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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2)(1 / 2)


宋清晨:“?”


悠悠咧咧嘴:“你可以告诉我,不想谈,想专心学习,或是不喜欢女生,你是钢铁直女,或是单纯不喜欢我,都没有关系的。我不会为难你。你不用吓得躲起来。”


宋清晨被她摸得满脸水渍,也不去擦拭,依然抱着女生瘦瘦的温热的身躯,说不出来是贪恋,还是别的,张了张嘴,起先没说出话来,半晌还是说:“我希望你忘记我。”


“骗人。”悠悠哭笑不得地哼哼两声,“如果真的希望我忘记你,你可以和我明说,这样子躲躲藏藏,三不五时刷一下存在感,留下许多乱麻一样的秘密,只会让我牵肠挂肚,这样还怎么忘记?所以你到底是个坏人!”


宋清晨默默承受住她的指责。并不还口。


“你有时候看起来懂很多,但你在这些问题上,怎么又这么一窍不通啊。”悠悠拿手指在她眉心恶狠狠戳了一下,“我今天要是不狠下心表演溺水,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你这藏头露尾的,什么意思?”


宋清晨沉着脸不说话。


悠悠擦擦脸上的凉水,左右望望,搭着宋清晨的肩,轻轻说道:“这个地方冷得很,可不可以先上去?”


杵在水中的宋清晨却没有动静。


悠悠已经有点透心凉了,毕竟现在是深秋,不当耍的。


“残酷的真相,和善意的谎言,”宋清晨原来说话可以这么流畅?悠悠惊奇地望着她,“你选择谁?”


悠悠毫不犹豫:“真相。永远是真相。”


宋清晨挑了挑嘴角:“假如真相,让人疯狂呢?”


悠悠突然笑了,小样儿还挺夸张,“那也比活在谎言里,自欺欺人来得好。”


“那,你准备好了,是吗。”宋清晨问。


悠悠点头:“嗯。”


嗯字还没落地,嗖地一声,悠悠感到从身侧穿过的风。


这种近乎高空过山车的感觉,使得她紧紧抓住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宋清晨的肩。


一阵轻微的眩晕过后,她感到脚再次落在实处,靠着对方,小心翼翼睁开了一只眼睛。


这个地方她来过的。


宋清晨的家。


平时要步行二十来分钟的路程,竟然这么快…


真的有点超魔幻现实主义了。


李白说的,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莫不是因为遇到了宋清晨?……朝,不就是清晨的意思……悠悠被自己的脑洞吓死了,宋清晨是李白那个时代的?


她正震惊呢,身后一件大衣围上来。悠悠将它裹好,扭过头看着这个下社区送温暖的人,“你要告诉我什么真相?你这是风遁?你会忍术,来自忍者世界,还是说,你干脆就是天上的谪仙人?仙子,下凡?”


郑悠悠心中感到紧张的时候,就会话很多。


宋清晨反而一反常态地放松,出人意料地,指了指冰箱,“悠悠,去打开。”


这是宋清晨第一次不带姓喊她。


悠悠有些莫名战栗,一步一步走向那双开门的冰柜,伸手拉开了柜门。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前边会小幅度修一下bug,有更新提示请不要惊慌,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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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隔壁小猫,懒懒,仙,西木木兮和小冬也的地雷


感谢水默含声、是老吴啊的营养液


☆、她血超辣(一个番外)


我永远也忘不了躲避吸血鬼猎人追捕的那些日子。


那时,我刚变成吸血鬼。


以猎杀天下血族为己任的赏金猎人彼时还相当活跃。


我不知吸血鬼有族群,互为膀臂也彼此攻讦。我只是日复一日踽踽独行,在昏暗的街道麻木地流浪。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头绪。我分明记得自己死了,胸腔里也确实没有了心跳。


可我还能在黑暗的掩护下自由活动。


我浪迹于北欧的大街小巷,越来越意识到身体里翻滚的汹涌的,那几乎要将我吞噬的,不可遏制的,对于鲜血的渴望。


我没有杀过人。


在最想找准一个温热的脖子啃下去的那天,我将自己的头往冰冷的石柱上撞。伴随着咚咚的钝响,我清晰地感觉到,额头的皮肤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痛觉是生前的指数倍。可当我抬手抚上额头的伤口,却感到它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


“喝了它。”浑厚的声音,伴随血的腥气而来。


我抬头望向那个男人,是个金发的中年人,后来我知道,大家叫他d伯爵。他和他的妹妹e夫人,是不少血族心目中的领袖。


“喝了它,站在我这一边。”男人脸上是足可以称得上温厚的笑,手里端着的那杯鲜红液体,是我朝思暮想却又无比唾弃的。


他将它递到我唇边,“这是我的诚意。我可以庇护你。”


我用生涩的英文回应他:“不。我不需要。”


“我不会囚禁你。”男人似乎颇懂我的顾忌,“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看看无星无月的天空,喃喃接道:“也没有免费的晚餐。”


d伯爵轻笑出声,“有趣。我欣赏有幽默感的人。这份点心,并非完全免费。但是它的代价,也并非高昂到需要你付出自由。我甚至不需要你为我效力。我可以给你一切,让你恢复在太阳底下的自如行走,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只希望,像你这样拥有强大灵力的人,不要站到对手的阵营。”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d伯爵。


这些话,听起来实在很像欺骗小孩。


周星驰的电影里不是有么,小叫花要骗小孩子花十元买武功秘籍,便说:“这位小哥,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


故此,尽管他看起来颇为可靠,我还是坚定地拒绝了他。


我依旧流浪着。


我还记得我的家乡。


我还记得我的家人。


我要调查清楚我为何会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兽不兽的样子。


如果从我降生算起,到我死亡为止,我的年龄,应该是十六岁。


我死在十七岁生日的前夕。只差一点点。几个小时。


血族的状态封印在死去的那一刻。


因此,吸血鬼的容貌,可以数十年如一日。


不会长大,也不再衰老。有血液滋养,就光鲜亮丽。否则,就形同枯朽,黯淡凋零。


我是在米兰一个小镇开始被猎人盯上的。


在他们的追捕计划中,我的代号是宋11。因为我叫宋清晨,是他们十年内追捕的欧洲大陆上第十一位宋姓吸血鬼。我掀翻了一位猎杀我的吸血鬼猎人,那汉子足有两米高,体能约等于十个奥运游泳冠军,可即使这样,也远非血族的对手。


哪怕是我这种,只喝小动物血液,从不打人类主意的素食吸血鬼。


我趁他昏迷时,将他随身携带的笔记夺下来看。


不看则已,一看,简直啼笑皆非。


档案中冗长的文字总结起来,大约是在说:我,宋11,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吸血鬼。我之所以不喝人血,是因为口味特殊,喝不惯欧罗巴人种和高加索人种的鲜血。我时时地地都在筹谋回国,大约是要回去啃同胞的脖子,好大快朵颐。亚洲是血族尚未染指建立族群的所在,一定程度上,是“干净”的。


“东南亚与东亚或者也在她的狩猎范围。”


哈哈哈哈。


我笑着将那电子设备捏成碎片,扬长而去。


我确实要回国。但目的没有那么堕落。


我只是想,调查清楚前因后果。


与吸血鬼猎人的斗智斗勇许久,我费了不少周折,回到了我的出生地,l市。


我的父亲宋致远,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物理研究员,他像多数沉迷于科研的男人一样,戴着厚厚的酒瓶底眼镜,薄薄的嘴唇紧抿在一起,显得寡言而冷静。他的时间分配,一天当中大约有十八小时呆在实验室,剩下的六小时,用于吃饭和休息。


尽管已经这样刻苦,却并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成绩。


我父亲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应该就是娶到了我的母亲朱诺。


她不同于我的父亲,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母亲专修上古史,在顶尖的大学,跟随最有才华的导师做研究。


朱诺女士,是充满奇思妙想的。课业对她来说渐渐失却了吸引。她迷上了神秘学和通灵。因此被同门所唾弃,可她九死未悔,非但不悔,还将那些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胡说的东西写成文字。


更凑巧的是,曾有一位与她志趣相投的出版商为她出版过一本《恶魔法则》。


这书曾经风靡过,后来遭到了封杀。连同朱诺女士的名字,也一并抹掉了。


但是这本书在黑市里仍有交易,卖到不菲的价位。成为某些神秘学爱好者心目中的白月光。


我回到家乡之后,觉得非常激动。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流落外头这样久,我的父亲,居然还很矍铄。


中年丧女的悲痛,只给他两鬓染上斑白,却并未击倒这个坚强的男人。


我急不可耐地声泪俱下,一边呼唤,一边用手轻轻敲打他书房的窗户。


可是,迎接我的,却不是至亲之间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我亲眼所见,我的父亲,弯下身,从书桌下方拿出了吸血鬼的克星之一,火焰枪。


——他要烧死我。


我仓皇而逃。


两天后的午夜,我潜入生前自家的住宅,去到宋致远的房间。他睡得很警醒。但在他醒过来之前,我已经先发制人掐住了他的脖颈。


“别动。”我说,“我掌握不好力道。你反抗的话,我也许会失手掐死自己的父亲。”


“谁是你父亲!”宋致远目眦尽裂,目光中是彻骨的恨意,“怪物,畜生,恶魔,鬼怪,害虫。”


我听见意义重叠的名词从他嘴里涌出。


他是那样无助,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我很平静,“可以都告诉我吗。”


宋致远突然冷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


我是从那天起,忽然发现我的父亲生前的力气都用错了地方。他把自己的青春埋葬在物理实验室,是一种多么巨大的浪费啊。他应该去讲故事。


他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用详略得当的口吻讲述事情的始末。我出车祸之后,我的母亲,我那对神秘力量诸多研究的母亲大人,与恶魔做了交易,用她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我重生的机会。


“你是重生了。”宋致远泪流满面,“可是成了一个什么东西啊,啊!”


我忽然觉得,能理解了他对我的恨意。


我令他失去心爱的女人。同时,我又是这样一个令科学蒙羞的存在。我是超自然的。我是唯物主义解释不了的夜的生物。我是站在宋致远信仰对立面的,魔鬼。


“就是现在!”我听到被我钳制住的人这样说。


耳后呼啸声起,蜂拥而出的各种武器。


《恶魔法则》中说,凡人想要制服吸血鬼,只要以木箭刺穿吸血鬼的心脏,虽然不能使他即刻毙命,但可以令他麻痹倒地,进而再上火焰枪,将之烧成焦炭。化为粉末,随风而逝。


那些潜藏在家中的吸血鬼猎人,不过都是我昔日的手下败将。


虽然,因为分神的缘故,我左腰挨了一下,肾脏破裂了。


还是有一点影响的。


像五脏六腑这样重大的器官,修复起来自然没有额头皮肤裂开的伤口那样快。


我捂住腰间血液汩汩而出的破损处,逃出了那个再也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我很久没有哭过了。


吸血鬼的力量是那样强大。强大到,日常的磨难都不足以称为磨难。


可是从那里逃出来时,我感到脸上奔腾的眼泪。


多么可笑。


所以我的仇敌,只是自己的母亲?


忘记跑出去多远,我忽然察觉不对。


我不止一个仇敌。


那个在我回家路上,将我碾成花泥的醉鬼呢,去哪儿了?


我死了,我无辜的母亲死了。那个醉鬼呢。


以前,我从来没有用过精神控制这种法门。


《恶魔法则》里说,低阶的吸血鬼臣服于高阶吸血鬼,人类则在某种特定的情形下,臣服于低阶的血族。


这种特定的情形,就是精神控制。


但这个黑魔法,有代价。代价就是人血。小动物的血液所蕴含的能量,是不足以让血族施展出精神控制的。


我去血站顺了点血袋。


很快就找出了当年的那个杀人凶手。


他还活着。


那个叫伍建瓴的男人。他竟然逃过制裁。他竟然这样完满,这样快活。


我站在伍家的屋外,透过玻璃橱窗,看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看情形应该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小孩过生日。


“郑丽同学,”血族强于人类千百倍的听力让我将他们的声音尽收耳底,“咱们的小宝贝七岁了。”


“八岁!”小孩嘟囔着喊,“过了七岁的生日,就是八岁了!”


“好好好,八岁。”“哈哈哈。”


接下来是吹蜡烛,切蛋糕。


我木然看着这一切。但内心却起了狂风巨浪。


这是多么地不公平。


我的母亲,白白失去生命。我人生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开始,便戛然而止。而这个杀人犯,却这样逍遥快活。


我决定要报仇。


以吸血鬼和人类悬殊的力量对比来说,杀戮,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杀人的最高境界,并不是肉体毁灭。


诛心才是。


我要这个男人先尝尝我母亲的痛苦,再要他的命。


我站在那张小床前边时,她已经睡熟了。


我那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与我纠缠一生。


在我初次与她相见时,她甚至还称不上是什么女人,只是粉而混沌的一小团。嫩藕似的手臂放在毯子外边。柔软的脸颊上隐约有泪痕。


…奇怪,分明方才还笑得那么开怀的小孩…


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先是舔了她眼角的泪珠,吻了她的额头,祝过她好运之后,再拉过她的手臂,闭上眼睛,亮出尖牙,咔地一口咬破了她的手腕。


一声尖锐的哭喊声刺破了夜空。


随即响起混乱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下楼来了。


房间里,我与她面对面相望,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初次对人行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而她,肯定也是头一回见到我这样人面獠牙的怪物,所以惊恐得瞪大了她那双本来就够大了的眼睛。


“悠悠,悠悠。”门外的女人用低沉的声音呼唤,“做噩梦了吗?来开门。妈妈来陪你。”


叫做悠悠的女孩子,咕嘟咽了咽口水,对门外说道:“我刚刚摔了一跤。已经好了。你、你回去睡吧,晚安妈妈。”


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叮叮当当像是渺远的风铃声。我从未听过这样接近于天籁的声音。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女人又叮嘱了她几句,见她应对如常,便真的回去了。


等脚步声去远,女孩对我皱了皱眉,问我:“你很饿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是很饿。但作为吸血鬼,人血这种东西,喝多少都不会腻的。


更何况,我的诉求不是觅食,是报仇。


“那你吃吧。”她没有将手臂往回抽,反而往我跟前送,大眼睛里没有丝毫犹疑,“但是你要答应我,明天,去找个医生看看你的牙。它们长出来了。你可能需要戴牙套。我堂姐就戴了一个。”


我一时之间有些难过。这个小蠢货把我看做一个好人。而我却想杀了她,来使她的家人痛苦。


狗血非常苦,像是做人时在吃苦瓜,鹿血微甜,有青瓜的味道。眼前这个小女生,她的血,是辣的,大约像是生前不小心吃到朝天椒,那种感受。


而我是不吃辣的。


我生前就非常非常非常讨厌吃辣的东西。


我迟疑良久,放下她的手,扶过她的下巴,看牢她的眼睛,“忘了我。也忘了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了一晚上要不要放这个番外


还是放上来,给大家开一个上帝视角,小天使们砖花随意,爱你们啊


感谢艾螷鞫、胡萝卜苗、隔壁顽皮的猫、这个人人很懒、爱唱歌的风、西木木兮、小冬也诸位小天使的地雷,感谢雾宝宝的手,榴,弹。唔,感谢夏小天、小w、小困马、小螃蟹、西木君、雾宝宝的营养液


虽然时间不早了,还是说声早安


下一更在今晚十二点


☆、还不够亲近


郑丽这天下班本来算早,傍晚五点多到的家。煲了汤等悠悠回来吃晚饭。偏临饭菜出锅时接到吴越的电话,有个紧急事件,又驱车回了一趟公司。


处理完再开车回来时,天色便已经晚了。


停车之际,发现家门口有个人影,缩在门槛那里一动不动。


郑丽以为是变态跟踪狂之类,就长了个心眼,车停妥后,缓缓步过去,背后的高尔夫球杆蠢蠢欲动。谁知看到熟悉的脸,心里吃了一惊,失声叫出来:“你在这做什么?!”


郑悠悠面容微愣,抱膝蹲在那里,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到来。


一连叫了好多声悠悠还是没什么反应,郑丽有点着急了。再见她头发湿漉漉的,跟过过水一样,又披着件没见过的外衣,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驱使她使劲晃了她两下,“怎么了?谁欺负了你?”


经她这么一晃荡,悠悠才总算回过神来,苍白的小脸瘦得只剩一点点,下巴格外地尖,“妈妈。”


郑丽提着的心还没放下来,“你这是怎么了?啊?”


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上去,笑了一声:“没事,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幸好手机装在保鲜袋里,唔……没坏。”


郑丽追问:“没别的事了?”


悠悠摇头,非常木然的样子。


郑丽便又没好气起来,指着骂道:“掉水里就够笨了,还不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蹲在这里故意气我还是怎么着?”


郑丽喜欢泡澡,浴室设施齐全。


悠悠平时都是淋浴。今日却在浴缸里泡了半小时有余。


外边唤她吃饭唤了三次,她都舍不得出去。


最后索性将自己整个儿浸入水中。


成串的水泡咕嘟咕嘟从口鼻的位置往水面冒。


方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扑面而来的铺天盖地的红。


宋清晨家的冰箱,冷藏室里塞满了血袋。


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医院的应急血库。


“这是……”她扭过头望着宋清晨,下意识攥紧了胸前衣襟。


“食物。”宋清晨简单地答。


悠悠轻声重复:“食物?”


“对。”宋清晨目光淡淡的,“我嗜血为生。”


悠悠关上冰箱门,转过身,背靠在那里,后脑勺发凉。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了一句:“你……异食癖?”


“不,我是,”宋清晨低下头,凑在她耳畔旖旎轻语,似是情人间的呢喃,“吸血鬼。”


吸血鬼。


吸血鬼。


吸血鬼。


自带回音效果在脑海轰鸣,逐渐成为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郑悠悠,你要洗几万年啊?!”老妈的声音。


悠悠从水底钻出来,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大口大口吸气。


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出门,挤出一个笑挂在脸上。


“哎哟哟,我的傻孩子,怕是皮都洗掉一层了,快点来吃饭。”外婆朝她招手。


“我不怎么饿。”悠悠走过去,“可以申请少吃点嘛?”


郑丽指指她面前的汤碗:“把汤喝了。”


悠悠将勺子放在一边,端起汤碗就灌,一派不拘小节的女侠架势。


立刻惹来老妈吐槽:“郑悠悠你这个毛病从哪里学的?”


她却已经一口闷,将碗放回桌上,“我吃饱了,太好吃了,谢谢款待。”


“郑悠悠,有本事你过来,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我先去吹头发。”朝老妈吐吐舌头,又从后背抱了抱外婆,让她二位慢吃,自顾自回了房间。


“我看她是越来越皮痒,越来越欠揍了。”妈妈的抱怨声。


“她这么大人了,你也别见了她就骂,怎么不问问她今天节目办得好不好?主持累不累。就会骂,女儿怎么跟你亲。”这是外婆在劝她。


“我还要怎么和她亲?都是您,惯得她胆子越来越大。”


郑悠悠轻轻将房门关上。


嘴一瘪,眼泪抑制不住地奔腾而下。


明明是这样平凡而琐碎的生活。


明明是如此温暖而正常的一切。


为什么隔壁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自称是吸血鬼的女生?


hello?


她把电吹风开到最大档位,将长发快速吹干,再以一个降落的姿势扑倒在床,脸埋进枕头里边,扯过被子蒙住头。


打算将自己与这个突然变得波云诡谲的世界完全隔离。


开脑洞归开脑洞,她成长在红旗下,是唯物主义的信徒。


眼下也许只是做了个仿真度比较高的梦。


只要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然而半夜陡然惊醒,首先涌入脑海的,还是那一整柜夺目的红。


宋清晨在一旁虽然轻声拷问她:“还喜欢我吗?”


她不能作答,双手捏紧了胸前衣襟,嗓子干得发涩。


“如果害怕,可以走了。”她看得十分真切,宋清晨脸上是有轻微的嘲讽的。


“我现在还有点混乱。”她没有逞强,“你给我点时间。”


还记得她奉命前去送卤牛肉时,宋清晨拦着她不让她开冰箱,现在想来,是不愿暴露身份。


如今特意坦白,难道不是希望真实的自己得到接纳?


她如果坚持不说,那她郑悠悠一辈子也别想猜到对方是什么。


那批小狗小猫说不定是她咬的。


但她没害过人。


毕竟没有“动物袭击人类但凶手逃逸”诸如此类的新闻。


班里的同学也没有谁被她当成点心。


悠悠在床上拥被而坐,默默思忖。


苏拉女士十一点睡的觉,辗转了半小时,口渴起来。保温杯忘了盖盖子,水凉了,想出来喝口热的。冷不防瞅见有人在玄关那里,要开门出去的样子,赶忙一面开灯一面吆喝:“谁唷!?”


悠悠也吓一跳,拍着胸脯答:“外婆,是我啦。”


苏拉端着水,嗨呀一声:“不得了啊悠悠。大半夜上哪儿去啊?”


悠悠举举自己手里的衣裳,“这个,宋清晨借我的。我去还衣服。”


苏拉咄了一声:“明天还不行吗?”


悠悠摇头,不想编谎言来欺骗老太太,因此只说:“反正就在隔壁,我还了就回来。顶多聊几句。”


外婆似乎想起来一件事:“哦哟,对了,你那位小同学,我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她了,以为又搬家了呢,是不是出去旅行了啊?”


悠悠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也没毛病,因此颔首:“嗯,差不多。”


这周遭的治安不坏,又不远,隔墙相望,苏拉女士也便不再多做阻拦,嘱咐她早点回来。


悠悠捧着衣服答应着去了。


跟她走的时候一样,宋家的门是虚掩着的。


看来宋清晨没有来关过门。


真正如入无人之境。


略绕了绕,来到了当日被啃脖子的房间。


说起来,那天讲不好是小吸血鬼饿极了想吃饭。


磕磕绊绊到了床畔。


床上躺着个人。


悠悠炸着胆子开了一盏床头的小灯。


正是小吸血鬼躺在那里。


悠悠探手在她鼻子跟前试了试,松一口气。


宋清晨大概是感应到了她舒出一口气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眼。


郑悠悠却根本懒得与她做眼神交流,一副野蛮的架势,直接爬到床上,跪坐着,伸手就摁上了吸血鬼的胸口。


等于说是袭胸了。


“好平。”悠悠皱眉,嫌弃地道。


宋清晨:“???”


谁知这人还不知足,索性顺势趴倒在她身上,耳朵贴在她胸口,整个人就这样埋进她怀中去了。


那被她压在下边的吸血鬼终于没办法再维持淡定,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无奈喊了一声:“郑悠悠?”


悠悠往上边蹭过去一点,仰起脸便能看到吸血鬼魅惑的脸。她现在心里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是不是为了诱骗吸血对象,吸血鬼普遍颜值都很高?好比中国古代神话故事里的妖物,为了找人吸取精魄,通常都有一张倾国倾城的画皮做饵。


画皮两个字一出现在脑海里,她没来由打个寒噤,抬手去揉捏撕扯宋清晨的脸,还好还好,很牢靠,应该不是面具。


宋清晨额角终于开始抽搐:“郑悠悠!”


“你多大?”悠悠撑起上半身,看着她问。


“?”对方显然被她弄得七上八下,招架无力。


“你不是问我还喜不喜欢你。”悠悠嘟嘟嘴,“太小或者太老,我都不会喜欢的。有代沟。”


宋清晨嘴角抽了抽。


但是郑悠悠不等她回答,又将耳朵贴在她胸口,凝神静听了会儿,咕哝着说道:“天啊,真的没有心跳诶。”


宋清晨默了半晌,忽而语带笑意:“胆子真大。”


悠悠仰头,鼻子皱了皱,不满地问:“哪里?”


宋清晨抬手捏她的脸,“真不怕被吃掉?”


悠悠弯弯眼睛:“你不会的。”


“怎么见得?”宋清晨好像很有兴趣。


“要吃掉早就吃掉了哇。”悠悠自信满满,“认识这么久,你都是来救我的。好像童话故事里的骑士一样。”


宋清晨唇角不觉染上一丝笑意,手指抚上她脖颈,摁在突突跳动那处,“等我饿极了,就在这里咬一口。”


悠悠不去管她,抬手撑着脸,她有八卡车那么多的疑问,纠结成团,甚至找不到头绪,只能先选一个眼前最现实的来问:“你为什么还会回来念高中啊?按照你的水平,应该犯不着在这蹉跎年华了吧。虽然……”及时刹车住了口,虽然血族是不愁没有时间。


宋清晨脸色恢复淡漠,将手收了回去,瞥向窗外。


“不可以告诉我吗?”悠悠有点失望,委屈巴巴。


宋清晨的目光移回来,这次多了几丝玩味,“嗯。”


“为什么啊?”趴在她身上的那一个不死心,不甘心。


“因为。”宋清晨挑了她的下巴,目露促狭之色,“关系还不够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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