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唐有不少公主都是做了女冠,但她们风流成性的传闻一茬接着一茬,而女冠、女尼之间频频传出磨镜之事。
由古及今,月枕石借宿在道观之中,传出磨镜之好对她没有好处,更说不定会牵连到青羊宫及一众道观的声望。
柏夫子想得有些远但没有先批评朱瑞,朱瑞会说出这种话必须要与他的父亲认真谈一谈。“即便事出有因,柏淑,你打伤同学已经犯了学堂的戒规必须受罚,一个月内必须将《礼记》抄录一遍。如若出错与字迹不够工整,那么错一字则以一尺戒尺罚之。”
四周的学生听到柏淑要抄一遍《礼记》全都是面带同情。他们没有通篇学习《礼记》却是知道这书有多少字,何况柏夫子对于抄书字迹的要求不低,柏淑这一个月是没有玩的时间了。
这一桩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柏夫子让学生们都散了,而将此事的利害告知了无辜涉及其中的月枕石,承诺学堂不会放任这等三人成虎的流言,一定会让朱睿认识错误对她道歉。
月枕石不为朱睿的孩童之语而动气,但是听柏夫子的一番话语,当然意识到磨镜之好的传言可能会给青羊宫造成什么影响,对此不能不稍加重视。
她先是好好安慰了垂头丧气开始抄书的柏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要打朱冬瓜也该是闷声不响套麻袋才好。之后就鲜少在午时刚过离回了青羊宫,再将流言之事都告诉了青观主。
“童言无忌,却也非百无禁忌。孩童之语多半受了长辈的影响。”月枕石本身并不会因为为流言而烦恼,但不希望在道观借宿的安稳生活平地生波。“观主可知朱瑞的父亲到底做何买卖?”
“朱大富是府城的朱颜镜铺的东家。虽然朱大富名为大福,可朱家的铺子只能算是府城的三等商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青观主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般传闻,而月枕石也真是不容易。先是被冠以了月杀之名,她对那般杀气颇重的称呼一笑置之,甚至还利用月杀的风头未尽引起人们对于磨镜药的好奇与关注,此等心性对于十来岁的孩子实属少见。
“月小友,毕竟你才十来岁,人们也只会将这种流言当做戏言,对于道观而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此事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磨镜药所得的钱财难免惹人心动。近日,贫道与其他道观商议全面联合制作磨镜药一事,现在看来如此还是思虑不周,也要考虑到府城的其他商铺有何反应。”
月枕石见青观主凝眉沉思,她想到了一个合则两利的方法。
“柏夫子说一定要朱家给我一个说法,而我看冤家宜结不宜解,不如给朱颜镜铺一个澄清误会的机会。镜铺里不仅能卖镜子,配套出售磨镜药也是一种一步到位的服务。目前,磨镜药的方子掌握在我们手中,道观毕竟是清修之地不易沾染太多的铜臭之气,将这一笔委托出去交于镜铺代售未尝不好。”
月枕石没有喊打喊杀的喜好,她更喜欢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果朱大富聪明就该抓住青羊宫合作的机会,一旦两相合作,之前从朱冬瓜嘴里传出什么流言,朱大富必须要想办法将它们都一一吃下去,而在利益分配上必然要让一步。
青观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如果朱大富不够聪明会怎么样,那样一来朱大富想要富贵的想法永远只能想想了,毕竟府城里有的是愿意合作的镜铺。
“看来商场如战场,贫道还有不少有学习的地方。”
青观主有些无奈地感叹着,“月小友,虽说人们大多只将磨镜之好的传言当做笑谈,但难免会让你置身笑谈之中,也是为了推广磨镜药才让你平白受委屈。笑谈总会过去,你还需忍一忍了。”
“凡事有利有弊,而从没有什么不劳而获,我也得了一分红利就算不得平白受了委屈。”
月枕石思路清晰,比起忍一忍,她更想解决流言的方式,除了让朱大富自食其言之外,还可以让人们将关注点放到其他新鲜事情上。“既然邻里街坊都知道磨镜药与我有关,那不如就借我的风头再给他们带去新玩意。”
有一件事,月枕石忍了两个多月了,她不想再用柳条、柳枝、或是手指沾着牙粉刷牙了,她需要一支像模像样的牙刷。因此,请允许她为府城百姓送上一份清洁牙齿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