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塘没去管弹幕上的调侃，选完英雄，然后安安静静地听着江灵兮唱歌，随后进入了游戏，也没把她的直播间关掉，依旧在听歌声。江灵兮唱完，见他这边游戏已经开了，道：“那你先打游戏吧，我关掉了。”“好。”“拜拜。”“拜拜。”江灵兮关掉了他的直播，林塘还没空去关，于是听着她在那边带着甜甜笑意与弹幕聊天，随后似乎又有人送礼物，她含笑答谢，又唱了两首歌。林塘得了空，切出去关掉了她的直播间，安心打游戏，打完两局之后，切出去看弹幕，发现人气又上涨不少。“锋哥我来啦”“兮兮关直播了，她不爱我了，来这边瞅瞅”“小锋跟兮兮线下认识吗？”“拜托，你们不看比赛的吗？兮兮都在nt后台出现过好不好”……弹幕上有人追问也有人调侃，林塘并未回应，进入下一局游戏，几个队友是一起回来的，似乎都喝了些酒，得知林塘在直播，倒也没有调侃什么。等他关了直播之后，江潭才迫不及待的八卦起来，林塘含糊了过去，洗了澡，然后贼兮兮的溜回房间去跟江灵兮聊天。她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对林塘来打扰他很不满的抱怨了几句，然后抱怨着抱怨着就聊了开，等到惊觉起时间的时候，都已经快一点了。林塘知道她平时作息很规律，赶紧道：“先不说了，赶紧睡觉，我手机只有百分之六十的电量了。”“哼哼，我还有八十呢。”“没事，留着明天再聊。”“嗯，那晚安。”“晚安。”林塘熬夜惯了，并不觉得很困，但也没再玩手机，关了灯闭上眼睛，慢慢酝酿睡意，脑海里面却一直反复掠动着江灵兮的音容笑貌。他抱着被子，不知不觉脸上又露出笑容，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歪歪了多久，才慢慢进入了梦乡。意识被黑暗吞噬，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的恢复了些清醒，脸上毛茸茸的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并不十分明亮的房间里面，江灵兮眉眼盈笑、宜喜宜嗔的俏脸出现在眼前。睡意仿佛潮水般退去，林塘立即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出话，脸上已经先露出了笑容，随后将手臂从被窝里面伸出来。江灵兮睁大眼睛瞪他道：“你不让你穿衣服吗？”“我里面穿了。”林塘用眼神朝被子里面示意，又向她笑了下，“要不要给你看看？”江灵兮脸一红，伸手在他被子上打了一下，嗔道：“不要脸！”林塘往枕头上面挪了挪，双手压着被子，问：“几点了？”“十点，你还要睡吗？”“不了，等下就起。”江灵兮见他不准备再睡，这才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林塘用手机红外功能关掉了空调，看着阳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映着她婀娜苗条、无限美好的背影，枕着手臂道：“把窗户开开吧。”江灵兮道：“等下再开吧，外面好热。”“嗯。”林塘于是又把空调打开，看着她走过来，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了一想，瞅了瞅，没发现俩猫，奇道：“提莫和悠米呢？”“外面呢。”“那你刚刚用什么弄我的？”林塘还记得刚刚脸上痒痒的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很快看到她披散着的柔顺的长发，有点明白过来，顿时觉得鼻端似乎还有余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跟你说个事情。”林塘没坐起来，只有两条手臂和肩膀露出来，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江灵兮虽然有点害羞，但并不扭捏，坐到床边，表情有些苦恼的样子。“怎么了？”“我不是在直播嘛。”江灵兮鼓了鼓腮帮，“总有人打赏，还跑到粉丝群找我私聊，我就把私聊都跟关了……但是还在打赏，我要不要把钱退给他们啊？”林塘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吊女主播嘛，直播发展到现在，这种事情早已经不算是什么隐秘，不过通常来说，打赏个一两次，女生明确拒绝的话，也没有人会死缠烂打。因为这种“死缠烂打”是要砸钱的，女主播多的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人家不愿意，也就没必要多浪费自己的钱。通常来讲，大土豪和大主播之间，虽然有“粉丝”“偶像”的名义，但由于经济上的供需关系，且这些土豪也并非因为“痴情”或者多“喜欢”才去砸钱，并没有情感上的弱势地位，双方之间通常都是土豪们更加强势。在这种关系里面，说得难听一些，跟某种违法活动差距没多大的本质差距。不过在这江灵兮身上显然不适用，一个因为小时候的不切实际的梦想，以及一个更扯淡的理由，就能买下一个lpl俱乐部的人，你想用钱砸倒她？问过我岳父的意见没有？江灵兮不在意这些，但既然知道对方有所企图，并非是喜欢她的直播和唱歌，也就不想要这份“心意”。林塘想了一下，尽量以比较可观的角度道：“会这样做的人，大概率不在乎这些钱，多来几次，见没有效果，应该也就没有后续了，毕竟再有钱，一点水花也听不到，就没必要了。”江灵兮眨了眨眼，“那你的意思是不用退吗？”林塘笑道：“你要是想退，我当然也支持啊……你要退多少啊？”“当然是我能收到的啊，而且得扣税，我才不要自己贴钱呢。”“怎么退啊？”“发红包呗。”林塘想了一下，“也行。”他其实觉得没多少必要，不过江灵兮这样做大概是顾忌他的感受，也是打消他可能会有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毕竟他是有过前科的人。反正这钱她不在意，这事林塘也不在意，也就尊重她的想法。他又问：“人家会收吗？”“那我就不管了。”江灵兮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大概也觉得直接去退钱有点太生硬，又道：“如果他下次再在群里找我，我就私聊他，把钱退给他。”林塘的注意力和心思其实一直都不在这上面，眼睛一直贼兮兮的瞄着她看，但昨晚就反复涌动的念头，直到这个时候也只敢在心里面涌动，真要他一下子把江灵兮搂过来，甚至亲过去，实在有点为难。他很快也找到了理由……啊呸，想明白了缘故：俩人现在毕竟在只是体验期，人家还没答应做真正的女朋友呢。这时候这么急色，就算不会吓到她，也显得自己太不君子了……没必要没必要……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不急于一时……青蛙都要煮熟了，要是这个时候心急把锅翻了，多亏……没必要没必要……这不是怂，是君子，是绅士，是尊重，是爱……他心里面闪着这些念头，江灵兮看他盯着自己不说话，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怎么啦？”“没事。”林塘赶紧把这些没用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开，又赶紧转移话题，问：“你自己去参加那个直播吗？”江灵兮见他担心自己，甜甜地笑了一下道：“芊芊陪我一起去。”“嗯。”见她有伴，不至于落单，林塘也就点了点头，道：“你有伴就好，不然一个人，如果没有熟人的话，怕你无聊。”“嘁。”江灵兮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去参加一个直播的现场活动，唱一首歌，其他的我又不去……哦，还有一个主播的线下见面，我认识了一个主播，唱歌的，女的，也玩游戏，她电一的钻一，厉害吧？”“挺厉害的。”林塘点了点头。江灵兮也知道在他面前电一的钻一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他们互相说一个队友很菜，说不定就要说“菜的像个钻石”，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又伸手打了他一下，“你还不起来啊？”“起，这就起。”林塘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然后让她给自己拿瓶水，咕嘟咕嘟喝了半瓶，起床去洗漱，迎接新一天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