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孙儿哦,你倒是像极了你的父皇,就算国事再重要,也得当心身子不是。”
“祖母,孙儿知道了。”元胤更是冲着太皇太后撒着娇,幸好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流鼻血,血气上涌是事实,不过却不是因为天气炎热,而是因为想到了萧戎这个诱惑人的妖孽。
也正是因为元胤流鼻血看过太医,原本打算午后同萧戎一道去刑部,此刻也在太后的严厉注视下,只能委屈巴巴的作罢,躺在床榻上休息:
“萧卿,你去刑部以后瞧着什么都记下来,晚上进宫说与朕听。”
“臣遵旨。”萧戎虽是愣了愣,却还是行礼回答了。
“孙儿你的身子都这样了就该好好歇着,这有什么事明日萧卿在朝中也能禀告的。”太皇太后听着自己的孙儿还要操劳国事,便更加的心疼了。
“皇祖母,赵卿去崇州赈灾,而遗孀却被人杀害,天子脚下,还是朝廷命官府中就能行凶,如今只留下一双儿女,朕如何能不管啊。”元胤晃了晃太皇太后的衣袖,神情也是陡转凄然,听得太皇太后也是心疼。
“都是为了陛下尽忠,罢了,皇帝体恤臣子是好的,可你得记得,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太皇太后轻拍着元胤的手背嘱咐着,在萧戎离去后也待了片刻,嘱咐了甘露殿中伺候的宫人好生伺候主子后,便与太后离开了甘露殿。
而太后在走出殿外后,又折返回来站到元胤的面前道:“母后曾经对你严厉,是因着你父皇将他的江山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父皇一生都在为国祚而忙,本宫是希望你别让你父皇失望,如今看来,是母后多虑了。”
“母后……”元胤瞧着眼前这个眼中满含慈爱的太后,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疼。
他忽然想起上一世,因着自己的过失,而处置了武安侯府一家,虽说皇后不敢对他表现出不满,可身为武安侯的亲妹,太后在极力劝阻无果后,一夜白头,便将自己锁在了长乐宫中,不再见元胤一面。
元胤只道是自己的母后对自己也是格外的严厉是不喜欢自己,可到头来他却发现,母后对自己严厉,是因为她深爱着自己的父皇,怕自己让父皇失望,让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
说到底,天下哪有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你是皇帝,皇帝就该有皇帝的威仪,日后可不许撒娇了。”太后瞧着元胤的模样,又恢复到自己以往的冷面孔。
可元胤才不怕呢,继续拉着太后的衣袖晃了晃:“母亲,在朝儿子是皇帝,如今只想做母亲的儿子。”
太后终是没有再忍住,眼中噙着热泪,伸手抚上元胤的脸庞道:“你可真像你父皇,不过,只此一次。”
“儿子知道了。”元胤笑嘻嘻的说着,就连太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待到这太后也离开了甘露殿,殿中才真正的安静了下来,元便在殿中焦急的等着天黑,他虽然想急切的知道萧戎在刑部得到的消息,却更想快些见到萧戎。
“启禀陛下,萧大人求见。”
元胤正在殿中来回踱步,听见小路子的禀报,连忙一脸欣喜的说道:“宣,快宣,以后萧大人来时,可直接见朕,不必通报。”
萧戎迈步进到殿中,瞧着元胤一脸欣喜的朝着自己走来,连忙揖礼欲拜,却被元胤一把拉住,急切道:“萧卿,你可来了,刑部那边有查到什么?”
萧戎沉吟片刻后,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交到元胤的面前:“陛下可还记得顾念夏?”
“朕自然记得。”元胤接过纸张,连忙打开仔细看着,却只是瞧见了这图纸上所绘的好像是一把兵器。
萧戎道:“顾念夏在赵府伺候着赵妻,昨夜二更时她听见有瓦片碎裂的声响,便掌了灯出门去看,却不想回来时,便发现赵妻被这把匕首刺死在床上,凶手无影无踪。”
“难不成这凶手,会是顾念夏?”元胤瞧着手中的图纸,疑惑的说道。
萧戎摇摇头,随即指着图纸上那把匕首的手柄花纹道:“这种匕首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而这个花纹却不像是花纹,倒是像极了徽印。”
“徽印?”元胤便更加不解了。
萧戎点头道:“没错,臣的祖父镇国公年轻时在边关杀敌,也真是因为这样,他的徽印在北夷军中很快流传,后来北夷人根本不需要亲眼见到祖父,仅凭着阵前的军旗上印的是谁的徽印,便知道此军乃何人所属。”
“既是这样,那这刀柄上的也该是徽印了?”元胤似懂非懂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