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秦丹:“丹丹要不你回避?”
解铃大笑:“我这师妹对象都处好几年了,啥没见过,你还当她是老处女呢。”
秦丹红着脸啐:“早知道不找你了,一点正形没有,臭流氓。”
等给铜锁衣服都脱光,我们才看出情况真的很严重了。铜锁身体僵硬,全身上下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停尸间里推出来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解铃把他抱起来,放进木桶里,霎时那水面如同开了锅,咕噜咕噜作响,眼见得那层白霜开始溶解,慢慢露出泛黄的皮肤。
解铃走到神龛供桌前,焚了一只香,把它贴在自己额头,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从桌上拿起一个黑色的长形物件。
我仔细一看,心里有些发毛,他拿的居然是一个袖珍版的黑色棺材。
他走到铜锁身前,单手结印,五指快速变化,最后形成了一个古怪的手印,轻轻摁在铜锁的额头。秦丹贴的那枚古铜钱应声而落,掉在地上。
解铃打开棺材,里面躺着一具黑色木偶,旁边放着一根半截的白色藤茎。他取出藤茎,塞进铜锁的嘴里,一边念咒,一边猛击铜锁的后心。铜锁“哇”一声吐出藤茎,解铃接在手里,把藤茎放到木偶旁边,快步走到供桌前,取来一只毛笔,蘸着朱砂水,开始在木偶脸上勾勒五官。
真是邪门了!解铃从来没见过洪辰师傅,用笔勾出的五官却像极了她。最后笔落双眼,轻轻一点,木偶顶着洪辰的五官,活灵活现,尤其眼睛,极为有神。
解铃擦擦汗,把木偶放回棺材,盖子盖好。在一张蓝色长条纸上快速写了一道符,贴在棺材盖子上。他长舒一口气,棺材放到供桌一边,呵呵笑:“完事了。”
铜锁“啊”呻吟一声,慢慢苏醒过来,脸色苍白得可怕,看到自己光着屁股在水桶里,有气无力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李扬笑:“一言难尽,你就别打听了,反正你没事了。”
“不带你们这样的。”铜锁直喘粗气:“把我折腾个溜够,还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解铃坐在八仙桌对面,轻轻笑问:“师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丹刚要讲,李扬咳嗽一声。女孩一笑,也没讲前因后果,只把刚才在佛堂和王冬梅斗法的经过说了一下。解铃表情很平淡,只是“哦”了一声,也没再追问。
铜锁抱着肩膀,一副小受的模样,对秦丹说:“小丹丹你回避一下,我要出来了。”
我哈哈大笑:“回避什么,你刚才的裤衩还是秦丹帮着脱得。”
秦丹嗔怒:“老刘,你也学坏了,能不能不胡说八道。”
我看她真发火了,赶紧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这时,突然一阵铃声传来,是最炫民族风。铜锁把着桶边说:“肯定是宁宁来电话了,快给我。”
李扬把他裤子提起来,从兜里摸出手机,刚要递给铜锁,谁知半路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接了过去。拿手机的居然是解铃。
铜锁有些恼怒:“师傅,你别闹了,快把手机给我,俺对象等着急了。”
解铃看着他没说话,竟然一下摁动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自己耳朵上。
铜锁大怒,居然光着屁股从桶里站起来,水珠四溅,迸得满地都是,他大吼:“手机还我!**的!”
铜锁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我和李扬经常开他心,可他咪咪笑调侃两句就过去了,特别有涵养。像现在这样勃然大怒,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厅里静悄悄的,我和李扬都惊住了。一是惊于铜锁的反常脾气,二是惊于解铃拿手机的这个奇怪举动。
手机里不知说着什么,解铃一直没说话,眯着眼听着。很明显电话那头的宁宁把解铃当成了铜锁,一直在说着什么。这下铜锁可火了,竟然从水桶里蹦出来,带着水珠,恶狼一样扑向解铃。
桶也翻了,水也洒了。我和李扬赶紧过去,死命拽住铜锁。解铃挂了电话,眼色冰冷,可唇带笑意:“这位仁兄,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