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年有点懵。
傅斯遇的反应简直让她猝不及防,虽然他话少,但是在她的印象里还是蛮好说话的,大家一同出去玩,每次都是他的助理将单结掉,之前她论文需要一部分的数据素材,让乔瑟琳去找他,也是很快就给了。
她琢磨了一下,可能自己没有把重要性说明白,于是打算走一波苦情路线。
乔景年是南方人,声音甜糯,软软的,柔柔的,带上哭腔的时候,分外怜人,所以以前她拍戏都是自己配音。
她酝酿了酝酿情绪,开口就带了三分苦涩。
“傅先生,真的很抱歉因为这种事情打扰你,但是这对我来说蛮重要的。之前因为一些我自己的原因暂时退出了影视圈,这次回来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心思,拼力一搏了。之前便是因为误会,若是这次再因为一些误会被打上标签,我可能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傅先生能不能看在之前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帮帮忙,若是之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乔景年一边说着,一边竖起耳朵想听听对面的反应。
她静心听了半天,总觉得这呼吸声不太对,绵长而安沉,而且太过于安静,安静地像……
睡着了!!
“傅先生?傅先生?”
果然没有任何的回应,乔景年瞬间挫败,蔫缩在座椅里,眼眶还有点红。
都怪她,打电话的时机不对,只不过事已至此,肯定是不可能再给傅斯遇打第二遍电话了。
她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整颗心都凉了下来。
一回国就出这样的事情,别说咸鱼翻身了,怕这惯三的骂名可能就要跟她一辈子了。
翟娟也听到了对方的反应,伸手按了按额头,眉头紧皱,这个事情有点棘手。
翟娟今年已经三十八岁,做了十八年的经纪人,按理说应该已经在圈内站稳了位置,但因为四年前跟前夫打离婚官司,争取孩子的抚养权,整整四年都没有工作,对于这个行业来说,时间和人脉就是生命,四年的时间足够把她抛的远远的。
所以她才找到了乔景年,她看到了她身上的潜力,相信这会是自己的翻身仗,可眼下还真是最坏的情况。
“你先回家,短时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工作,我想想怎么回应这个事情,你也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托人跟傅斯遇说上话。”
乔景年点了点头,在城西的远景花苑下了车。
这套房子还是她正当红的时候购置的,是羌北市最高档的三个小区之一,乔景年当初看上的就是这里的安保和住户较少。
因为大部分买得起远景房子的人,都是常年生活在飞机上的,或是久居国外,入住率实在是低的可怕。
就比如乔景年楼下的住户,四年前她就不知道是谁,四年过去了,门外面的塑料膜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尘土。
估计就是买来充当固定资产的。
乔景年琢磨着,如果她真的没戏拍了,能不能把这个房子卖了去开家小店。
四年没回来,虽然之前已经找了保洁阿姨按时打扫,可归置东西也还是花了她不少的时间,再加上长途飞行,她直接一头扎进了被子里,睡得一塌糊涂
她是被电话声吵起的,手机嗡嗡个不停,她睡眼惺忪,连屏幕都没看,划开就等着对方说话。
“我是傅斯遇。”
乔景年正睡得沉,只嗯了一声,就继续迷糊了起来,等到她反应过来是谁打的电话的时候,对方已经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乔景年只听到一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啊!
虽然她不知道傅斯遇说了什么,但这就是大爷,他高兴了,她就能活,先哄着,一定没有坏处。
“可以可以,”乔景年瞬间坐了起来,一边说着,还一边点着头,生怕对方反了悔。
“好,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那个傅先生,”她赶忙开口,生怕傅斯遇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刚才可能因为是跨国通讯,信号不太好,能麻烦您再重复一下具体事情吗?”
“乔小姐的声音有助于我的睡眠,希望每晚都可以听到你的声音。我不仅会澄清绯闻,承景集团投资的第一部电影,也会邀请乔小姐做女一号。”
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寡淡而疏离,乔景年却觉得每一句都让她眼睛里冒着粉红泡泡,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完,她简直要跪倒在地,大呼一声傅斯遇万岁。
天知道多少人期待着承景投资的第一部电影。
傅斯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钱啊。那傅斯遇的投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成本大制作以及大爆。
乔景年的腿都有些软了,感觉自己还在刚刚的梦境中迟迟没有清醒过来。
不就是哄他睡觉嘛,又不是陪他睡觉,没问题,so easy!
“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准时给您打电话,您放心。”
“晚点秘书会联系你。”说罢干净利落,瞬间挂断了电话。
而乔景年面对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笑成了个二傻子。
天降红雨,天不亡我啊。
傅斯遇的秘书效率之高,还没等乔景年跟经纪人汇报,合约就已经发送过来。