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想拒绝。
她又回头看了眼室内,才转身离开。
等回到颂桉苑,才不过辰时过半,这是她第一次回来得这么早,但是青粟早就等着了。
青粟一脸喜色,忙迎上前,都没像往日一样先催她洗漱,而是压低了声:
“姑娘,二老爷被杖罚了!”
“奴婢刚才出去时,遇到厨房的主事嬷嬷,她和奴婢说,明日嵩榕院的饭菜,会让厨房直接送去嵩榕院,让姑娘不用再多跑一趟了!”
这是一道圣旨,甚至谢玉照的病还没好,府中对她们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姜亦棠扫了一圈,没看见冬儿,不解:
“冬儿呢?”
厨房的意思一出来,就等于颂桉苑解封了。
青粟闻言,无奈摇头:“冬儿一得消息就跑出去了。”
那是个坐不住的,被闷在院子中这么多日,也是难为她。
姜亦棠没有再问,而是先进屋洗漱,冬儿坐不住归坐不住,但该做的活计一点没有落下。
等她沐浴结束,厨房的人来了一趟,是送了几盘糕点来。
彼时姜亦棠还在房间,透过楹窗看见那婢女和青粟说了什么,脸上都是笑,往日可没有这种情景。
颂桉苑的膳食都是青粟亲自跑去厨房领的。
等青粟回来,姜亦棠发现厨房一共送来四盘糕点,其中一盘就是姜亦棠最喜欢的桂花糕。
青粟轻哼了声:
“他们风向倒是转得快。”
还不到午饭的时间,厨房就先送了糕点来。
无外乎是给前几日的态度道歉。
她们没有等到那位贵人病好,或者等到看见那位贵人对是三姑娘另眼相看,能解决的龃龉早点解决是好事,几盘糕点的事情,没必要一直拖着。
而且,若是她们再拖,真拖到三姑娘对厨房生了埋怨如何是好?
姜亦棠捏了块桂花糕,很甜,和桂花的清香混在一起,姜亦棠咽下这种甜滋味。
姜亦棠很平静地接受了厨房的诚意,轻声:
“你午时亲自去厨房领膳。”
这也是在告诉厨房,这茬就过了。
虽说厨房不让她们去拿膳,但厨房也一直给她们送到了假山旁,厨房本没做什么。
果然,青粟也没有说什么,很快应下来。
她那时很气愤,更多是担忧害怕,倒真不是对厨房多有意见。
姜亦棠朝楹窗外看去,没见到冬儿身影,摇了摇头:
“等冬儿回来,你让她来见我。”
青粟惊讶。
快到午时,冬儿就回来了,一改前几日的沉闷,快活得像只小鸟,知道姑娘找她,连忙小跑进了主室,探出头:
“姑娘,您找奴婢?”
不等姜亦棠说话,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叽叽喳喳地快速道:
“姑娘,奴婢刚才听说,老夫人一回到荣纷院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后,就在一直哭!”
“而二老爷被送进嵩榕院了,听说宫中来人已经离开了,不过留了好多人下来,都是曾经伺候太子的,奴婢回来时,偷偷看了眼,当真和府中都不一样!”
都是伺候人的,他们一举一动就是比府中的下人得体。
冬儿看见了一个婢女,她行走间没有一点声音,每一步跨的距离仿佛都差不多。
冬儿有点羡慕地嘀咕:“她们穿得都好像主子。”
那些婢女身上的布料,她只在姑娘身上见过,一瞧就是好料子。
姜亦棠没有打断她,听她细细碎碎地说完,冬儿每每一出去就总能听到许多事情回来,也正是因此,姜亦棠才会找她。
其实,姜亦棠觉得她还是有点幸运的。
至少,她院子中的青粟和冬儿,在她生前都不曾做过对不住她的事情。
青粟胳膊肘抵了冬儿一下,瞪向她:
“姑娘找你,倒是尽听你唠叨了!”
冬儿回神,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
姜亦棠摇头:“没事。”
冬儿没有再说,回归了正题,好奇地问:“姑娘,您找奴婢有什么事?”
姜亦棠看向她:
“你去打听一下,最近姜霜鸢在做什么。”
冬儿傻眼,二姑娘?
她有点为难,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但是,冬儿抬头看了眼姑娘,心想只是打探点消息,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二姑娘院中的红梅,是和奴婢一起进府的,别的做不了,只是打听个消息,奴婢还是能去问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