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卖的一干二净的天帝陛下恼羞成怒,给小红鸟下了最后通牒,“晚上,晚上你再不交代,我把你烧了吃!”
说罢一甩袖,冷着一张脸进了屋子,关门的时候发出一声“砰”的重响,足以见证他有多生气。
辰寰暗暗咂舌,乖乖,看陛下这生气的程度,估计他们有好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过了。
小红鸟看了看空荡荡的院落,略有疑惑,“你刚刚说,他带了一些仙人一起下凡,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辰寰略微犹豫了一下,才道:“陛下带我下来,主要是为了找龙帝陛下,除我之外还有……”
他苦笑了一下,“神御天将,龙苍琊。”
小红鸟一惊,“竟然是他!”
辰寰叹息一声,“陛下这次是下了狠心要找到您的,龙将军已经带着一队天兵出去找您了,以他的能力,若您不暴露身份,是逃不过他的追捕的。”
小红鸟沉吟着没说话,过了一会,道:“把鸟笼提到离这地方远一点。”
辰寰遵命照做。
龙君泽在屋内打坐平息一会,终于把刚刚见到那块天凤碑而慌乱不定的心神安稳了下来。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拉开衣领,从脖颈上把一块贴身藏着的玉佩拿了出来,本是清冷淡漠的紫眸里渐渐泛出一丝温柔的涟漪,“师尊……”
他恍恍惚惚的想起,凤长歌将这块玉佩送给他时候的场景。
“小黑啊,你是黑龙,是最接近魔的黑龙,龙族一向不承认你们黑龙是他们族群之一,对你们拼命打压,为此不惜将你们赶下凡间,但,这只是他们所认为的,我凤长歌的徒弟,又岂是那么容易会堕魔的,谨守本心,抱守灵台,心魔不出,你就永远不会有堕魔的一天。”
那人微微的笑着,神色温和又慈祥,他伸出手在一个少年头顶轻轻摸了摸,安慰道:“你心思纯净,比天上那些龙可好了太多,要堕魔也是他们先堕,不会轮得到我徒弟。”
少年仰着头看着他,黑幽幽的眼睛照不进一丝一毫的光,“那……万一我真的堕魔了呢?”
凤长歌摸着他的手微微一顿,从脖颈扯下一块朱红色的凤形玉佩递给了他,声音微微压低了些许,显得有些肃穆威严,“这块玉佩给你,即使你堕魔,它也可保你本心不失,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少年伸出双手郑重的接过玉佩,坚定的点头:“我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凤长歌微抬下巴,傲然一笑,“仙又如何,魔又如何,只要你还是你,本心不失,你就永远是我徒弟,师尊不会放弃你的。”
师尊永远不会放弃你的……
你既然这么说了,为何当初在蜀山,你要拿我当祭品,去沟通天宫呢?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在乎你,可在我失去意识之前,那献祭大阵明明是启动了!
启动了!
以我之命为献祭,平天下之乱。
你是昆仑掌门,你要以天下苍生为重,舍小我而保大我,这是你的责任,我不怪你这么做,但我怨,我不甘,既然我现在还侥幸活着,既然你欠了我一条命,我总该拿回一些我想要的。
我压抑了那么久的感情,只因在乎你,怕你为难,从不曾表露。
但现在……
我不必再顾忌了。
他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握到指尖微微发白,他却似无所觉,只轻轻闭了闭眼睛,努力把那些委屈不甘吞了回去,只是眼底还是有些发红。
师尊,你好狠的心,待我抓到你,我一定要……
他倏地睁眼,望向西边某一处方向,喃喃道:“金丝锁被破了……”
他一拂袖,随即化作一道银光,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凤长歌狠狠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地上被烧出一个洞的金色鸟笼,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齐穆然倚在一棵树上打量着他,目光恍惚瞥到他抬起的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我说,这么多年了,你不把那伤疤祛一下吗?怪难看的。”
凤长歌瞥了眼手腕上的疤痕,衣袖一拂又把它掩住了,淡淡道:“没什么,平时衣服挡着又看不到。”
齐穆然捂了捂额,无奈道:“我知道你是想祭奠他故意不祛,当年你为了启动那个献祭阵法,足足失了一大半凤凰血,可人家又没领你的情,直接魔化冲过来就攻击你,只有你自己还傻乎乎留着它呢!”
凤长歌淡淡然一笑,“他是太在乎我了,一时打击过大才会生了心魔,有凤血玉保他心神,他不会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