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得了太后的允准,又想着明日就能知道董侍郎一案的真相,元胤便只是差人回宫去禀明了太后,而自己则是留宿在了镇国公府,而国公府也因为皇帝在,府中的守备也比以往还要严谨。
“方才的膳食可还合陛下的口味?”晚膳后萧戎的院中的厅中,萧戎为眼前的渊源斟上一杯热茶。
“这镇国公府的后厨竟然能做出比御膳房还美味的膳食,朕实在的没有料想到,不过,朕觉得晚膳的那道鱼头豆腐,与那道排骨有几分食来运转的味道。”元胤细细的回味着晚膳的味道,甚是喜欢。
萧戎握着茶壶的手微顿,可脸色的神色却依旧未变,顺手搁下了茶壶道:“陛下让你的护卫也去后厨吃些东西暖暖身子吧,这里是镇国公府,陛下安稳无虞。”
元胤刚端了茶杯,听的萧戎如此说,连忙放下茶杯走出了正厅,朝着外头唤了一声:“展锋,萧御史的话你可都听见了,去后厨吃些东西,暖暖身子。”
只不过这屋外并未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是听见了施展轻功离去的声音,元胤勾了勾唇角,遂关上了门,不由打了个寒战,再度坐到火炉边上。
“萧卿如此有把握说明日就能真相大白,朕,能信你么?”元胤伸手在火炉上烤了烤,暖和极了。
萧戎瞧着元胤伸出的那双手,一瞬不瞬的看着,片刻后才缓缓道:“嗯,能。”
元胤听着萧戎的话,抬眸瞧着萧戎的视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实在有些不解,自己的手还不如萧戎那双手好看,他怎么就盯的那么入神。
“对了萧卿,你与定安先生何时认识的?”元胤左思右想,终于寻摸着了一个话题,他眨巴着明亮的双眸瞧着萧戎的脸,极为认真的问道。
“时间一久便忘了。”萧戎不咸不淡的回答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收回了瞧着元胤那双手的视线。
“萧卿是天下第一大才子,朕不知你与定安先生相比,谁的才学更胜一筹呢?”元胤瞧着萧戎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更加来了兴致:“朕之前瞧着萧卿也挂着定安先生的画,就连这绿萼居的匾额都是定安先生写的,是不是你们关系很好?”
萧戎沉默着,并不打算开口回答元胤的提问。
“萧卿怎么不回答朕的话?”元胤瞧着萧戎神色,心中欢喜极了。
从他重生到现在,每每设计萧戎这贼子都被他轻巧的躲过,甚至还面不改色的算计了自己一把,每次都能给他气的跺脚,这一回,他能够抓到定安先生的这条线,狠狠地气这贼子一次,元胤是非常痛快的。
“才学之事各有所长,不相上下。”萧戎被皇帝盯的,终于开了口。
“既是如此,不如萧卿劝劝定安先生考科举吧,朕想着,他与萧卿的才学不相上下,必定也能考个状元,到时,朕封他一个总太学令的职位,你说怎么样?”听到萧戎松了口,元胤更是兴致勃勃的说了一堆。
可萧戎的神色却是沉了又沉,终于忍不住起身朝着元胤行礼道:“时候不早了,陛下该歇息了。”
元胤瞧着萧戎的脸色,兴致盎然,这才拂袖起身道:“既是如此,那朕便去客房安歇了,萧卿也早些休息。”
萧戎弯腰揖礼,将元胤送至门口,瞧着他那欢欢喜喜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瞧得白术都不敢上前伺候了。
“公……公子,床铺铺好了,公子要安歇了么?”白术畏首畏尾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戎侧眸瞧着白术问道:“陛下的床铺可提前暖好了?”
“按公子的吩咐,屋内与床上都暖好了,保证不会让陛下受寒的。”白术规规矩矩的回答着。
萧戎应了一声,刚转身进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得,侧首瞧着屋外的白术道:“我屋中所有关于定安的东西,全部收起来,还有,将院门上的匾额摘了劈柴,明儿换新的。”
白术怔怔的听着萧戎的吩咐,心中甚是纳闷儿,门口那匾额分明是公子最喜欢的,怎么如今就要劈柴了呢。
“公子……”
白术还没来得及问,萧戎便进到了屋内,关上了房门,白术站在门口,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通自家的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翌日一早,元胤从镇国公府醒来的时候,还怔了半晌,想明白了昨日不曾回宫时,这才放下心来,小路子就在床边伺候着,瞧着元胤醒了,手脚麻利的伺候着元胤洗漱更衣。
“陛下,方才萧大人差人前来,问陛下早膳想吃些什么?”替元胤束着腰封的小路子乖巧的问道。
“朕昨夜吃的有些腻,随便一些清粥即可。”元胤想了想,随口便道。
伺候完元胤的小路子立马吩咐人去了厨房替元胤准备着早膳,洗漱完毕的元胤裹着大氅出了门,瞧着外头隐约露出的日光,不由的勾了勾唇角。
刚刚迈步出了屋子,元胤便瞧见了竹林边一本正经练拳的萧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