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许大志无法评价了。绝对怪人。
刘洋趴在门上听了听,朝许大志摆摆手,示意没有声音。
“走吧。”刘洋道。
“这就走了?”许大志不甘心。
“他不在家,再想其他办法。”刘洋说。
许大志已经后悔,早知刘洋就这么点能耐,把他从精神病院放出来干什么。
两人坐着电梯来到一楼物业大厅,正要从大门出去的时候,刘洋忽然停下来,转变方向径直走向信箱。
这一片公寓楼的大厅里,为每家每户都设有标注门牌号相应的信箱。这箱子很大,可以投放报纸,也可以暂时寄存体积不算太大的快件。住户自己都有钥匙,方便的时候可以来取,比较便民。
刘洋来到716的信箱前,许大志也跟过来。他眼比较尖,看到这个信箱的门居然没锁,开启了微微一条缝隙。这条缝隙离远了根本看不见,只有在极近的距离才能发现。
“你怎么知道的?”许大志惊问。
“感觉。”刘洋说。
他轻轻把信箱门打开,里面空空的,只是放着一封牛皮纸的信封。这种信封现在已经看不到了,样式非常老,很像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所用。
刘洋把信封拿出来,撑开口,借着光能看到,信封最底下是一把铜色的钥匙。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没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许大志看得有些发傻,这些人的举动行为,真是有异于常人啊。
“这是……”他问。
刘洋怔怔得有些失神:“他在等我回来。”
他们重新坐着电梯回到七楼,两人来到李大民房门前。刘洋把钥匙捅了进去,稍稍一扭动,只听“嘎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他推开门走进去,许大志在后面正要跟进去,忽然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居然是解铃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前园长已死,事情复杂棘手,我已摸到线索继续追踪。照顾好小磊,其他不要多想,我会与你联系。治病如果钱不够,请与这个号码联系,她会给你帮助。
在短信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许大志看得眼热,心里滚烫,这时刘洋的声音忽然响起:“谁的短信?”
许大志下意识觉得刘洋危险,要保护解铃,便撒了个谎说是医院发来的,让我去筹医疗费。
刘洋哦了一声:“大志兄,如果手头困难,我倒可以资助。这几年还是挣了一些稿费。”
“客气客气。”许大志说。
许大志忽然有点享受眼下这种感觉,他稳坐中军帐,麾下两大先锋刘洋解铃去探道,自己运筹帷幄之中,独家掌握两人各自传来的信息。可以从容地两下对比,分辨信息的真实性,而刘洋和解铃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许大志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诸葛亮的味道。
两人进了屋。先进的是客厅,虽然比较干净,但是透着一股很久无人居住的死气和破败。给许大志的感觉是,这里至少有一百年没住过人了。可这又怎么可能?实在说不清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这是公寓楼里的小户型,一共就两居室,一厅一卧。穿过客厅,就来到里面的房间。这个房间即是李大民的卧室又是他的书房,满墙都贴着剪报之类的资料。令他们诧异的是在房间中间位置放了一张竖长的桌子,上面铺着白布,而白布上沾满了大片的血迹,殷红了很大一块面积,那出血量估计怎么也得200cc以上。
桌子旁边的地上落着一把切菜刀,刀刃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许大志就感觉整个房间里飘逸着一股呛人的血腥味,非常刺鼻。
“他自杀了?”许大志颤着声问。
“不可能。”刘洋失声叫道:“李大民这人我了解,他能做出任何事我都不意外,唯独不可能自杀。”
许大志捂着鼻子说:“或许他和徐同一样,也受到什么神的蛊惑,把自己弄死好达到某种邪恶的目的。”
刘洋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一直在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他要自杀,为什么弄这么一张奇怪的桌子在这里,还铺着白布……”
许大志道:“他是不是在做某种仪式?”
刘洋走过去,来到桌前。这张桌子高度正好在腰际,桌形恰好能躺下一个人。刘洋找了块布包着手,小心翼翼把刀从地上捡起来。他站在桌子旁边,握着刀,盯着桌子看。
许大志知道他在模拟当时的场景,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浑身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