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云厉声道:“刘洋出去叫人,把他弄出去。
我赶紧钻出帐篷喊人,大家本来就在附近没走,一起进帐篷帮忙,把猴子七手八脚抬出来。猴子一直在那笑,女人味很浓,任谁一看就知道那不是猴子本人。他的表情实在是吓人,眉角吊吊着,嘴似笑非笑,眼球左转转右转转,显得特别阴毒。
大家都说这小子中邪了。在偏僻处支开一顶帐篷,把他塞了进去。在人们潜意识中,凡是精神异常的人都默认具有攻击性,为了防止暴起伤人,有人拿过绳子把猴子手脚都捆上,像扔死狗一样扔在帐篷里。
整个过程中,猴子一直没停下笑。那种笑绝不是善意的,它让我想到一种场景,一个恶毒的泼妇一边骂你怎么不去死,一边狠狠的笑。让人看了非常不舒服,心里堵得慌。
姚兵和医生进来,医生用注射器给猴子扎了一阵镇定剂,猴子脸部肌肉颤了颤,可那个笑容依旧没变,眼球滚动,深深地盯着医生。医生被盯得有点发毛,退后几步,摇摇头说:“镇定没用。”
“怎么会这样?”钟秀问。
医生说:“他人是昏迷的,意识已经陷入睡眠状态。肌肉这样动,完全不受自己大脑控制,镇定剂不管用。”
“有什么解释?”姚兵问。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可能是面部神经问题,也可能是人格分裂。还有一种是我们医护人员最不喜欢的解释。”
“什么?”
“鬼上身。”医生推推眼镜:“很显然,现在控制他面部神经的是另外一个主体意识。”
“陈大夫,”姚兵说:“这种现象会不会和那奇怪东西钻进体内有关?”
医生说:“应该是。在基地探险的人里只有他自己发病,显然和他的特殊遭遇有关系。如果想彻底治疗,那就要想办法把他体内的东西弄出来。”
姚兵一言不发撩开帐篷出去,居然大步流星奔着我的帐篷去。
我看得眼热,赶忙跟过去,连声问你要做什么。
姚兵没说话,脸色阴的有些可怕。他走到帐篷前,一掀开钻进去。我紧跟着也进去。帐篷里坐着一个人,正是刘小军。他盘膝坐在深处,正在闭目打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白皙的大理石雕像。
“刘小军。”姚兵说。
刘小军睁开眼:“清水长官。”
“你刚才在基地下面说,猴子把什么东西给带出来了。那究竟是什么?”姚兵直接问道。
“他怎么了?”刘小军问。
“他……他疯了。”我在后面说。
“你到底知道什么?赶紧说!”姚兵质问。
刘小军深吸口气:“我能感应到那东西的存在,具体是什么,说不好。”他顿了顿:“如果秀才还活着,或许能给你作出解答。”
“为什么这么说?”姚兵问。
“你们那个队友是叫猴子吧?他带出来的东西应该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刘小军一说完,我不禁倒吸口气,身上有些发冷。
“你是说鬼?”姚兵问。
刘小军摇摇头:“当年阴间之门的实验,他们走进了那扇通往阴间的门,在里面看见了一些东西。他们所看到的,或许可以解答你们的问题。可惜,当时知情的这些人,现在都变成了没有智商半人半兽的山猴子。”
我看着姚兵,轻声说:“你不是也进去了吗?”
姚兵摇摇头:“我昏迷了,什么也记不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我只记得进入那处空间,向前探索看到浓雾,再以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刘小军这时说道:“我劝你们一句,趁现在那东西还没有扩散,赶紧把猴子给杀掉吧。一旦传播开,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得浑身麻酥酥的:“你的意思是,那东西还能感染?”
刘小军重新闭上眼:“好自为之吧。”
姚兵拉着我从帐篷出来,他的脸色非常凝重,好半天才道:“看样子,只有一个办法了。”
姚兵说得这个办法,简直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我是在晚上,来到杨慕云帐篷,参加高层会议的时候,才知道姚兵说的是什么办法。
说是高层会议,其实就是我们三个,还有杨慕云的一个贴身保镖,和实现这个办法必不可少的陈医生。
我们几个人盘膝围坐在一起,姚兵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正是我从基地里带回来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