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洞穴里慢慢走着,仔细检查每一块洞壁,生怕有什么纰漏。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我藏身位置往里走大概十几步的距离,有一块比较大的石头。这块石头和周围洞壁的颜色一模一样,而且位置几乎和洞壁平行,如果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它。
在这块石头后面,藏着一个黑黝黝的深洞。相当于在这条洞穴里又出现一条岔路。
为了谨慎起见,我把手电熄灭。摸着黑钻进那处深洞里。走着走着,里面散发出一股呛人的腥臭味道,熏得我直咳嗽。这股味道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霉变发出的,偏偏温度还挺高,那气味荡漾弥漫在整个隧道里,简直就是让我死得过的。
我实在是走不下去了,从包里摸出一条口罩戴上,多少能挡挡这个气味。
越往里走,味道就越浓,辣的睁不开眼。就在这时,这条隧道走到了尽头。我看到洞外居然有光传进来,隐约中有几条佝偻的黑影在晃动。我呆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等了一会儿,那些黑影都散去,我才小心翼翼继续往前走,终于来到了洞口。
我停下来,听到外面没声音了,才走到洞口,小心探出头去看。这里居然是个面积非常大的石窟,从很高的洞顶隐隐透下光来,光线十分晦暗。我从洞里爬进石窟,蹑手蹑脚往前走。走了没多远,那股味道是愈来愈浓。
眼前黑糊糊一片,除了石头就是石头。
我屏住呼吸,伸手向味道最浓的地方摸去,好像摸到了衣服,黏黏糊糊的。我把腰里的手电拿出来,推开开关照射过去。光亮中出现一张不规则的石桌,上面堆着一堆带血的衣服。一看到这些衣服,惊得我差点弹起来。
衣服大都是冲锋衣还有一些军绿背心,上面血迹模糊,桌子边缘还耷拉着几条裤腰带。这些东西我是认识的,全都是队友的衣服和装备。我的心一直往下沉,说明队友们已经遇害了。
我正翻看,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声音。我赶紧熄灭手电,躲在石桌后面。模模糊糊光线中,就看到了来了两只山猴子,手里还拖着个人。这个人赤身**,全身都是血,早已昏迷不醒。任由别人摆弄,就跟死了差不多。
我认识他,确实是队里的一个队友。看他这模样,我仅存的那点希望都熄灭了。他们一定全军覆没了。
它们一直往洞窟里面走,我不敢跟的太紧,就在远远坠着。山猴子毕竟是山里的坐地户,它们对于周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我们都要强,跟得太紧很可能会被它们察觉。
跟了一会儿,忽听黑暗中“嘎吱嘎吱”铁门响动,随即脚步声又走近,我赶紧藏在暗里。等了好半天,那脚步声才过去。我小心翼翼顺着铁门方向摸过去,打着手电去看,顿时吓愣了。
眼前是一座铁栅栏形成的监牢,地上简单铺着干草,里面或坐或躺十几个人,全是队友。他们不管是男还是女,全都赤身**,身上布满伤痕和血污,脸上表情都是麻木。
即使手电光亮扫过他们的脸,他们的眼珠也不转一转,也不看向我。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他们究竟遭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手电光亮中出现了钟秀。女孩头发披散下来,抱着腿缩在阴影里,一动不动。我熄灭手电,跑到监牢前,敲着铁栅栏低声说:“钟秀,钟秀……”
喊了半天,她才有了反应,眼睛转了转,慢慢看向我。像是隔了好长时间,她才恍然,在地上爬着,一路爬过来。此时的她全身**,我有些不好意思,尽可能不往敏感部位瞅。
她来到栅栏前,摸到我的手:“刘洋……”
“我要救你们出去!”我说。
钟秀呼吸急促,紧紧抓住我的手,低声说:“它们……它们都是人……”
我大吃一惊:“你是说山猴子都是人?”
钟秀点点头,焦急地说:“单靠你自己救不出我们,你赶紧走,到外面!去联系更多的人!如果晚了,恐怕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它们到底要干什么?”我问。
钟秀苦笑摇摇头:“我被抓到这里,受尽了折磨。它们把我们按照抓进来的时间,先后用不同的刑罚处治。有鞭笞、有老虎凳、有水牢什么的。每个人每天的刑罚都不一样,逐一加重,如果再没有人来救,我恐怕挺不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