
顾一铭回包厢的时候菜已经上来了,白亿鑫和顾源开了瓶红酒在喝,顾一铭因为要开车没有碰酒,沈既白也没有喝。
几人边吃边聊,不自觉地就把那瓶酒喝光了,白亿鑫还好,顾源看着倒是有些醉了,他趴在桌子上就想睡觉,手上还拽着白亿鑫的外套。
顾一铭看他这样也没法走,决定留宿一晚,他想问问沈既白介不介意,扭头没看见他,才想起沈既白刚刚出去接电话了。
这边顾家人不常来,只留下了管理园子的人,有客人过来他们也不会出房间,担心沈既白不熟悉,晚上看不清路,顾一铭离席去找他。
今晚的月亮比想象中的要亮,照在路上像撒了层银光,顾一铭远远的瞧见沈既白站在花园里,他侧身对着顾一铭,上身只穿了件卫衣,显得有些单薄,但身姿挺拔,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身材比例很好。
他不知道是在和谁通话,突然就笑了,虽然只有侧脸,也让顾一铭觉得惊艳。
顾一铭是个颇有边界感且会自我约束的人,他知道沈既白长得好看,但也仅仅是知道,那是很表象的东西。
他从未刻意观察过他的长相,只是固执的认为对陌生omega未经允许的打量,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但今天,他第二次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盈盈皓月间,如絮轻拂颜,沈既白就像一株美丽的玉兰,不知何时悄然盛开在无人注意的花园。
他是误闯了主人家后院的游人,意外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这个人今天不做妖精了,要做蛊惑人心的爱神。
都说alpha是视觉动物,顾一铭也不例外,他静静欣赏了一会儿,甚至还有闲情抽了根烟,来抵御自己突然发痒的牙根。
大学的时候,因为楚熙在别的学校,他总是被别人误以为是单身,有一次他在学校的情人湖边被人拦住了,等他拒绝后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沈既白。
那他第一次碰见沈既白,那人冷冷清清的站在那里,用平静的声音跟对面的人说:“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当时的沈既白还没有现在耀眼,带着点婴儿肥,但眉眼间的精致依然令人倾心,以至于刚入校就在学校那群血气方刚的alpha之间引起了竞争,直到传出他心有所属的消息才算消停。
不知道他和那位喜欢的人现在还有没有在一起。
学生时代的爱情虽然纯粹但也很容易被放弃,他也是到现在才明白,相爱其实是运气,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